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寿宴现场，气氛十分冷凝。
姜凝月面色十分尴尬，努力的找补道：“画作拿到，我没仔细看。”
“确实是我的过失。”
她尴尬的看着肖老：“肖爷爷，我再补给您一副画。”
毕竟都是画协的人，肖老纵然在不喜欢，面上也会过得去。
“姜小姐日常忙碌，没仔细看认出来确实，现在画作赝品作的十分厉害，前几年有几次，去淘画，有几幅险些连我也骗过去了。”
有肖老这句话，众人也不好在说什么，只顺着往下说。
唐仲元拿着画，想说刚刚姜落只扫了一眼就看出来是假画了。
画上的功夫，是做不得假的。
不过肖老三言两语的将话题转移开，顺便让管家将画收起来，拒绝姜凝月再送的请求，直言道：“我年纪大了，礼物这一方面，心意到了就好。”
“我本来以为你会送我一幅你的画，你的画我看了，我很喜欢。”
“上次画协，我还提点过你的梅花呢。”
上次，潘婉甜有些疑惑的看向姜凝月，上一次，有她吗？
姜凝月面上干笑：“谢谢肖爷爷提点。”
肖老说到兴起之处，拍了拍自己手边的沙发扶手，对着肖遇道：“这位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你不也说过好看。”
“正好今天有这个场合，你们也认识一下，画协的新秀，天才型选手。”
肖遇彬彬有礼的冲着姜凝月一笑，姜凝月挎着游肆，看到他的笑没来由的面上一红。
“肖先生。”
肖遇微微颔首，语调温和的道：“我确实赞赏过那副画，不过后来看到了姜落的画之后，只佩服姜落的画技。”
姜落在后面看戏看的热闹，整个人几乎慵懒靠在沙发靠背上，歇息安抚过度劳累的脚，没想到战火目标转移的这么快，迅速的就烧到她身上。
肖老听了姜落的话，十分的惊喜。
“我还没看落丫头的画呢。”
几位一直坐在肖老旁边的同僚，听到这话立刻笑道：“肖遇这掺杂的感情分，做不得数吧。”
“谁说的，肖遇虽然不会画，从小在肖老面前耳濡目染，自然懂画，能让他佩服画技的，可没几人。”
几个人各持己见，寿宴现场如同画作分析现场。
肖老笑呵呵的坐在中间拉架：“口说无凭，不如让她们两人比划比划？”
旁边坐的李老立刻拍手附和道：“可以。”
“今日豪兴不浅，题目我已经有眉目了。”
“我也恰好有个题目，不如我们看看哪个好？”
姜凝月看着面前一拍即合的几位画界元老人物，手指紧紧攥在一起，手心起了一层汗。
潘婉甜看着姜凝月，凑到姜落旁边：“宝贝，打赌吗？”
姜落扫了一眼姜凝月，勾唇一笑，眼中满是自信的道：“没什么好赌的，你倒不如猜猜她会用什么做借口。”
潘婉甜毫不留情的嘲讽一笑。
姜凝月站在几人面前，只觉得如芒在背。
“几位老师，恐怕不能满足您们的乐趣了。”
“集训在即，我作为画协集训老师，暂时不能对外作画，实在不好意思。”
李老顿觉有些败兴，转头问道：“画协有这条吗？”
旁边的王老也觉得没意思，却摆了摆手道：“你问这个，我怎么知道，画协每次规矩一大堆，我从来没记住过。”
肖老笑着圆场道：“那就下次。”
姜凝月后背挺直，松了一口气，连连赔不是。
姜落有些累了，她扫了一眼站在人群边缘，依旧皱着眉的唐仲元，她换了一脚受力。
今天天气很好，但是她的脚却不知道，酸胀的疼。
她都有些站不住了。
她很轻的蹙了下眉，面色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拍了拍潘婉甜的手，语调缓缓的道：“我去透透气。”
潘婉甜正看戏，给她一把花生米都能直接磕起来，她转头担忧的看向姜落：“我陪你去？”
姜落摆了摆手，抬手动作轻佻的点了一下潘婉甜眉心：“这么粘人啊？”
“要不要一会姜姐抱抱啊？”
一听这语气，潘婉甜将心放下，把脸凑过去，惯性回嘴道：“抱抱能有什么意思？”
“宝贝亲一个？”
姜落被她逗笑，抬手将人脸推开，刚转身往露台那边走，面上的笑就卸了下来。
疼。
但是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最近脚疼的越发没有规矩了，之前只是阴雨天疼，这几日一累就疼。
她扶着楼梯而上，没有注意到，一道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她。
唐仲元一直看着人走入拐角，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刚刚听他们说，她叫什么？
姜落。
也是姜家人。
唐仲元垂眸，遮掩住眼下的惊涛。
而另一边，姜落走到露台，没想到这边露台设计的很有意思，弯弯绕绕，用绿植装饰，甚至还带着楼梯，通往另一侧。
姜落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歇歇脚，打算往楼上走，结果刚走到拐角，和楼上下来的侍应生碰上。
这楼梯窄小，两个人经过正好，侍应生手中一手端着酒杯另一手端着甜点，走起来脚下生风。
侍应生来不及刹车，姜落下意识往旁边让，但是脚在此时忽然疼了一下，肿胀的疼，姜落没承受住，脚往旁边一崴，没站稳，直直的往后倒去！
“小心！”
侍应生面带惊慌，要扔东西拉人，姜落手扒着扶手，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直直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气息包裹过来，恰到好处的抚平了姜落面上的慌乱。
游肆将人抱稳，面上有些难看，声音急急的道：“怎么样？”
侍应生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赶紧将托盘台子上，跟了过来：“没事吧？”
游肆面色沉沉，他扫了一眼碍事的侍应生：“你们就这么工作的？”
侍应生面色紧张：“是我的错，我以为这时候没什么人，就拿了两份，对不起，我看这位小姐应该是崴到脚了，我去拿药箱。”
游肆还要开口，姜落她抱着人的胳膊用了紧了紧，脚部刚刚崴了一下，钻心的疼，她疼的有些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将脸贴近游肆的怀里，手指紧紧的抓着人的衣服：“脚疼。”
她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游总，让我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