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把这碗汤喝了,醒酒!”顾安从厨房里端出一碗汤,赤色的液体上漂浮着几瓣桔子。
味道闻着还可以,就是样子有些难看,“不是,大哥,这是啥啊。”
“桔汁绿豆汤,醒酒的,你起来不是头疼么,喝点这个就会好点。”
我小心翼翼的拿起勺子,狐疑的看了看他,“你确定这玩意能喝么?看上去不是很好看呀?”
“废话,你家的冰箱里啥也没有,就只有几个烂橘子和一些绿豆,我把你们家所有的食材都用上了,才做了这几道菜,快喝吧。”
不知为什么,看着眼前这碗像泔水一样的汤,心里却是暖暖的,“哎,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呀?”
“额……听左政说你是一个作家?平时在家写作,收入还不少?”他扯开话题,估计他不好意思回答我的问题,我心里暗爽,堂堂一个总裁还能被一个小姑娘问的不好意思了?真可爱。
“嗯~收入还可以吧,勉强能维持自己的生活。”我虽然谦虚的说,但我内心是无比的骄傲。“你看过我的书么?”
“没有,准备看。”
“你等一下,我送你一本,这是我签了名的,免费的哦。”说着,我走到卧室,把我亲笔签名的书递给他。
他拿着书揣摩了半天,“封面不错,写的也一定很好,有不少人看吧。稿费也不少吧?”
“还行,有一些。”
“那……什么时候把我的修车钱给我呢?”
“一会给,哎?不对,合着你忙活了半天,就是想问我要修车钱?”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原来这孙子是憋着问我要修车钱呢?刚刚建立一点好感,这下全没了,这人真讨厌。倒不是因为问我要修车钱,是因为每次刚刚建立一点好感,他总能在下一秒把这种好感摧毁的遍体鳞伤。
这人一定没朋友。
“修车挺贵的,你也不差钱,加上我公司才刚刚起步,一块钱得掰成两半花。”说完他冲我笑笑。
我也冲他笑笑,然后一把将我的书夺过来,“拿来,不给你了,我的书卖的太好,一本得分成两本卖!”然后不耐烦的看着他,“修车多少钱呀?”
他依然笑嘻嘻的说着,“五万六千八!”
“啥?这么贵?”我感觉他是在坑我,这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啊,先是对我好,各种照顾,然后再狠狠的宰我一笔,这叫啥?这就叫做趁我病,要我命呀。不亏是商人,奸!
正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顾安居然悄咪咪的放了个屁,声音不大,但是宛转悠扬,场面一度尴尬。
嗯~看来商人放个屁都充满着尖酸刻薄的味道。
“你把你银行卡号告我,今天晚上我就给你转过去。”说着我去书房拿了一根笔,“写吧!”
他接过笔,在纸条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串数字,呵,这家伙脑子真好,那么长的一串数字居然能记得,肯定坑了不少人。
写完后他毕恭毕敬的把笔交给我,“给我转五万六就行了,那八百就不要了。”说完他站起身,冲我微微一笑,笑容里充满着奸诈和腐朽。
“你笑啥?大晚上的怪吓人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我要走了,家里还有些事情,这件浴袍我就先穿着,我的衣服先放在你家。”说完他继续笑笑。
“恩,然后呢?”
“然后你帮我洗一下,我家洗衣机坏了。”
“然后呢?”
“然后你再帮我送过来,顺便把你的睡袍拿上。哦,我们家住在三单元三号楼,离你不远。”说完,他便开门准备出去。
“站住!”哎呦,真是一个公司的老板,安排事情真是井井有条,“我凭什么给你洗衣服?还得给你送过去?”
他再次紧了紧睡袍,并后退一步,就好像我要脱他似的,“我的衣服是不是你吐的?我家洗衣机是不是坏了?你是不是该帮我洗?”
“额……”听上去好像有那么点道理,算啦,我又不是小气的人,看在他照顾我的份上,洗了吧,“行吧,过两天我给你送过去,你别把我的睡袍穿脏了啊,脏了要赔的,买的时候挺贵的。”
他低头看了看穿在自己身上的睡袍,由于比较小,所以穿在他身上就像一件超短连衣裙,“多少钱?”
我贱贱的笑道,“五万六千八!”
“行,我回去一定好好保管,脱下我就放到保险柜里。”说完他就穿着我的那件睡袍,迈着外八字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唉,大晚上的,也不怕惊着谁。
夜幕四合,月光朦胧,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就像……就像顾安的那双眼睛,那晚,我失眠了。不知为什么,顾安就像一条追着骨头疯跑的土狗,在我脑子里转个不停。
我走到卫生间,看着他那件被我弄脏的衣服,竟然有种亲切感。我打开洗衣机,将我的衣服扔在了滚筒里,而他的那件我竟然手洗起来。洗完之后还有种成就感。餐桌上那条长长的数字还躺在本子上,我拿起手机,一分不少的转给他,并留下三个字:死变态!
然后满意的躺在床上,看着满天的星星发呆,星星是一种温和的物种,一闪一闪的,很温柔,即便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也不会感到害怕。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就到了中午,身体异常的疲惫,刷牙洗脸,整个一套动作下来,比打了军体拳还累,我下意识的走到阳台,摸了摸顾安的衣服,轻轻的嗅了嗅,散发着洗衣液的清香,衣服干了。
我将衣服叠整齐准备给顾安送去,可能女人就是虚荣吧,这么一小段路我还画了一个简妆。在镜子前摆弄了半天。
顾安离我不远,三两步就到了,只是,他们家大门紧闭,敲了敲门也没人答应,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看着手里的衣服叹了口气,“唉,不在就不在吧,晚上再给他送。”
正当我要走的时候,突然听见房间里有悉悉率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