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浅歌因着收拾了夜瑾的嚣张气焰,回到府中心情倍儿好!又因着搬进了新房子,更是喜上加喜。木浅歌望着自己现在高屋翘瓴的楼阁,嘴角不住的上扬,这房子一看就贵气,想想之前的冷宫里,那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儿啊。
然而这个宫里喜气洋洋,另个宫中确实阴沉的可怕。
“你说什么!木浅歌她砸了皇上的御书房还是笑着出来的?”花溪云不可置信的圆瞪着双眸,听罢侍女翠玉传来的消息,“腾”的在凳子上站起来。
若说上次皇上没有责罚木浅歌,花溪云还能劝解自己,皇上为了两国邦交不能与木浅歌撕破脸。但那时木浅歌到底还被关在冷宫之中,花溪云自认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还是比那名份上的皇后高上一筹的。
而近来,随着木浅歌搬出冷宫,皇上着力叫人布置了木浅歌新宫的院子,再加上这最新得知的一条:木浅歌砸了皇上的御书房,打碎了皇上最心爱的玉镇纸,这么胡闹的木浅歌皇上都没有怪罪。这些让花溪云原本清秀的五官因嫉妒而逐渐扭曲。
木浅歌她凭什么!明明是自己比她更早认识皇上,自小与皇上青梅竹马,眼看着皇上从不被重视的皇子,到太子,再到从太后手中夺过实权。她陪着他一步步强大,为什么皇上待她还不如一个从敌国而来的外人。
难道只是因着鬼扯的两国交好?
花溪云心中越发没谱,芊芊玉手此刻却爆满青筋,手心中死死攥住那条刚绣好的白丝手绢。不行,她不能在坐以待毙了,她要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人和位置。
“翠玉,你附耳前来。”花溪云思量良久,心中有了计谋:“这件事你且要办好。”
翠玉听罢,却是欲言又止,心中有话却不知当不当讲与主子。
花溪云见翠玉思量,心下了解,回到桌边坐下:“讲吧,有何不妥。”虽是询问,语气越是不容置喙的生冷。
“主儿,那女人被皇上罚了禁足,三日不能出宫门一步。我们的计划怕是要等她解了禁足……”翠玉小心翼翼的答复道,生怕自己的主子又不高兴了。
不想这番话讲完,花溪云不怒反笑起来。
“我当时如何,原来也是被罚了的。”花溪云在字里行间找到了一丝心理慰藉。目光却没有因此放柔和一寸,反而危险的眯了眯双眼,声线飘渺却狠毒:“不能等,放消息把她勾出来,违抗圣令这一条又可为她罪加一等了。”
花溪云想象着木浅歌败落在她手下的一刻,眼神中散发出凌冽的光,若冬日的冰凌一般。这皇后之位是该换人坐坐了。
“是。”翠玉应声退下。
这天阳光正好,微风不躁。
木浅歌趴在自家院子里的书案上奋笔疾书,只见书案边、地上、满院子皆是木浅歌抄写的经文。
蓦地吹来一阵调皮的风,将木浅歌写的经文纸张卷在空中打着转儿。
“红枫!”木浅歌见写好的纸张在空中乱飘,忙喊人过来:“红枫你干哈呢?赶紧过来帮我,这些纸给我吹跑我白写了。”木浅歌见红枫没过来,撸起袖子满院子跳着将纸张够回手里。
不远处的高树上一个黑色的身影望着下方院子中欢脱的少女出神。这样远远地看着少女追着漫天飞舞的纸张上蹿下跳,竟感觉有些可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些许。
“公主。”红枫闻声在屋子里跑出来,见此景象忙跟着一起将空中飞舞的纸张收回屋里。然后红枫收回来后,看着自家公主画的一张张鬼画符却是嘴角抽搐的厉害。
将纸张全部收好,木浅歌回到自己的书案边继续自己的绘画工作。
“红枫,过来过来,给你看看我今天研究出来的新的抄写姿势,速度可是快了五倍。”木浅歌撸起袖子炫耀着她的新姿势。只见木浅歌用细绳将五根毛笔系在右臂上,纸张隔开相应的距离分别放在每根毛笔下面。
“我来给你展示一下子嗷,看好了。”木浅歌调整了一下姿势开始下笔。
“狗……皇……上……夜……瑾……”木浅歌念叨着一字一顿的在纸上写下五个大字,再起身已是五张相同字迹的纸张。“你看!”木浅歌举起歪七扭八字迹的纸张炫耀道。因着绑在手臂上无法控制力道,木浅歌又心不甘情不愿,一心求快,可想而知“鬼画符”是如何得来了。
那团黑影刚刚还颇为柔和的脸色沉了沉。这女人是两天不打上房揭瓦吗?
红枫闻言,立刻捂住了自己公主的嘴巴,将写的纸张丢到火炉里燃尽:“公主,祸从口出,隔墙有耳。这话要是让有不轨之心的人听了去,上奏给皇上,那可是杀头之罪啊。”
观望着这里一切的夜瑾赞同的点点头,当意识到自己就是隔墙的那只耳之后忙又摇了摇头否认。
木浅歌不以为然。
红枫将木浅歌拉至屋中,左右四顾没有发现旁人之后,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看来消息是送到了,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该当如何。见主仆二人都进了屋去,夜瑾也便悄无声息的离开。
“怎么了红枫?”木浅歌见红枫神色慌张,一个不好的念头脑中一闪而过。
“公主你看。”红枫在袖口中抽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思越心切,今日午时务必带图至湖心亭一叙。”
“在哪里发现的?”木浅歌握着纸条绣眉紧蹙。
“在今天送来的点心盒里。”红枫边说边打开一个精致的木质方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五块点心。
木浅歌拿出一块点心,左右瞧了瞧点心的样子,印象中倒像是越国特产的点心。
“这回那大哥总算是长点记性了,竟学会了用如此谨慎的手段,不错不错~”木浅歌赞许,随手将手中的糕点一口塞进嘴里,瘫坐在一边,口齿不清的称赞道:“嗯~这味道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