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珏准备好针头,视线一转,对上了苏糖睁开的双眸,吓得她浑身一抖,尖叫了一声。
唐韵柔掀开布帘一看,什么都没有,“你叫什么啊!让你做点事情都毛毛躁躁的,赶紧的。”
随后布帘后又传来唐韵柔巴结的声音,“张老板,我们去隔壁房间等着吧,别在这里瞎站着了。”
学艺不精的苏珏怎么都扎不好针,苏糖嗤笑一声,“你这样半辈子都扎不进去,放下我的一只手,让血管自然垂直,皮肤得到松弛才好扎。”
当然,她是胡说八道的。
苏珏犹豫了几秒,害怕被母亲责备她耽误时间,又想着苏糖的两只手都被绑着,松开一只应该没事。于是起身帮她松开了左手,蹲下来准备扎针。
突然,苏糖猛地抬起膝盖,朝着苏珏漂亮的脸蛋袭击了过去。
“啊——”她整个人往后一倒,被撞击到的眼睛疼痛异常,疼的她在地上打滚。
她听到了苏糖的脚步声,惶恐之下赶紧呼叫,“救命啊,救命啊,妈——”
“别叫了,你妈去了隔壁房间,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苏糖扭动着发疼的手腕,一步一步朝着苏珏走了过去。
苏珏害怕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可眼睛的疼痛让她只顾得上捂着眼睛。
感觉什么湿润的东西流入了指缝当中。
她不会要瞎了吧。
完好的左眼看到苏糖捡起地上散落的针筒,保持着恶魔一样的微笑蹲在了她的面前。
她浑身一抖,“你、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一报还一报,抽你的血咯。”苏糖握住苏珏的手腕,准确无误的扎入她的血管。
不疼,但是苏珏就是害怕到浑身打颤。
“不要,不要啊,妈——”
房间里面时不时的传来惨绝人寰的尖叫声,最后越来越弱,直至没有。
苏糖抽了不止400毫升的血,已经倒在地上紧闭双眸的苏珏脸色发白,被膝盖撞击的右眼鲜血还没止住,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滩血迹。
她拿起这些装满血的针筒,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
服务员敲响了房间的门,得到允许后进入。
“先生女士你好,刚才小姐让我把东西交过来。”
他送上了几支针筒,见没事就离开了。唐韵柔没看见女儿,心中有些狐疑。
可张老板和其他两位都已经蠢蠢欲动,她也不好离开。
“快快。”
张老板将针筒扒开,迫不及待的倒入嘴里。一股铁锈般咸咸的味道瞬间席卷了他的舌头,转眼间腥味刺入喉咙,让人作呕。
“呕——”
“啊,张老板,你这是怎么呢?”唐韵柔大惊失色,赶紧去扶着张总。
张老板反应过来,脸色一变,抬起粗壮的胳膊对着唐韵柔就是一巴掌,“我呸!你这个贱人,果然在骗人。还什么琼浆蜜液一般包治百病的香甜血液,这明明就是普通的又咸又腥。唐韵柔,回去告诉你的废物老公,投资金别想了!”
他怒气飙升,掀了整个桌子,带着其他人,出了门。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唐韵柔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等她反应过来冲到隔壁,眼前的景象让她双腿一软,“宝贝!珏儿!”
她迅速拨打了这里的紧急医疗服务的电话。
又想起了什么,一咬牙叫上带来的保镖冲了出去。
“怎么跟迷宫一样,走来走去都是一样的地方。”苏糖对这里不熟,走了半天都没走出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对面,唐韵柔带着几个保镖和她狭路相逢,两人均是一愣。
苏糖最先反应过来,转身就跑。身后,唐韵柔恶鬼的喊声响彻整个走廊,“快给我追,追上了重重有赏。苏糖,我要把你的筋抽你的血,啃掉你的骨头。”
对背后的咒骂声,她充耳不闻。
沿着墙壁不断的推着房间的门,终于有一间并没有关牢,她想都没想冲了进去。
房间内,有三个男人。
“给我搜,她肯定跑到哪个房间里面去了。”门外,恶鬼追的很凶。
她来不及多看,掀开了桌子上的红布,钻入了圆桌底下。
三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面前,其中一双微微抬了抬。干净的鞋尖故意蹭着她的脸,她躲闪又怕闪出去,一抬手握住了他的脚踝。
“这什么情况?”染了一头红发的封九辞疑惑,看向旁边一脸邪魅笑意的陆慎寒。
门砰的一声打开。
气势汹汹的唐韵柔冲了进来,瞥见房间内三个样貌不凡,衣着华丽的男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霍瑾琛晃动着装满威士忌的杯子,抿了一口。薄凉的双眸,抬起来直接扫射到了她的身上。
“不、不好意思,几位,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年轻的小姑娘闯进来?”
她的眼神落在了被布遮盖的桌子上,眼神止不住的怀疑。明明苏糖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一溜烟就不见了。
但这三个气度不凡的男人除非认识苏糖,否则没必要包庇她啊。
一时间,唐韵柔矛盾不已。
“滚。”
霍瑾琛薄唇一张,简单的吐出一个字。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抬眸,一个字,唐韵柔就脸色发白,她身边的保镖也个个都撑不住。
这三个男人一看就不好惹,这里又是极端高档的拍卖场所,万一得罪人,不划算。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带人离开。”
唐韵柔卑躬屈膝的弯腰道歉,身边的保镖也弯着腰退了出去,都不敢看他们一眼。
门小心翼翼的被关上,脚步声凌乱的离开。
苏糖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感谢,“谢谢……”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格外眼熟,指缝间夹着一根香烟,偶尔抽上一口。
吐出来的烟雾模糊了男人俊美的面庞,苏糖就是瞎了都能认的出来。
“你怎么在这!”她惊呼出声。
其他两个男人不吭声,喝着浓烈的威士忌,观看着一出好戏。
霍瑾琛灭掉手中的香烟,径直走向她掐住了她的下巴,“这话应该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