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李沐桐连忙追问，确定弟弟跟十三皇兄的死没有任何关系，这才放下心来。
姐弟俩就隔着窗，说着话。
这会儿弟弟不知怎么的突然很怀念过去，总提小时候的事儿。
李沐桐被他带着，不免也沉浸到过去的美好之中。
李沐桐自小就跟弟弟李书昌关系很好。
两人是双生子，李沐桐出阁前几乎形影不离。
弟弟弱不禁风，李沐桐就一直像老母鸡一样护着他。
李书昌追忆的说，“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上学堂，姐姐你跟人打了一架。好像是……十九公主？”
“不是哦。”李沐桐回忆了下摇头，“李雅晴是纸老虎，动动嘴皮子挑衅我还行，可没胆子跟我动手。
跟我打架的是十八皇兄，他是清贵人的第一个孩子，骄纵的很。”
窗外李书昌疑惑的追问，“是十八皇兄吗，我记不大清楚了，姐姐还记得是因为什么事打架？”
“唔，我也记不清了。”
宫里学堂，皇子皇女们四岁就要去开蒙，李沐桐能记得跟谁打架已经算是印象深刻，怎么可能事事都记得清楚。
李书昌对此事仿佛很有兴致，非要刨根问底的弄清楚。
“我想想啊，我那时候个子矮，吃用方面也跟其他兄弟姐妹不大一样。”
李沐桐好像想起点什么了，“哦，你那天好像穿了个很艳丽的斗篷还是帽子来着？”
新入学堂的皇子公主们，都是过完年后，天还正冷呢。
弟弟很少出景和宫，好多兄弟姐妹都第一次见他，因着身体不好，大庆帝格外偏爱他。
那天就因为他穿了一身火狐狸做的大氅，被十八皇兄嫉妒，趁夫子不注意，偷偷敲了李书昌的头。
李沐桐当场就炸了，课也不上，追着十八皇兄打。
夫子、婢女都吓坏了，把荣妃跟清贵人都惊动了，也没能拉开他们俩。
最后是十八皇兄哭着求饶，李沐桐这才饶了他。
李沐桐一想这些旧事，就忍不住好笑，“那回打一架，我就出名了，父皇都知道我是个衣裳打烂了还不撒手的犟种。”
“……父皇知道，是因为姐姐你伤的比十八皇兄还重，好几处伤在背上，害的你后来趴着睡了四十多天。”
李沐桐回忆了半天，“有吗，我怎么完全没记忆了。”
“有的，姐姐你每一次为我打架受的伤，我都记得。”
李书昌声音从外面传来，被窗户隔着看不到表情，但是李沐桐还是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味。
她不愿弟弟内疚，立即结束了这话题。
“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些了？我都不记得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李书昌，“从小到大，都是姐姐护着我。
今后，我想护着姐姐。”
李沐桐不由的勾起嘴角。
“那感情好啊。
你现在比我都高啦，就是变得不太爱说话。
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
心里有小秘密，不告诉阿娘，都会告诉我。”
李书昌似是也笑了下，“那姐姐如果有小秘密，也不告诉阿娘，只告诉我好吗？”
李沐桐不由想到自己重生之事。
几次在母妃面前，都没能张嘴说出来。
被宋知衍翻脸无情搞了一次，她是真怕了。
人都是有恃才会无恐，明白任性不会再被包容，趋利避害的本能，就会选择控制自己的任性。
李沐桐如今就是。
重生的秘密，就犹如一个没打开的盒子，一旦说出来，谁知道会不会放出新的怪物。
李沐桐终究是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