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被拒绝宋则言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不过还是柔声说道：“好，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宋则言说，方辞烟听，听他兴奋的描述未来的美好，诉说每一个有她的幻想。
宋则言把人送到宿舍楼下，看着方辞烟走进宿舍楼，哼着歌开心的离开。
方辞烟走到二楼走廊，眺望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想哭，又想笑。
她喜欢的人同样喜欢着她，多美好的一句话啊，只是看着就让人心中欢喜。
或许……
不，没有或许。
方辞烟低头看着自己微肿的手指，怔了怔神。
“既然发现了就得治，你还是小孩呢，总得试一试，万一能好转呢。”
“小姑娘你好好治疗能活的时间更长，现在有靶向治疗，多活十几年的还有呢。”
“你才十八岁，不可能不治吧，你不办理住院怎么也得吃点药啊……”
“嗯，看你现在的情况，估计得花不少钱。”
“争取心态好一点，你还年轻，我们建议你治疗，再等等就真的来不及了……”
脑子里不断浮现医生和护士说的话，方辞烟嗤笑一声，她这副样子，多活几年，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算活下去，她大概率也会成为别人的累赘，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柔弱的方辞烟，只是想想她就讨厌这样的自己。
回到宿舍，方辞烟吃完药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全是宋则言温柔浅笑的样子。
半梦半醒间，听到外边哗啦啦的雨声，方辞烟整个人清醒不少，冷风从窗户缝隙吹进来，冻的她一哆嗦。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经知道了原因，感觉最近身体越来越差了，明明一个月前她还在做兼职。
“咳咳。”方辞烟轻咳几声，摸索到手机打开手电筒，披上外套下床关窗户。
其他几个人是本地的，周末回家，今天只有方辞烟一个人在，不用顾忌太多，先去打开灯才去关窗户。
没有风吹进来，宿舍瞬间暖和不少，方辞烟拢了拢外套，喝口水抱着保温杯，蜷缩着抱着双腿坐在床边。
她不是不想睡觉，而是睡不着，腿上和身上一阵一阵的疼。
她讨厌这种感觉，好像自己是块放在房顶上摇摇欲坠的玻璃，不过，她也确实随时会死，只是这个过程有点难受罢了。
突然外边响起一声“轰隆隆”的响雷，混合的闪电“咔嚓”一下照亮了整个夜空，外边的雨下的更大了。
方辞烟打个激灵，想起来自己的药没吃，晚饭也没吃。
幸好前几天买的有面包，方辞烟从床脚的背包里翻出来，就着开水吃了一个，胃里不像刚才空空的，吃过药赶紧关上灯躺回被子里，她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
掖好被角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努力睡觉。
还不等她睡着，手机连着“铃铃”两声。
奇怪，大半夜的谁给她发消息，骚扰短信吗？方辞烟纳闷的伸出胳膊拿到手机，等缩回被子才打开手机。
入眼的便是宋则言的两条消息：外边打雷下雨了，你注意身体别感冒了，盖好被子明天记得多添一件衣服。
明天你别出宿舍买东西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送过去，你不回消息我就随便带啦。
暖心的话看着人心里甜甜的，可方辞烟心里是涩涩的，宋则言这样反而不知道让她该怎么办了。
顺其自然吗，但她短暂的生命接触他，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