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第二天早上。
难得睡了一个香甜觉的祝宁在闹钟响之前醒了过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起了，怀孕时她还在上大学，六个月之前肚子还不是那么显怀，她还能去上课，偶尔会有早起的情况。
到后期，因为显怀和为安全考虑，她干脆休学在家。
在家基本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
今天也是自然醒，只是醒的比较早。
祝宁昨天之所以不知道是中秋节，是因为原主自己没有这个概念。
公司虽然不大，但是也放了三天假，而原主放假没有休息一天，三天的时间全部排地满满当当，中秋节那天家里因为没人给她来个电话，她也就把节日忘记了。
原本祝宁今天白天还要去瑜伽馆兼职，但发生了昨天的意外后，现在也不用去了。
所以祝宁打算白天在附近逛逛，熟悉熟悉环境，晚上去秋水湾。
床靠着窗户，祝宁看见了明媚的朝霞。
她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
来到镜子前，祝宁第一时间观察自己的脸蛋。
这双眼睛和自己的真像，不说完全一样，但也有七八成相似。
祝宁由衷地感谢这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孩，感谢她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
从眼睛往下看，祝宁看着看着发现有些不对劲。
“怎么回事儿，怎么感觉脸好像比昨天白了一点儿？”
祝宁一向爱美，格外关注自己的脸，一点儿细微的变化她都能看得出来。
左右偏了下头，她愈发确信自己比昨天白了一些。
不仅白了，脸上也有了血色。
她想了想，房间里没有护肤品，她昨晚没护肤，所以不是护肤品的功劳。
那可能是吃的东西比较好，另外睡眠比平时好一些的缘故。
原主的这张脸其实不难看，五官小巧玲珑，哪怕皮肤不好，也能看出秀气模样。
要是皮肤养好了，气色好起来，不说是个多么惊为天人的大美人，也绝对是个会让人眼前一亮的小美女。
单是这样想着，祝宁仿佛就已经看见了自己变美之后的样子，心情也更好了。
她简单吃了两口早餐，然后出了门。
同一时间，秋水湾别墅里的聂慈年刚刚起来。
他打着哈欠下楼，刚下楼就闻见了早饭的香气。
别墅里的佣人今天下午才会陆续回来，那么现在在做饭的是谁，可想而知。
聂钰晋听见下楼的声音，将锅里的煎蛋装进盘子里，拿到餐桌上，“吃早餐，吃完了我们一起去看你妈妈。”
聂慈年看了聂钰晋一眼，难得没和他唱反调，来到餐桌前坐下。
聂钰晋把热好的牛奶倒进杯子里递给他，他用手背碰了一下，不满道，“怎么是热的？”
他喜欢喝冰牛奶，连这个都不知道。
聂钰晋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这杯给我，重新再给倒一杯冰的。”
“算了，就这么喝吧。”
聂慈年拒绝，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早饭吃完，两人坐车前往怀京郊区的墓园。
司机在前面开车，父子二人坐在后座，一个看手机一个看平板，互相也没说一句话。
路上卡宴在花店处停了一下，聂慈年和聂钰晋一起下车挑花，花店的老板娘见到两人也不觉得意外，反而很亲切地问候着，“聂总，小聂总。”
“知道二位今天会来，百合是今天早上刚送过来的，花束里还夹了风铃花。”
花店老板娘将这束花递给聂慈年，然后又拿起另外一束。
“这一束比较简单，还是和以前一样挑选了这个季节的时令花草，这次选的是灯笼果和银桦叶。”
聂钰晋接过这一束，点了下头，两人回到车上。
等车子开到墓园时，原本还算晴朗的天已经转阴。
聂慈年也没等聂钰晋的意思，先一步往墓地深处走。
聂钰晋正欲跟上，司机老刘叫住他。
“聂总，天气预报说今天有暴雨，为防意外还是带把伞吧。”
“好。”
于是聂钰晋拿着雨伞落后了聂慈年一步。
祝宁的墓在整片墓地的靠后位置，聂钰晋知道她怕吵闹，所以将周围的十几块墓地也一起买了下来，让她可以安静长眠。
他上去时，聂慈年已经将花摆好了，正在用手拂开落在墓碑上的树叶。
看见聂钰晋过来，他微微挪开了一点儿距离。
聂钰晋上前，先是放下雨伞，而后把手里的鲜花小心放在墓碑前。
这时他才看到聂慈年还带了一个月饼放在墓前，是祝宁最喜欢的石榴口味的。
他唇瓣勾了勾，拿出手帕擦拭着墓碑，温声低语，“宁宁，我和小年来看你了，中秋节快乐。”
聂慈年出声呛道：“中秋节都过去两天了，还中秋节快乐呢，早干嘛去了。”
对于聂钰晋每次到墓前来都表现地好像和他关系很好的行为，聂慈年很看不上。
明明在家也不会多和他说几句话，可一要到他妈面前，从家里就开始上演父慈子孝的戏码。
擦拭完墓碑，两人又在墓前站了会儿，直到天上开始下雨。
原本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可不消片刻，雨势突然就大了起来。
聂钰晋弯腰起拿起刚带上来的雨伞撑开，叫一旁站着不动的聂慈年到伞下避雨。
聂慈年：“我不用，我再陪我妈一会儿就回去了，回去不和您一路。”
“这里是郊区，不和我一起，你怎么回去？”聂钰晋十分清楚聂慈年的性格，将话挑明，“不想和我待在一个车里没关系，待会儿让老刘送你回去，我打车去公司。”
“少上一天班儿公司……”
聂慈年怼人的话说到一半儿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站在了伞下。
他一步都没动，是撑伞的人往他的方向走了三步。
黑色的雨伞不算小，但两人身材都高大，要想完全遮住雨点只能挤在一起。
很久没和聂钰晋离得这么近，聂慈年感到很不自在，稍微往旁边撤了一小步。
聂钰晋察觉到了也没说什么，只将伞往他的方向偏了偏。
原本扬言要走的聂慈年没走，原本说要去公司的聂钰晋也没动。
两人就这么静静站在雨里，站了半个多小时。
半个小时后，卡宴载着父子二人返回。
老刘：“聂总，回公司吗？”
“不回公司，回秋水湾。”
聂慈年生硬开口，“您不用为难，我自己能回去。”
聂钰晋轻笑了下，嗓音温润如玉，“不为难，少上一天班公司不会倒闭。”
“……”聂慈年哼了一声，偏头。
半晌才说出一句“随你”。
驾驶座上的老刘听着这对别扭父子的对话，眼睛里笑意满满。
突然，他看见前面路边出现了一个女孩，正在招手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