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群轻笑,有人说女人嘴硬,男人有时更甚,像路廷昊此时就是,什么看皇儿,在他心里都不承认那个儿子,何来的想儿子,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想女人了,那眼睛里就差没写字了。
云阳山庄是依山而建,为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路廷昊欲由山后的侧门入。
“主子,依臣看您还是留在这,臣进去先探个路,如果唐姑娘愿意,我会带她出来的。”黎沐群栓好马道。
“你?你觉得朕应该相信你吗?”路廷昊讽道。
黎沐群捏了捏鼻子,很是无趣,他承认他对唐宓是有点好感,他也曾想过抢过来报复主子,可是这不是他想的事,这几天,凌风一再的告诫他,他本想找个机会问凌风,但是大家都在忙邪教的事,他如果问那些,好像有点不识体了。
路廷昊瞪了黎沐群一眼,放下脸道:“你,你们都在这等着,你们两随朕进去。”
八个侍卫,他带两个进去,黎沐群也没什么话说了,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好在近,如果里面有情况,他们能马上赶过去支援,因而也就欣然同意了。
“唐宓?”路廷昊原本以为昭容苑外必定有护卫,没想到竟然没有半个人影,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忙冲入院内喊。
没有人回应,原本当作唐宓寝居的房门紧闭,路廷昊心一慌,一脚踢开门。
“宓儿、”路廷昊的声音卡住了,看着收拾整齐的房间他的心咯噔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是间划了一刀。
“主子,有人来了。”
侍卫听到院子外传来急烈的脚步,提醒道。
“给朕抓一个进来问问。”路廷昊寒着脸,全身散发着凌厉的寒气。
不用路廷昊派人去抓,已有不少护院冲了进来。
“唐公子,我们云阳山庄可不是随便进出的地方。”刘管家在接到有人闯进庄内的消息后就赶来了。
听说人是冲着昭容苑来的,他一猜就是路廷昊,因为上次的事在程昭阳那挨了训,这次他说什么也要为什么讨点回报。
“老东西,唐宓呢?”路廷昊走出来冷声问。
“唐公子,你太不将我们云阳山庄放在眼里了,夫人是我们云阳山庄的人,轮得到你来问吗?”刘管家要不是眼睛不好使,就是太看不起路廷昊了。
“程前,掌嘴。”
路廷昊话出,掌声已起。
刘管家甚至没看清人影,嘴角就被掴出血了,而云阳山庄的护卫们眼睛瞪得再也不能大了,那表情,同大白天见鬼差不了多少。
“朕再问你,唐宓与朕的皇儿在哪?”路廷昊走至管家面前,管家身一颤瘫软在地。
朕这个称呼可不是人人都敢用的,也不是谁家的孩子都能叫皇儿的,他有些怕了,不敢去深想,脑子更是一团浆糊,不知如何回答。
“再掌。”路廷昊似乎不再想隐瞒身份,决定拿管家开口,也就说是就算整死人,他今天也要问出唐宓的下落。
而云阳山庄的护院们叫已让路廷昊的气势吓着了,胆小的,早已悄悄退去溜走,胆大的虽然站在院中,却没人敢动手。
“依臣看,这种老顽固,直接拉出去斩了省事。”黎沐群嘴角噙着笑,悠闲的走了进来。
其实刘管家不是不想说,也不是不敢说,而是说不出来,嘴巴早已麻木了。
“你们有谁知道,说出来,可免去一死。”黎沐群笑看着护院们道。
“夫……夫人失、、、失踪了。”有一个护院结巴道。
“失踪了是什么意思?”黎沐群脸上的笑意没了。
“是不是程昭阳带走了唐宓?”
“不是,庄主离开好些天了,一直不曾回来。”
“走,立即回源州。”路廷昊说完即冲了出去。
唐宓不见了,他的皇儿也不见了,莫非这才是程昭阳突然改变计划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了唐宓与泓儿的真实身份?亦或是因为他们的失踪程昭阳加快计划?
