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棠说的煞有其事,不光是徐平卿,连屏风后的褚鹤也不禁听得皱起眉头。
若不是他确认赵棠身上的痕迹就是他弄出来的,怕是也要信了赵棠的话,他抱着剑,神色淡然。
赵棠口中真是没几句实话。
她说的这么明白了,徐平卿还有什么不懂的,心道莫不是昨日说的话刺激到了裴惊蛰,才让他如此失控?
若是这么算起来,这件事还是因他而起。
但同时又不免对裴惊蛰生出了几分怨对,不论如何,裴惊蛰也不该明知他喜欢赵棠,还要强迫对她行不轨之事。
徐平卿轻抚她后背,一边安慰道:“你别急,若这件事是真的,我自会找裴惊蛰讨个说法。”
赵棠抽出帕子擦拭眼角清泪,低声抽噎,说道:“这事如何去查证?本就是无人时干的这事,加上以往都是本宫追着他跑,谁会信是他强迫我而不是我攀着他?
这事若是传出去,我无脸面对世人,倒不如死了算了。”
徐平卿向来是烦女子哭哭啼啼的,可眼下面对赵棠哭的泣不成声,心软的不行,当下乱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得道:“你先别哭,你说你想如何?”
赵棠抽噎着,听到这话,心中不免开始盘算,没一会,心下便有了打算,她侧目看向徐平卿。
“我说想如何,你都会听我的?”
赵棠鼻尖红红的,双目含泪,泛着潋滟水光,显得脆弱柔情,徐平卿根本想不起旁的,说道:“你说,我都答应你。”
她又装作深思熟虑了一番,才道:“他夺了我清白,却娶不了我,若是等和亲那日验身,势必会暴露。除了你娶我,我想不出别的法子。”
屏风后的褚鹤半阖着眸子,眼中泛着令人看不懂的深意。
他听得出赵棠想用这件事和徐平卿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似乎只要是谁能帮到她,她就能心安理得的嫁给谁。
褚鹤吐了一口浊气,早知如此,当初……
徐平卿被她这话说的愣了一下,但旋即回过神来,呐呐道:“你真愿意嫁给我?”
赵棠对他心生厌烦,烦他一再询问也不知作何,这时候难道还会骗他不成?
她道:“如若你不想,我也不强求……”
“不不,我想,你放心,我会娶你的。”
徐平卿生怕晚了一步一般,连忙聊表自己意思。
赵棠却犹豫了。
徐平卿原本砰砰直跳的心又沉寂了几分,这样的若即若离让他有些抓狂,连忙转身到她身边坐下,凑着询问:“你有何顾虑?”
赵棠迟疑了片刻,才道:“你和裴惊蛰关系好,我如何知他所做之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徐平卿心下一凉,举手发誓:“这件事我真不知晓,以往裴惊蛰也不是这性子,我不知他为何会突然这样,真的,我对天发誓,若有虚言全家不得好死!”
赵棠道:“容我再想想吧,我如今不想再看到他,若你二人日后还有联系,我……”
徐平卿沉默了一瞬,伸手覆住了赵棠搭在桌沿的手,却叫赵棠不留痕迹的抽走。
如此明显的疏远之意,徐平卿不会看不明白,他道:“我不会再与他往来了,你大可放心。”
赵棠乜他一眼,冷哼了声:“你随口说说,谁知道真假?”
徐平卿道:“那怎么办?我给你写个字据?”
赵棠眼眸一转,哼笑道:“你说的,我来写,免得以后无法对证据。”
她不等徐平卿开口,就喊了霜序去拿来纸笔,提笔就写,写到若是违约,便如何时,她看向徐平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