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沅怒视着他:“难道不是吗?”
祝怀砚长指折断未点燃的香烟。
黑眸深深直视她,冰冷眼神中透出危险的韵味,直击心灵。
似乎有被沈清沅那句恩将仇报刺激到。
语气愈发生冷。
“经不起任何考验的婚姻,你认为能长久?”
沈清沅想也不想地回答:“可是如果没有你,这场婚姻不会有所谓的考验。”
她只想过安稳的日子,有稳定的工作,志同道合的伴侣。
可这一切,都被祝怀砚扰乱了。
祝怀砚眸底泛起森森寒意,眼神难以置信。
“你就这么喜欢他?”
沈清沅听后,有点想笑。
喜欢这个词,从祝怀砚嘴里说出来,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但都不重要了。
“如果我不喜欢,就不会跟他订婚。”
沈清沅想了想,语气无奈又坚定。
她早已有了崭新的生活,结识新的伴侣,未来本该一片光明。
眼眶不由湿润。
梦境破碎,向往的美好生活,将不复存在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无法自拔。
俨然没意识到,眼前的男人神色愈发森寒,凤眸戾气不减,危机四伏。
沈清沅心下一惊,下意识转身去开车门。
腰肢被大手掌控,强劲的力道将她往回拖。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男人压到身下,肩膀被他掌心按压到座椅上,双腿也被强制压住。
体格差异过大,强大的压制力,让她毫无挣扎空间。
“你干什么?!放开我!”
祝怀砚掌控她的下巴,吻上她的粉唇,再度掠夺属于她的清甜。
试图填补灵魂所缺失的地方。
可她愈是挣扎反抗,他就越找不到。
越找不到,他就越要发了狠地折磨她,双目赤红,目光露出近似病态的痴狂。
她爱上别人了。
他的雀鸟居然爱上别人了,不再只听他的话,不再只围着他转。
那双满是他的眼睛,不再有他的身影,早已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她怎么敢?
怎么敢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在身下颤栗,恐惧。
看死神一般,惊恐地看他。
漆黑澄澈的星眸盛满热泪,犹如一汪清澈的池水,水面倒映着他的俊颜。
沈清沅委屈地擦掉眼泪,又态度强硬地回答:“这是我的私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真是……答了个零分答案。
祝怀砚眸色愈发深沉,像要吃人的恶鬼。
薄唇轻勾,幽冷地低笑一声。
“你确定吗?”
凶煞的瞳仁中映着团团燃烧的焰火,火光肆意蔓延。
仿佛她答完确定,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吃掉她。
沈清沅红着眼,吸了吸鼻子。
“当初是你利用我,完了一声不吭的离开,现在我忘记你了,又回来冲我发疯。”
“怎么?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就是对宠物,也没有这样的。”
她花了很多年的时间,淡忘他对她的利用与欺骗。
早已将他抛之脑后。
沈清沅望着他的俊颜,轮廓渐渐跟多年前的少年重合。
她回想起,出成绩的那个夏天。
她兴高采烈地拿着成绩单奔回家。
等待她的是人去楼空,祝怀砚走得悄无声息。
此刻他的出现,俨然成了天大的笑话。
压在她身上的力道,渐渐消失。
他心软了。
收手了。
沈清沅毫不犹豫撑起身,抬手去拉车门。
男人轻咬香烟,打火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火光映亮他的俊颜,五官轮廓愈发深邃,迷人。
“不出多时,你会求我干涉你的生活。”
沈清沅镇定地回答:“你放心,绝对不会。”
说完,手脚冰凉地下了车。
双腿都被吓软,险些没跌倒在地。
祝怀砚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望着沈清沅远去的瘦弱背影。
祝怀砚深吸一口烟,慢慢吐出,缥缈的烟雾笼罩他英俊的眉目。
又被一缕清风带出窗外。
低头理了理微皱的衬衣,动作闲散随意,忽然看到一抹嫣红。
那是她挣扎反抗时,留下的口红印。
助理拉开车门,坐上主驾驶,启动车子驶离小区。
周遭沉寂压抑。
良久,才听到男人沉磁的声音。
“听说,她在关氏集团上班?”
助理早已做过调查。
“沈小姐,目前在关氏集团任职,关氏集团是国内小有规模的公关公司,但近两年来发展不太好。”
“跟前两年的病疫有关系。”
“关氏集团的董事长,有意约见您,但您刚回国,预约的人实在太多,我们就让他们往后等等。”
祝怀砚揉了揉眉心,语气平淡。
“见见。”
–
从祝怀砚的车下来后,沈清沅去了公司。
刚到公司,就被关悦拉进办公室。
“沅沅,祝怀砚回国了。”
她拉着沈清沅,神叨叨地问。
“这事儿你知道吗?”
沈清沅点头:“知道。”
就在不久前,她还差点被那个疯子失控掐死。
“他现在可牛逼了,听我爸说,他在M国玩金融,混得风生水起的,不少企业大亨排着求他合作呢。”关悦也是昨晚才知道祝怀砚回国的消息,在家里被一顿数落。
以前跟祝怀砚在一所学校,怎么就没发点力拿下这个祝氏集团太子爷?
关悦听后,扯了扯嘴角:“都说他牛逼了,牛逼的他能看上不牛逼的我?别做梦了好吗?老老实实当一条咸鱼没什么不好。”
关父关母:“……”
听着这么没道理的话,怎么这么有道理?
“都说他是来势汹汹回国争夺家产,我看不见得。”
“祝家就他一根独苗,还能怎么争?未来不都是他的吗?”关悦想了想,又跟沈清沅说。
“所以,你说他回国的目的是什么?”
沈清沅有些不自在,但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怎么突然对他的事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