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的药里都有慢性毒药,而最后一次的剂量最多,所以一命归西。
江宛玉闭着眼,眼皮发颤。
她的父亲,果然是被害死的!
而她为了求医,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翠莺见江宛玉脸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的样子,赶紧送走了大夫,并叮嘱他不要告诉任何人他曾经来过公主府诊病。
送完大夫,翠莺进屋想安慰江宛玉,但此时的江宛玉想要找到证据为父亲报仇,早已经钻进了书房翻线索去了。
不眠不休,收拾一天。
江宛玉终于找到了父亲留下的一封信,字体歪斜,上头写着一行话。
阿囡,如果看见这封信,尽快与晏和离,离开京城。
江宛玉捏着信纸,刚看完,便听见书房外面传来丫鬟故意放大的声音提醒。
“大人!您是来找夫人的吗?”
下一秒晏舟渡便推开了书房门,他眼底泛着青黑,眉间似有疲惫, “宛玉,跟我回家。”
回家,回谁的家?
回那个无我容身之地的首辅府吗?
江宛玉现在看着晏舟渡只有满心失望,她不愿意回去。
但是晏舟渡今日却一改往日性情,他面色阴沉,眉眼间隐隐带着不郁,径直走来将江宛玉打横抱起,双臂禁锢的紧紧,将人强行带了回去。
“晏舟渡!你放开我!”晏舟渡手劲大的几乎要将她勒住,她只能靠在他胸口无谓挣扎。
“不要闹。”晏舟渡语气带着哄。
江宛玉却气急了,她望着晏舟渡白皙修长的颈脖,恨不得将其咬断。
“晏舟渡!放开我!我要和你和离!”
她已经没有父母了,对于晏舟渡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既然晏舟渡爱的一直都是徐渔渔,那她走,成全他们!
晏舟渡终于停住了,黝黑的眼眸盯着江宛玉,眼底像似酝酿着一场暴风,“江宛玉,你说什么?”
“我说和离!”江宛玉扬着脖子,大声复述。
“不可能。”晏舟渡突然目光阴冷,将江宛玉紧锁在怀中,任由她说什么都不再理会,一路抱上马车,回了府中。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放夫人出来!”
冰冷的吩咐完后,江宛玉的房门彻底闭上了。
任她无论如何也敲不开房门,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江宛玉累得瘫倒在地。
江宛玉坐在门边,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所有东西都是她搬进来的时候整理的,摆放的物件也是她精心挑选的。
晏舟渡说希望她留在这个家里,就像留在公主府一样开心自在。
江宛玉不由冷笑。
好一个开心自在。
“把门打开。”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江宛玉倏地站起来。
房门传来窸窣的开锁声,不消片刻,徐渔渔出现在门口。
江宛玉心里一阵悲凉。
晏舟渡不许她出去,说什么任何人都不可以给她开门,那么,徐渔渔呢?
就连她关禁闭的院子,徐渔渔都能来去自如。
徐渔渔打扮得花枝招展,满脸炫耀,“江宛玉,你没想到吧,我已经住进来了。”
江宛玉已经提不起力气和她吵闹,这是在首辅府,不是她的家。
徐渔渔感觉自己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她眼珠一转,嘴角的笑容再度扬了起来。
“我上次跟你说过,我知道你父亲死因吧?今日我就可以大发慈悲,告诉你。”
江宛玉提起了精神,眼神直直的放在她的身上。
徐渔渔看出江宛玉有兴趣,眼底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你大概不知道吧,你爹是因为我才死的。只是晏郎要保护我,不能惊动了那些人,所以才隐瞒下来。”
仿佛一道惊雷劈下,江宛玉看着徐渔渔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不能听见她的声音。
她只看见她得意又恶毒的脸,张张合合的红唇。
“啧啧啧,什么也不知道,江宛玉,你真是可怜。”
“不可能。”江宛玉当即攥紧了手心,掌心的疼痛带给她一丝清明。
不可能,徐渔渔说的不可能是真的。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徐渔渔打了哈欠就要转身,江宛玉情急之下拉住了她。
“徐渔渔!你给我说清楚!”
徐渔渔顺势转了身,突然照着自己的脸来了一掌。
“啊!”
江宛玉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银色的身影便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