不管是哪一种,对路廷昊来说都不是好事,自己的人在别人手上,成为别人的人质、筹码,那自方动起手来肯定有顾忌,相反,对方就会有恃无恐。
“快点,无论如何要在城门关上前回到城里。”天慢慢黑了,路廷昊有些急了,上次拒在城门外的事让他郁闷至今,如果今天再被拒他会捉狂的。
“再怎么赶也来不及了,如果人真是程昭阳带走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而且皇上不是说过,程昭阳会保护他们吗。”黎沐群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自己的外甥也被抓,但是黎沐群总觉得路廷昊如此着急是因为唐宓,并不是因为孩子。
上次路廷昊的话依旧在他耳中,他甚至私心的希望这次真出点事,最好让皇上在奶娘与儿子之间做个选择,如果皇上选儿子,那过去的事就当过去了,他不会再记恨什么,反之,他们黎家只怕要抓狂,他又有些害怕……
虽然他们将马催得很急,但是他们到城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城门也无情的关上了,前几天路廷昊可以等,可是现在他却不能,他果断的命令侍卫登楼开门。
御前侍卫拿着令牌开城门,自然没问题,只是他们赶到程昭阳的住处时,已经没人在了。
“姓程的,如果唐宓与皇儿出事,朕决不会轻饶你。”路廷昊狂怒道。
“皇上,时间紧迫,我们现在是不是立即去圣婴教。”黎沐群急皇上所急道。
“立即回去将地图拿来。”
“皇上,只怕地图已经被带走了。”黎沐群叹道。
“你们跟朕来。”路廷昊知道情况紧急,如果这是程昭阳的阴谋,只怕今晚要前功尽弃,反之,唐宓与儿子将会有危险,说什么也不能等了,他这个皇上得亲自出马才行。
虽然不知道入口的确切位置,但是他知道客栈肯定有,所以立即带着人马冲到了客栈。
在费了一番精力到得地洞时,地洞里已躺满尸体,有白道人士,也有邪教份子,原本路廷昊以为地洞里人不多,看到尸体他才知道他想错了。
“分头去找,勿必要找到唐宓与皇儿。”路廷昊见前面出现了叉道,吩咐侍卫与黎沐群道。
黎沐群愣了下,虽然他知道分开是必然的,但是他却不想,他要跟着路廷昊。
“皇上,这里到处是危险,必须有人保护皇上。”黎沐群说了再合理不过的理由来拒绝皇上的御令。
“朕不需要你们保护,立即分头去找。”当尸体越来越多,当血腥味越来越浓,路廷昊的心越慌,他何曾见过如此多的死人,他几时见过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几个月前他才失去皇后,现在他不想再失去唐宓与皇儿。
当这个想法浮起时,他被自己吓着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将唐密与皇后放在同一位置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将儿子与奶娘放在同一位置了?
难道真的像黎沐群说的,他对奶娘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皇上,有南亲王在,皇子一定不会有的,臣等的职责是保护皇上的安危。”黎沐群跟在路廷昊身后,未看到主子脸上的变化,依旧在找着推脱的藉口。
路廷昊没有多余的心思说话,只是猛的往前冲,凭着感觉他走过一个个地下房间,跨过一具具尸体,当前面喊杀声传入耳中,那种即将失去的恐惧也更甚,这是身为一个帝王不应该有的,也是他不曾有过的感觉。
“西冷风在什么地方?”
“程昭阳,你这个判徒,教主不会放过你的。”
路廷昊进去的时候,血正好溅至他脸上,他顾不上擦血,冲至程昭阳面前质问。
“姓程的,你将唐宓怎么了?”
“你去了云阳山庄。”程昭阳了然道。
“别废话,快交出皇子。”黎沐群抽出刀以瞬雷不及的速度架在程昭阳的脖子上。
“皇子?”程昭阳有点疑惑,是真的不太明白黎沐群在说什么。
“庄主,我们四下搜过,未见老毒怪也未见到夫人与少爷。”程昭阳还未明白黎沐群口中的皇子是谁,他的随从已经由前方折返。
“唐宓落在邪教手中?”路廷昊的心一阵阵的凉,原来是这样,可是程昭阳为何不早告诉他,偏要浪费这宝贵的时间。
“程昭阳,你混蛋。”路廷昊气急而骂,一拳结实的挥向程昭阳。
“程昭阳,你还真是吃里扒外,枉义父还一心要传位于你,你竟然连同外人背叛他。”路廷昊他们进来的方向,走进一妖艳的美人,看着程昭阳冷骂。
侍卫们出手相拿下她,只见她手一挥,侍卫尽数倒下了,众江湖侠士大惊,急退出丈外。
“艳姬,这是我同西冷风的个人恩怨,你最好不要插手。”程昭阳蹙着眉冷语。
原来这就是江湖上人见人怕的毒罗刹艳姬,怪不得那些大侠都变脸了。
“义父正等着你呢。”艳姬朝程昭阳妖艳一笑。
黎沐群松开了程昭阳,他知道刚出来的那个女人会带程昭阳去见西冷风,他也正想见识一下这个臭名昭著的魔头。
路廷昊直觉的跟在程昭阳二人身后。
唯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没有见到路凌风,按说路凌风应该也来了,可是为何一直不曾见,想到凌风,他心里又有了期待,或许凌风是去救唐宓与皇儿了。
但是同时他又有些矛盾,凌风对这件事一直很上心,尤其是与唐宓之间,他的猜疑心又起,他暗问凌风是因为要救泓儿还是为了唐宓?
