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兰也是一心一意为家里,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
“好了,别吵了,事情已经定下。”钱淑芬说:“我找了你赵姨帮忙,下乡的地方就隔壁省跟我们海城交界的村子。”
“算出省又距离不算远,以后想回来运作也容易。”
沈知月安静地听着,大脑却在飞速地运转着,想要衡量哪种选择对自己更有利。
她记得小说里面提到过,动乱要到1976年才结束,1977年才恢复高考。
还有7年的时间,如果自己没办法回城,就得在村里呆7年。
运气不好,一直考不上大学,就得等到1980年底,下乡运动结束,才能回城。
十年时间,自己说不定都在乡下结婚生子,早就断了回城的心。
这边南方气候宜人,但是农作物是一年两熟或者两年三熟,也就是说每年3月播种,六到七月份收割,收割完继续播种,差不多十月底十一月收割。
不比队友老家东北那边,虽然冷,可农作物一年一熟,春耕时间在4月份,到十月秋收结束就开始猫冬,相当于做半年,歇半年。
而且,东北那边地大物博,资源非常丰富。
寒冷对她来说不可怕,在末世,气温骤变是常态,零下几十度是常有的事情。
沈知月有点想法,但不知道可不可行。
“知月,你听到没有?”钱淑芬不满地说。
沈知月回过神来,她无辜地眨眨眼睛,17岁的小姑娘,声音带着点软糯地问:“妈妈,你说什么呀??”
她这副模样好像回到沈心兰没来家里时候一样。
钱淑芬忍不住爱怜地说:“你啊,怎么总是吃饭走神。”
“我说,明天跟你妹妹一起去供销社买东西,到时候打包好一起寄过去,省得你们姐妹来还要自己提着行李挤火车。”
“好的呀。”沈知月点头。
沈心兰低着头,该死的,又是这样,只要沈知月撒娇服软,钱淑芬就会心软。
这样一反常态的沈知月让沈心兰不由得警惕起来。
难不成她反应过来,要跟自己抢回钱淑芬的关注?
沈知阳说:“明天我也有空,我陪妹妹们去吧。”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吃完饭,沈心兰围着钱淑芬转,丝毫不给沈知月靠近的机会。
沈知月本就没打算凑上去,她直接回房间,倒头就睡。
在这个时代,没有丧尸,没有变异物种,她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觉。
第二天一早,沈家兄妹三人一起出门,刚走出家属院就遇到孟晓天。
沈知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看着孟晓天。
孟晓天作为男主,外表清俊,体型修长,此时一双桃花眼正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
“知月,我听说你要去下乡了?”
沈心兰一把将沈知月挤到后面,她凑近孟晓天身边,扭着腰娇滴滴地说:“晓天哥哥,我跟姐姐一起去喔。”
沈知月见孟晓天眼底闪过嫌弃,心中不免觉得好笑。
现在的沈心兰,还没有长成小说中那清秀中带着不自知魅惑的模样。
她的皮肤经过半年的调养,只能说是从黑皮到黄皮的转变,偏偏今天她穿着一条不大衬肤色的黄色裙子。
此刻做出这样的姿态,并不可爱,且只会让人觉得太做作。
“不是说一家只要一个人下乡吗?你去了,知月就不用去了吧。”孟晓天着急地说。
这话,让沈心兰脸上的娇羞瞬间尬住。
她低着头气愤地咬着唇咒骂沈知月。
再抬头的一瞬间眼眶泛红地说:“都是我不好,姐姐也是为了我才下乡的。”
“现在我们两个的名字都报上去,已经没办法更改了。”
“晓天哥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孟晓天见沈心兰内疚到哭了出来,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看向沈知月,以前沈知月最喜欢跟自己说话,之前还警告自己,不许自己跟沈心兰走得太近。
可今天这是怎么啦?见到自己就跟见到陌生人一样。
这让孟晓天心中升起一股恐慌,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宝贝一样。
孟晓天不知道的是,沈知月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她,8年过去,她对孟晓天的那种朦胧的感情早已消散。
更何况看了小说,知道他跟沈心兰才是一对,她自然不会再凑上去。
队友说的,远离男女主保平安。
“你们现在要去哪里?”孟晓天无奈地问。
“我们要去置办下乡的东西,晓天哥哥,你陪我们一起去吗?”沈心兰顺着孟晓天给的台阶下。
“好。”
孟晓天又看了一眼沈知月,见她跟沈知阳一直在聊天,没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只好答应下来。
沈心兰跟沈知月走在前面,沈知阳跟孟晓天走在后面。
沈知月有些怀念地看着人挤人的供销社,大声喧闹的人群,空气中夹杂着汗味。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安心。
世界不再是安静的,空气不再是充满腐臭及血腥味。
“知月跟心兰在这里等着,哥哥帮你们去买东西。”沈知阳说着就努力挤进人群中。
沈知月连忙跟上去,她得重新习惯现在的生活方式,接受人跟人之间的近距离接触,重新融入到社会生活中。
两兄妹商量好各种买什么,就分头行事。
孟晓天也想去帮忙,就被沈心兰扯住衣服。
“晓天哥哥,有我哥跟姐姐去买就行啦。”
“现在人那么多,我们就在外面等着吧。”
“这样他们买完东西出来就能见到我们,也不至于都被挤散。”
孟晓天看着从里面挤出来的人,个个满头大汗狼狈不堪的样子,顿时觉得沈心兰说的有道理。
沈知月身形矫健地挤来挤去,很快被她挤到前排。
“唉哟,你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力气还挺大的。”一个中年女人不满地嚷嚷。
正在算钱的售货员认出沈知月,朝她笑笑后,对着中年女人喊道:“一共1块3毛4分,外加一张工业券。”
“那么贵。”中年女人小声地嘀咕着,不情不愿地从兜里摸出钱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