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漫天霞光,但比不过樊城那繁华的霓虹。
苏知意从周弯弯家离开并发消息告诉了她一声,说自己回家去了。
她没开车过来,不过提前打了电话给司机,让她来接自己。
刚上车她就接到了周弯弯打来的电话。
“你回家去干嘛?你是不是疯了,你那活爹不得吞了你!”
“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苏知意转眸望向窗外,深吸一口气,脸色沉的厉害。
“你怎么还这么淡定,你爹不会放过你的!”周弯弯语气里满是担忧。
苏知意无奈地笑道;“你别这么悲观,这么多年来我要是没一点长进,那就活该被人掌控。”
“哎,你不然断绝关系得了,要这样的家人干什么!你又不是没能力。”
苏知意好笑道;“你太天真了,好了,你好好陪你爷爷过生日吧,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随后她便挂断了电话。
断绝关系行得通吗?
以苏家的能力她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
离开家族,纵使她能力超群,可只要苏家发话,并动用家族力量,光是阻断她的经济她就活不下去。
就算她有能力脱离苏家,可妹妹怎么办?哥哥怎么办?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不断强大,只有强大起来才能和家族抗衡,才能查到姐姐的死因。
可是这都五年了,她还是一无所获。
其实如果不是慕云超插手,她肯定能从钟灵身上得到有用的线索。
钟灵十分狡猾,慕云超又是个没脑子的,净给她捣乱。
但是不着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钟灵的父亲马上就要出狱了。
那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物,当年破产后,他居然以一千万的价钱将钟灵送到了老男人的床上。
那次要不是苏知意及时赶到,钟灵就被那老男人给睡了。
想到自己曾经对她的好,苏知意的脸色便难看的厉害。
她曾经的付出全都喂了狗。
要不是当年的设计大赛钟灵偷走了她的设计稿,她都还看不到她的真面目。
实在是隐藏的太深了!
谁能想到,一个那么温柔那么柔弱的人,居然有这么恶毒的一面。
那时,她给她挡刀,在她难过的时候会一直陪着她,在她被欺负的时候会坚定的站在她这边,这种事情太多太多了。
其实,钟灵不止和姐姐长的像,性格也很像,一样都很温柔的人,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对她相信。
车子驶出市区,行驶上了一座高山。
这里整座山都是苏家的,不仅有着苏家庄园,还有酒庄,马场,高尔夫球场等等。
这座山叫碧霞山,山庄就叫碧霞山庄。
车子停在庄园前,大铁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小型喷泉,四下的名贵花草打理的井然有序,路灯照耀下亮如白昼。
庄园里的主要建筑是一栋富丽堂皇七层别墅,整栋楼如同皇宫一般。
一楼有宴会厅、客厅、厨房等等。
二楼是佣人们居住的房间,三楼是他们二房住的,四楼是三房的人住的,五楼是父亲的私人区域,六楼是爷爷奶奶住的,七楼独属于大房。
但七楼现在只有大夫人一个人了,两年前,父亲已经不让人上七楼了。
整栋楼有两百多个房间,每层都有私人影院,健身房,游泳池等。
车子停下,苏知意缓缓下了车,别墅里亮如白昼,她深吸一口气,抬头望了一眼气派的别墅,它静静矗立着,在这黑夜中只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她再看向七楼,那层只有某个小小的窗口亮起了微弱的灯光。
客厅的门开着,苏知意在门口站定,里面没有一点声音,静的有些可怕。
她神色凝重,停顿了几秒,终是抬脚走了进去。
偌大的客厅里摆着名贵的红木沙发茶几,墙上挂着字画,还有各类古董摆件。
三夫人唐韵和两个女儿坐在客厅里。
苏知月捧着一本书静静的看着,长发披散,一身白裙,浑身透着书卷气,她现在是一个知名作家。
苏知影看起来比她灵动很多,正含着棒棒糖依偎在白玉清怀里撒娇。
苏知意并未掩饰脚步声,三人齐齐看向了她。
唐韵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逐渐下移又落在了她的肚子上,随即淡淡道:“你爸爸在书房等你。”
“嗯。”
苏知意轻轻应了一声,走进屋内,朝着电梯走去准备上楼。
这时苏知影突然开口嘲讽道:“你居然还有脸回来,你婚内出轨怀个野种,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苏知意脚步微顿,回头笑道:“真要论起来你也是野种,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是你从小被人喊少了是吗?你知不知道,你这副刻薄的模样实在是难看的很。”
唐韵的脸色唰地难看了下来。
苏知影更是气红了脸。
“二姐,你在这里逞口舌之快有什么用?还是上楼好好和爸爸解释清楚吧!”
苏知月笑容温和,语气淡淡,从她脸上你甚至都看不出一点嘲讽。
苏知意挑眉淡笑道:“倒是不劳你们操心,三妹,听说江少爷后日就要订婚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去啊!”
江凌赫,是苏知月谈了五年的男朋友,去年两人分手了。
虽然苏知月一直表现的无所事事,但是苏知意知道,她对江凌赫用情至深。
而扎刀子那肯定是要往最痛的地方扎!
苏知月依旧笑着,但苏知意就是能从她完美的伪装里看到一丝裂痕。
苏知意淡定的走入电梯,按下了五楼。
刚出电梯她就遇到了江婉宁。
江婉宁狠狠瞪着她,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苏知意出声喊道:“妈。”
江婉宁抬手就要给苏知意一巴掌,苏知意抬手捏着她的手腕,脸色冰冷的可怕。
江婉宁挣扎着抽回手,指着她骂道:“你最好能平息你爸爸的怒火,如果连累你哥哥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苏知意心头一片冰凉,看都不再看江婉宁一眼,直接前往父亲的书房。
书房的门虚掩着,她站在门口,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头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