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沈知意捏着勺子的手指忍不住收紧，试探着低声道：“阿寒，你……今天在忙什么？”
厉枭寒早就发现了她的欲言又止，也早就想好了回答：“去找工作了。”
沈知意想起昨晚厉枭寒身上身无分文，像是遇上事了。
看他对丁博下手，也像是戾气很重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失业了？
她忍不住关心道：“找到了吗？”
厉枭寒点头：“司机，专门负责接送一个老板，偶尔要跟着出差，一个月6千底薪，明天开始上班。”
沈知意并不清楚商务司机一般的待遇，听他这么说，觉得还不错。
她来了点精神：“挺好的挺好的。”
她没再去问丁博的事和他有没有关系了，毕竟他只是一个司机，哪来的能力去封丁博一家人的口。
大概是丁博也知道自己先对她动手，这种事不好大肆宣扬吧。
沈知意心安了下来。
见他吃完了，自己胡乱吃了几口粥就起身道：“我看你没有手机，你给人家大老板开车，没电话不方便联系，我们待会儿先去给你买个手机。”
厉枭寒：“……”
她说走就走，拉着他的胳膊就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男人迁就着女人一瘸一拐的步伐，跟着她到了一家卖手机的店里。
厉枭寒看着她兴致勃勃给他挑手机的样子，眼中带着几分趣味。
沈知意趴在柜台挨个看，因为钱包不是很鼓，她挑来挑去，很快就看中了一台两千多黑色的。
沈知意双手捧着递给厉枭寒，双眸亮晶晶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厉枭寒视线落在她的双眸。
这是厉枭寒此生收到的最廉价的礼物。
他平时用的手机都是专门定制的，十几万一台，有市无价。
但却是沈知意而今这个处境下，几乎唯一能买得起的“奢侈品”了。
沈知意有些担心：“你不喜欢？”
“不是。”厉枭寒接过来，淡淡道：“你看好就行。”
沈知意顿时眉眼弯弯，露出几分清浅的笑，转身去付钱。
原本惊艳于厉枭寒长相的店员，见他试试然收下手机，半点没要去付钱的意思，眼中顿时多了几分鄙夷：“原来靠女朋友养，吃软饭的……”
津城首富·厉枭寒·软饭男。
第一次被人用这种眼神打量，他倒是觉得新奇。
沈知意付完钱，两人拿了新手机出来，厉枭寒递给她：“把你手机号存进去。”
她依言将手机号存好，又拉着他去买了两身新衣服，而后才将备用钥匙塞给他，道：“阿寒，你先回家，我还有点事儿，待会儿就回来。”
厉枭寒挑了挑眉：“什么事？”
沈知意难得有些扭捏：“小事，一点小事。”
厉枭寒看了眼她一瘸一拐的腿，没再多说什么。
他转身往回走。
沈知意看他走远了几步，而后才转身，往小巷子里另一家店走去。
她却未注意到，原本应该往回走的男人，却脚步一顿，转而跟在了她的身后。
沈知意进的店，是一家二手手机店。
她的手机就是在这儿买的。
将自己那已经变砖的手机递给老板，她满目殷切：“老板，还能修吗？”
老板拆开看了一眼，宣告：“进水了，没救了。”
沈知意：“……”
一阵肉疼。
才买了两个多月，淋了雨，就坏了。
沈知意生得好看，虽然只来过一次，老板也记得她。
看着她一脸肉痛的样子，老板忍不住笑：“买台新的嘛，也不贵。”
沈知意笑得勉强。
她刚出来三个月，工资也只领了两个月的，早上给了阿寒五百，再加上今天给阿寒买了手机和衣服，身上的钱加起来目前也就剩一千多了。
她平时倒是也没什么需要联系的人，就怕阿寒有事联系不到她。
沈知意在柜台上寻觅着，最后视线落在一台银色手机上，指了指：“多少？”
老板看了眼：“600，你是老顾客了，给你算500吧。”
沈知意试探着道：“400？”
老板：“……”
两人你来我往，最后定下了450。
沈知意挺满意，将手机卡换到新手机上，开机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准备离开。
只是刚一跨出去，就看见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男人：“阿寒？你怎么在这？”
厉枭寒眸色沉沉看着她。
女人近一米七，长了张很标准的鹅蛋脸，五官相貌都算出色，尤其眼睛，生得很好看。
只可惜，因着她总是心事重重，那双眼睛显得暮色沉沉，没了朝气。
她又太瘦，面色总是发白，显得整个人倔强中有些孱弱。
她是好看的，只是对于阅遍美人如无物的厉枭寒而言，这样的样貌至多算普通。
便是这样一个于他应是乏味又无趣，还有些倒霉的女人，却是他的解药。
她的行为在他看来无异于是蠢的。
她一个人住，吃的用的都是最便宜的。
给他一个陌生人买东西，却是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
对他好的人很多，却从没有人如此不求回报。
他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女人这种心理，看她的眼神深了些：“为什么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