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过得飞快,距大婚之日竟已过去五日之久。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过得才像是新婚那日。
给父母敬茶,与夫君同房,这本该是结婚之时便应完成的礼仪。
就算再不满这门亲,总归正嫁了进来,还是打心底里想要同其他女子一般有一段完美的婚姻。
芙礼闻着浴水中的香料,方才紧张地情绪有所减缓。
蒸汽在浴池中弥漫,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玉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轮廓清晰而柔美。
“素月,今日这沐浴香料是换了?”芙礼忽然问起。
素月接过话,“回世子妃,这香料乃是今日王后娘娘特地命人送来的。”
她今日在宫中怎未听王后说起?
素月继续说着,“听说有安神暖身之作用呢,虽说您的风寒之症已痊愈,但如若您常泡这香料,对这症状也是有好处的。”
芙礼说,“母后倒是有心了。”
竟还记着这些。
沐浴过后,芙礼被带着回了内室,世子还在书房未回,她正想着要不要命人去通知一声,下一秒,门口出现一道影子。
她抬头望去,只见燕寒手中捧着两床被子,高大身子正巧挡住门外的一切。
他也看向她,眼神在她身上停顿了几秒,他发觉她不似往常一般头发盘起,发尾及腰,多了一番韵味。
芙礼愣愣地看着他,开口问道,“殿下拿被子作何?”
只见燕寒踏入屋内,把其中一床被子放于椅上,另一床被子在手中一扬,往前一铺,随后回头看她。
芙礼看看地上的就寝之物,心中满是疑惑。
世子爷不会是想要让她睡这地上吧?
燕寒抬眸,指了指他方才铺下的被子,说道,“今夜你就睡这。”
“……”
芙礼微微皱起眉头,想反驳,却不知如何说起。
她直白地问出口,“殿下这是不愿同妾身同睡一榻是吗?”
“难道是妾身做了让您不开心之事了?”
燕寒没想她会这般问起,两人本就是没感情的夫妻,为何要睡一床?
此刻她这话倒是显得单纯。
燕寒冷声道,“本世子不过是不习惯同他人睡一床罢了。”
“就这两日我在府中,过两日军中操练新兵我便搬去衙署住着,你就先将就着睡下。”
芙礼听完他的话,便知今晚白担忧了,什么圆房……什么睡一起……都是在扰乱她心头!
这世子爷压根就没把这些在放心上,还她瞎紧张了一晚。
昨日她才命人去换了比较软的床榻,就昨夜享受了一番,现在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世子爷躺上去,自己没份儿。
她看了眼地上的榻子,走到床边,伸手拿过一个睡枕,认命似的往地上一坐,整理着那还未完全铺好的被子。
燕寒半躺在床上,盯了两眼,随后像是无关紧要般地眯了眼。
见世子爷已入睡,她起身熄灭了屋里的灯,只留了床榻旁那盏起夜灯。
她借着那点光亮,重新躺回地上。
芙礼躺下后不自觉地轻叹了口气,背过身,不再眼巴巴地看着那软榻,也跟着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