不管是为了谁,他心里都不舒服,儿子是他的,唐宓既然是儿子的奶妈,自然也归他负责,可是……
“进去吧,义父在里面等你。”艳姬将程昭阳带至一道碧绿的石门前,这个地方程昭阳不陌生,这是西冷风的密室,平日里他都在这里面研究各种配方,可是却从来不让任何人靠近,今天他选在这里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如果我是你们,我就不会再往前一步。”当路廷昊与黎沐群欲跟进的时候,艳姬妖艳的笑道。
路廷昊脚一紧,方才侍卫倒下的一幕他不是没看到,这个女人如果使毒他们确实防不胜防。
程昭阳看到的依然是坐在轮椅上的西冷风,他站在西冷风身后,杀气开始在室内散开。
“昭阳,义父待你不薄吧,为何要背叛义父?”西冷风转过轮椅带着笑意问程昭阳。
“那是因为你需要我为你卖命。”
“老夫原本打算将教主之位传于你,可是你太让老夫失望了。”
“你以为人人都稀罕你这教主之位吗?”
“可惜呀,你在老夫身边也不短,还真是下不了手。”西冷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程昭阳知道这是他起了杀机,在西冷风身边多时,早将他的手段探的一清二楚,因而他并不担心,唇畔同亲染上了笑意。
他等这一天很久了,这么多年来,苦心钻石武学,为的就是报仇雪恨的这一天,他不会失手的。
“义父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跪下认个错,义父既往不咎。”西冷风手扶着椅辕劝道。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其实姓王。”程昭阳未回应西冷风,反而冷笑道。
“姓王?”西冷风愣了下,心底似乎有根记忆的弦被触动了,尔后他受惊似的注视着程昭阳,颤抖道:“你……你是芳妹的、、、”
“住口,你没有资格称呼我娘。”程昭阳脸色变白,而后涨红,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
“你娘有没说你爹是谁?”西冷风老眼有些湿润,眷恋的看着程昭阳。
“我今天就是要为我爹与我娘报仇。”程昭阳说话间剑已出手。
他的剑很快,快的只看到一道闪光,但是有个人更快,快到看不到影。
程昭阳的剑刺了出去,却没有刺进西冷风的身体里,轮椅依然在程昭阳面前,只是轮椅上的那个魔头已经不在了。
程昭阳有瞬间的错愕,当背后掌风袭来,他迅速的拔剑滚向一侧,但动作虽快,快不过那股强劲的掌风、、、
“砰、”程昭阳重重的砸向石墙,墙上立即被染上一道血印。
还是输了,多年的谋划还是输了,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昭阳,再叫我一声义父,我还当你是我儿子,而且会让你一家团聚。”西冷风走上前欲搀程昭阳。
“你、、做、、梦、、”程昭阳吐出一口血,咬牙道。
“你真的不在乎的他们生死?亦或是你想他们陪你一道下黄泉?”西冷风的脸转冷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机会,他却如此不识抬举。
“哈哈哈……他们不会陪我,但是你一定会陪我的。”程昭阳扶着强倔强的站起,刚才他突然明白了,那个姓唐的才是主角,那个孩子应该是他的,皇子,哈哈哈,原来他是皇上,哈哈哈,最后的赢家应该是他吧。
程昭阳笑了,就算他现在死了,西冷风也活不过今天,虽然不能亲手杀死西冷风有些遗憾,但是能与仇人一起上路也很快意。
“你认为你杀得了老夫?”西冷风不明白程昭阳笑什么,他那种狂放的笑,让他心底有些冷。
他现在要杀死程昭阳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多少,为何他却如此自信。
“西冷风,你向来自认江湖无敌,那你有没有想过,在整个天兴王朝,有没有人是敌手呢?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朝廷会出兵剿杀你呢?”程昭阳以手背擦过嘴角的血,带着嘲讽的笑走向西冷风。
