觉罗氏收到了宫中德妃的传信后,感觉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但与此同时,她也感到一阵憋屈,自己可是出身爱新觉罗氏,她德妃,不过一个包衣奴才出身,现在也敢爬到自己头上来了!
要不是因为柔则这档子事,自己犯得上去巴结德妃吗?
觉罗氏一阵烦躁,仔细想想,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处处透着古怪!
柔则是她的亲生女儿,虽然自己确实吩咐了柔则,要勾搭四阿哥,但是可没让柔则勾搭到床上去,柔则自然是不可能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
若说这件事情是四阿哥干的,也不大可能。
四阿哥这孩子她了解,为人谨慎,恭谦有礼,自然是不可能做出这样孟浪的事!
那这件事情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四阿哥和柔则中了别人的计谋!
可这件事情到底底是谁干的呢?
觉罗氏越想越不对劲,便吩咐了自己身旁的大丫鬟珍珠去叫柔则身旁的大丫鬟翠喜!
翠喜一进觉罗氏的屋子,就被觉罗氏身旁的两个嬷嬷给摁在地上,狠狠的抽了两个耳光。
“你是小姐的贴身侍女,出了这样的事情,你难辞其咎!”
觉罗氏微眯着眼,细细的打量着翠喜,她有些不耐烦的挑着护甲,冷声说道:“按理说你是该打死的,不过你若能说出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我可以考虑饶你一条贱命!”
翠喜淡然的抬起头,看着觉罗氏笑了。
这笑声看的觉罗氏有些心里发毛,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翠喜。
“你发什么疯呢?那天跟在柔则身边的只有你和翠安,她我已经叫人去审了,你们两个的话,要是对不上,我若查出来是谁在撒谎,立刻打死,决不姑息!”
翠喜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觉罗氏,眼中是大仇得报的快感。
翠喜痛快的笑了一声,眼中流出两行清泪来。
她神色哀然地说道:“不用连累别人,一人做事一人当!”
觉罗氏大惊失色,她咬牙切齿地瞪着翠喜,然后气得将桌上的茶碗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身上!
“贱婢,你怎么敢的?我待你不薄啊,你这个吃里爬外的贱人!”
翠喜冷笑一声,“待我不薄?夫人,您还记得我的亲姐姐翠平吗?午夜梦回时,您可曾会心安?”
觉罗氏的神色带了几分慌张,她终于想起来了。
翠喜和翠平是双胞胎姐妹,她们两个不是家生子,是外面买来的,但因为两个人长得俏丽,行事又伶俐,办事又痛快,深得她的喜欢。
原本两个人是跟在她身边服侍的,但是有一日,她竟然发现自己的儿子恒安居然要强占翠平,翠喜向她求救,但是自己为了不同儿子离心,便选择了无视。
可没想到,翠平的心气竟然如此之大,事后她竟然选择了直接吊死。
觉罗氏自知理亏,同时也是为了给自己儿子善后,便将翠喜调到了自己女儿身边,更许了她许多钱财,希望她能淡忘此事,可是没想到………
觉罗氏慢慢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但是反应过来后,她依然没有觉得自己错了。
觉罗氏再也忍不了了,直接站起身来,狠狠的扇了翠喜一个耳光,长长的护甲,将翠喜的脸上划过一道长长的红痕。
翠喜只感到自己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但她心里却无比的畅快。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姐姐,看到了吗?这就是这家人的报应!
只是可惜,不过,柔姨娘,可别让我失望。
翠喜抬眼看着觉罗氏,痛快的笑道:“奴婢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就没有想过活下去!夫人,您高贵一世,没想到您的女儿折在我手里了吧?”
泪水渐渐模糊了翠喜的眼眶,恍惚间,翠喜好像看到了姐姐翠平在向她招手,像极了小时候姐姐将她揽在怀里哄她睡觉的样子。
“夫人,您不是说做妾也未免不是个好去处嘛?那既然让如此,就让您的女儿一世为妾,被自己的庶妹永远的踩在脚下吧!奴婢且在地狱底下看您的下场!”
说完,翠喜眼中闪过一道决绝,竟然一把推开了两个嬷嬷,直接从身上掏出一瓶毒药来,服毒自尽。
觉罗氏被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后,翠习已然口吐白沫,七窍流血。
一个嬷嬷上前试了试翠喜的鼻息,然后冲觉罗氏摇了摇头。
觉罗氏感到脚下一软,一下子瘫倒在地。
珍珠吓了一跳,立刻将觉罗氏扶了起来。
现在觉罗氏对任何人都充满了不信任,翠喜这个丫头之前明明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觉罗氏回头看向了珍珠,还有两个老嬷嬷。
珍珠,还有两个嬷嬷吓了一跳,立刻跪在地上表忠心。
“奴婢对夫人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任何备主之事,还请您明察!”
觉罗氏知道现在不是自己犯疑心病的时候,便是要处理身边人,也不是现在!
如今,府里正是多事之秋,事情还要慢慢的解决。
这时,觉罗氏身旁的另一个大丫鬟翠乐从屋外跑了过来,带着几分欣喜喊道:“夫人,老爷醒了!”
觉罗氏面色一喜,立刻带着人前去了费扬古的卧房。
………
“老爷,您可真是吓死妾身了,要是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妾身可怎么活呀?”
觉罗氏还没进屋,就听到了柔姨娘那狐妹子般的声音,她气得暗咬银牙,骂道,小狐狸精!
柔姨娘是费扬古这两年新纳的妾室,如今也不过20岁,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费扬古平日里,对她最是宠爱。
觉罗氏知道自己女儿的事情,还需要费扬古去解决,便强压住内心的不满,换上了一副笑意,推开了门。
“老爷,您终于醒了,您可不知道我和柔则有多担心!”
费扬古本来依偎在自己的小娇妾怀中,但一听到觉罗氏提起柔则来,便脸色一僵,沉着声音开口道:“混账!休要再提那个逆女,我没有这样的女儿!”
柔姨娘还在旁边拱火,“夫人也真是的,老爷如今还在病中呢,您这么说不是故意气老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