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临要的‘诚意’,周梵音很清楚是什么。
男人么,不过都是被下半身主导的动物,想的都是那些黄色废料——
周梵音舔了舔唇角,“那做完之后,你会告诉我吗?”
宋知临垂下眼睛,凌厉狭长的眼眸里蕴含着狂风暴雨,唇角极浅地牵动了一下,语气平静:“总得让我满意。”
不满意,就不说了。
周梵音品读出来宋知临的潜在意思。
艰难转过身,她伸出足尖,轻轻蹭了蹭宋知临的小腿,带着他靠近自己。
“我会让你满意的,但是你要信守承诺。”
宋知临眼眸扫过,眼底三分不屑轻蔑,“可以。”
周梵音很久没有做过那种事了,动作青涩又妩媚,带着撩拨的意味,眼神亦是湿漉漉的,盯着宋知临,就像是在求饶。
红润的唇角吻上男人的下颚、再到突出的喉结,往下是锁骨和胸膛,一寸寸往下……
微醺明黄色的灯线下,妖娆腰肢在扭动着。
她总能最快拿捏男人的喜好。
把男人引入她的陷阱。
就像今天的沈祁,一看见周梵音,就被勾到没魂。
回到沈家,就要死要活,当着宁愿的面,说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把沈家弄得人仰马翻。
宋知临冷冷笑了一声。
粗粝指腹穿插进女人的发梢贴着头皮,轻微将她拽起来。
周梵音毫无防备,喉头哼出一声,抬起眼睛看向眼前的宋知临,澄澈干净的眼眸里盛满迷茫疑惑。
宋知临阴鸷地问:“你之前就是这么对沈祁的吧。”
这和沈祁又有什么关系。
他又在发什么癫。
周梵音觉得莫名其妙。
还没想明白,宋知临完全没有顾她的感受,狠狠抓住如绸长发的发梢,拽起来,“不然他怎么会对你死心塌地,在沈家闹着和宁愿解除婚约——”
周梵音回应不了。
她眼尾刺激的发红,生理性的盐水滚滚落下,抬头看去,男人的面容在光晕下模糊不清,却宛若高高在上的神祇,眼神眉梢都透着对她的不屑,审判着她的滔天罪行。
可笑。
要是他真的这么不齿她的存在,又何必给她发短信,和她纠缠在一起。
真是又当又立。
时间短暂又漫长地过去十多分钟。
长卷的睫毛抖落三两分阴翳,周梵音猛然咳嗽起来,脸上泛起红艳艳的红晕。
撑着发软的腿,她靠着墙壁站起身。
相对她的狼狈,宋知临可谓是完好无损。
只有红透的耳尖才能看出他经历了什么。
臀尖蹭到墙壁,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周梵音抿住唇角,压低声音:“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宋知临没接话,仅仅是抬了抬眼睛,“还不够。”
周梵音后槽牙咬紧,“你——”
“你不会以为就这么一次,我就会告诉你吧。”宋知临说。
周梵音火气上来了,转身就想走,“你爱说不说。”
迈出去两步,她往后看了看。
身后一片寂静。
宋知临看都没看她这边,脱下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他身上就穿了一件白衬衣,卷起袖口,点燃一根烟,“你走了,这辈子都别想知道那人的下落。”
周梵音心口怒火翻涌,话脱口而出:“宋知临,你王八羔子!”
宋知临眉头都没动一下,指腹摩挲着香烟,眸色冰冷而残忍,“我是王八羔子,那你是什么?”
周梵音胸口起伏,眼尾艳色飞扬,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知临轻笑一声,修长指节弹了弹西裤上的灰尘,再抬眼看向她。
“只要你想知道,你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周梵音咬紧下唇,明显心不甘情不愿,还是一步步走了过去。
如宋知临所言。
她不能放弃小庭,因为小庭那时候也没放弃过她,她必须要找到他。
周梵音脸上表情重新调整,她的眼型本来就自带几分妩媚,现在唇角弯弯,愈发多情漂亮了起来,这一眼望去,仿佛要望到宋知临的心底。
宋知临却郎心似铁,神色没有丝毫波动。
周梵音坐到宋知临硬邦邦的大腿上,纤细长臂勾住他的脖颈,她的软唇贴着他的面颊,手四处燎着火。
“宋知临——”
宋知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周梵音差点要被宋知临这个眼神看到没有底气了,一咬牙,她直接吻了上去。
女人的唇是软的,温的,唇舌上都是他的味道。
宋知临喉结滚动,眸色一寸寸暗下去。
周梵音察觉到他有所反应,心底长长松了一口气,更加主动了起来。
宋知临掐着她的腰,把她抱上床,强而有力的手臂扣住她的后脑勺,压着唇舌地吻下去,好像要将她全部吃下去。
男人的身影严丝合缝地把女人覆在身下。
只余下墙面上纠缠的阴影。
到最后,周梵音实在是吃不消了,反射性地往床边缘跑。
结果被宋知临扣住脚踝,硬生生拖了回去。
–
周梵音脑子都是糊涂的,隐约记得有人给自己洗漱完了,回到床上,倒头就睡。
宋知临冷冷盯着她的睡颜,起身下床。
拿着手机,去了外面的客厅。
手机屏幕上很多消息。
宋知临掠过一眼,翻出其中一个电话,打回去。
男人声音惊奇:“你在做什么呢,这么久没接电话,这可不像以前的你工作狂。”
宋知临站在落地窗前,夜色盈盈。
“什么事?”
男人懒洋洋地说:“你让我查的周梵音的身世,我有线索了,也多亏了那个小庭做突破口,不然也没这么快查到。”
宋知临直接忽略他的叭叭,言简意赅:“说。”
“你猜的没错,之前赡养周梵音的是京都姜家,前两年发迹起来的,有点小钱,但是不多,典型的暴发户。”男人说:“听说七八年前找回了亲生女儿,周梵音差不多是那时候流浪到港城的吧?”
男人是港城豪门之一,拥有上百年历史,和宋家差不多,拥有深厚的底蕴。
对他们而言。
毫无根基,只是靠着时代风口赚了一点钱的姜家,就是典型的暴发户。
男人吊儿郎当地说:“你打算怎么做?”
“姜家的情况怎么样?”
男人老实回答:“不太好,听说这两年亏的挺严重的,前两年他们还发视频找过周梵音呢,只是没找到。”
宋知临:“现在可以找到了。”
男人一愣,“她又惹你了?。”
宋知临侧头,目光看向卧室里面,他没有回答,“不要让她发现。”
任何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宋知临直接挂断电话,走进内卧。
男人看着结束的屏幕,嘀咕一声。
不知道他醋坛子又怎么翻了。
床头一盏灯开着。
宋知临走进去,就看见周梵音窝在床边缘,眉头紧蹙,神色不安,似乎睡得并不太好。
宋知临上了床,伸手环住她的腰,闭上眼。
天边泛起白肚。
清晨的电话吵醒了周梵音。
伸出纤细手臂,她摸索着接了电话。
熟悉的声音骤然让她瞬间清醒:“姜梵音,这么多年了,你说跑就跑,对得起我们吗!”
“我们今天就会飞到A市来,你别想跑,我们知道你的地址!”
哐当一声。
她手中的电话滑落,直直坠到地面。
宋知临睁开眼,入眼就是周梵音脸色惨白的模样,她嘴唇哆嗦,唇线紧紧抿作一条直线,身体紧绷,如同遇到天敌的小动物,全身肌肉都僵硬起来。
忽而,周梵音像是意识到什么,猛然抬起头看向眼前男人,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饰——
“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