“哈哈哈……朝廷?孩子,你莫不是疯了,这是江湖,这是我的地盘。”西冷风终于听出了程昭阳话中的意思,张开手大笑道。
“没错,这里曾经是你的地盘,可是现在却不是了,如果我猜得没错,官府的人已经在外面撒下了天罗地网,西冷风,你的未日到了。”
“哈哈哈……孩子,那是他们在欢迎老夫,官府算得了什么,你可知道老夫背后的人是谁?”西冷风依旧得意的笑。
“哈哈哈……没错,他们是在欢迎你,欢迎你自投罗网,不管你背后撑腰的人有多大,也大不过外面的那位,你就等着受死吧。”
“你这双眼睛是那么的像芳儿,老夫真的下不了手。”西冷风捏着程昭阳的下颌,眼里有着龌龊的邪念。
“但是我下得了手。”程昭阳拼着最后一点真气,反手插入西冷风腹中。
“你……”西冷风一掌再挥出,同时人也倒了下去。
他原本是残废之躯,通过多年的调理,与邪法治疗才得以站起,而如今程昭阳这手正插在了他的命门,他太大意了。
程昭阳也没有想到方才那么强大的西冷风竟然受不了这不足六成功力的一击,他稍怔了一会即想明白了。
“西冷风,这是天要亡你。”程昭阳虽然同样爬不起来,但是他却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义父、”就在程昭阳挣扎着欲起身再补上一剑时,艳姬冲了进来。
“程昭阳,我要杀了你。”艳姬向程昭阳怒道。
“艳儿、、、快、、、快扶义父离开、、”西冷风欲阻止艳姬。
虽然艳姬很快,但是她毕竟是使毒的,功夫却只是一般,在她冲进屋时,黎沐群与路廷昊也进来了,黎沐群见救人已来不急,只得提起西冷风在艳姬出手前冷声道。
“如果我是你,我就识相的站在那不动。”黎沐群终于找到机会将艳姬先前的话还了回去。
“义父、、你们放了我义父,否则我就杀了他。”艳姬毕竟是在江湖混的,比起威胁人的手段,他也不会差。
“学得挺快,你说我们谁更快一些呢?”黎沐群松开手,西冷风立即瘫倒在地,而他手中的刀也指在那个有点恶心的‘破洞’上。
别人的血都是红的,这个老妖怪的血却是黑色,真是恶心,或许他的心都是黑的吧。
“艳儿,放开他。”西冷风的脸很白,看样子快撑不住了。
“义父、、”艳姬好像很不甘心,但是义父对她有养育之恩,她又不能不听。
艳姬松开程昭阳,缓步走至黎沐群面前,怒道:“拿开你的刀。”
黎沐群其实最想的是一刀捅下去,可是他堂堂王爷,对一个垂死的老人出手,很没面子,但是如果就这样放了他,似乎又不对。
“唐宓与泓儿在哪?”路廷昊低首问西冷风。
他几乎可以断定,唐密与泓儿是被西冷风抓去做筹码了。
“艳儿、扶义父起来。”西冷风未动,只是以眼神瞪向艳姬。
艳姬有些害怕,急上前搀扶西冷风。
“主子,放虎归山,后患无穷。”黎沐群虽然拿开了刀,可是却有些不甘心。
“你们如果、、不要那对母女,大可现在杀了老夫。”西冷风让艳姬自他怀中拿出药瓶,咽下几颗墨绿色的药丸后,奸笑道。
“你将他们怎么了?”路廷昊冷声问。
“在老夫身体未康复之前,你们不会见到他们的。”西冷风阴险的笑道。
“老妖怪,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黎沐群刀锋一闪,到了西冷风的脖子上。
“艳儿,扶义父走。”西冷风朝黎沐群阴阴一笑,似乎在鼓励他。
“让他走。”路廷昊冷静道。
“主子、、”黎沐群显然明知道是这样,但还是忍不住顶了句。
“十天后,你带着唐宓与泓儿到源州府衙,否则你会知道什么叫生死不能。”路廷昊对着西冷风的后背冷厉道。
西冷风身颤了下,并未回首,只是停了会,继续由艳姬搀扶着离去。
看着仇人离去,程昭阳一阵悲痛,多年的处心积虑,竟然什么都没做到,仇未能报,还丢了容儿与孩子。
“沐群,回源州府衙,立即传南亲王来见朕。”路廷昊只是扫了程昭阳一眼,转身走出了石屋。
路廷昊走了,黎沐群走了,程昭阳一拳击在石墙上,血顺着指尖往下滴,他不明白为何会变这样,原本是万无一失,可是他却输了。
西冷风走了,可是容儿在哪?
刚才他其实还是有要会杀西冷风的,可是想到假容儿在手上,他竟然没有力气拿起剑,现在错失了机会,不但仇未报,还让西冷风有了最好的保护伞。
他不知道西冷风是否知道泓儿的真实身份,如果知道,那无疑于给了他重生的机会,而他将再也没有报仇的机会。
“庄主。”程昭阳的随从进来了。
“阿卫,你带人仔细搜索,不要放过任何角落,容儿与泓儿一定还在总坛。”程昭阳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有些激动的命令。
“有可能吗?西冷风都离开了这里,他怎么可能将夫人与少爷藏在这里?”随从有些不敢置信。
“有,西冷风一定没想到会输,一定会将容儿他们藏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石室时,快去找。”程昭阳太过激动了,哇的又吐出了一口血。
“都找过了吗?所有的房间都找了?再从头找一遍,肯定还有漏掉的,小心看底下,一定有机关。”程昭阳大吼着,情绪显然大为失控。
以他对西冷风的了解,容儿一定是被带到这了,只是老家伙老奸巨滑,这里面一定还有机关暗室。
“庄主,您先上去休息,属下会派人继续找。”
程昭阳受伤后并没有用时治疗,此时脸色白得渗人,随从正怕他撑不住,如果庄主继续固执,只怕人未找到他就先倒下了。
“不用管我,你立即去找。”
程昭阳虽然心急,但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伤势他很清楚,说完话,他即坐下,运功疗伤。
而在石屋里的唐宓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连个饭都没吃,更别说水了,前面那个黑绿色的人好像一直在看着他们,她也不敢动,泓儿睡醒后哇哇的哭,唐宓长时间未吃东西,根本没有奶水,想必是饿了。
“泓儿,乖,妈咪这就带你出去。”唐宓很是心痛,自己饿点没关系,可是孩子小,可不能饿着。
虽然怕得要命,但是见前面的人未动,唐宓随即壮着胆子问。
“这位大姐,我们都是受害人,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看着我们,你看孩子都吓哭了。”唐宓试着与前面的绿人沟通。
那人依旧未语,双眼依旧那样看着唐宓,唐宓有些气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算什么意思。
“泓儿,你先在这躺一会,妈咪过去看看,一会就回来。”
唐宓犹豫了会,决定放下泓儿,自己上前去看看那绿人,一步一步,虽然只有十多步的距离,但是唐宓的心脏却不停的收缩。
墨绿色的人从没见过,但是来源州也有些时日了,进这地洞也不是第一次了,想到邪教是以毒起家的,她大胆猜测这人有可能是被下毒了,这一来,她就不敢用手碰了。
终于走近了,那人稍稍比她高点,但是却听不到呼吸声,按说这么静应该听到的,可是唐宓没感受到一点活人的气息。
唐宓大着胆,伸手探他鼻息。
“没有,怎么会没有?”唐宓不信邪的再试,还是没有,不禁有些害怕,莫非这人已经死了?亦或只是个人偶?
唐宓试探的用脚轻踩了踩赤裸的脚,还是没有第二种表情与声音,按说,不是活人,唐宓应该放心些,可是一想到不知要与这个尸体处多久唐宓就怕。
她迅速冲回泓儿身边,抱起泓儿,绕过尸体不要命的往前冲……
可是这里空间有限,怎么也不可能避开的,反而差点撞到墙上。
唐宓懊恼的坐在墙角,虽然明知是‘死人’但是心里却更悚,不时的向那个背影看,不住的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哇、哇、哇、、、”
泓儿又大哭了起来,唐宓刚平静的心一下子又乱了,难不成打算饿死他们,至少有一天了吧,怎么就没人送饭来,5555,难道是忘记了?
唐宓很想冲至石门边叫喊,可是理智告诉她那样叫是没用的,可是坐在这也是死路一条,怎么办?怎么办?
“泓儿,求求你别哭了,妈咪知道你饿,可是娘真的没办法、、”唐密将脸贴在泓儿脸上,悲泪一串串。
但是孩子毕竟是孩子,更何况泓儿还是几个月大的婴儿,唐宓说的话他又怎么会懂。
“你别再哭了,再哭,妈咪也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