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驿站有问题,是她香囊里的花草变了味道。
若他们进了驿站,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几乎所有人都会倒下,随即狼群将他们包围,啃食干净,兵不见刃,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手段,可比之前在路上埋伏他们高明多了。
人的惨叫声,狼的哭嚎声此起彼伏。
将离原先顶替了婪尾的位置,站在贺瑾书的身边,浑身紧绷,时时刻刻注意着周围是否会有危险,没过一会儿,她的右耳稍稍动了动,在各种声音构成的这个嘈杂的环境中,她捕捉到了一种,类似于驯兽的哨声。
短促的,小声的,很不容易被人察觉到的哨声。
“郡主。”离草压低声音,靠近贺瑾书,小声说道,“我听见了哨声,应该是巫离那边的人。”
巫离,南越大国师,南越巫家掌门人。
贺瑾书面无表情点点头,从袖子中掏出一个东西递给离草,“去将那个人活捉了,捆了放在马车的暗格里。”
离草点点头,看了眼贺瑾书这才快步离开,和将离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
寒风将离草的衣衫吹起,也让她步履变得艰难了不少,可就算是这样,她整个身形也是轻盈的。
驿站后方一棵枯树上,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男人正半坐着,手中拿着一个通体乌黑的哨子,时不时的拿起吹一会儿,更多的时间是拿在手中把玩。那惬意的模样,就好像是身处郊外的桃园,而不是这样的雪夜。
离草仰着头眯着眼睛看了好几眼,这才最终确定,“巫家的?几房?”
离草的忽然出声实在是吓了这人一跳,差点从树上摔下去。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怎么没有发现!
稳了稳身形,来人发出桀桀的笑声,根本不理会离草,反而将乌金哨放在嘴边用力吹响,刺耳的哨声瞬间响起,狼王没什么反应,可狼群那边却变得躁动起来。
离草皱了皱眉头,颇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眼这人,右脚用力,整个人平地拔起,飞快到了树梢上,左手探出就要夺这人的乌金哨。
“你还差的远!”这人也不是什么善茬,虽然对于离草的忽然出现有些戒备,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作为巫家未来的继承人之一,他自然有骄傲的资本。
这次的任务,是他主动申请的,他要用贺瑾书的人头,增加自己在现任家主心中的份量,巫家家主,在南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谁不想当?
可这人嘴角的笑还没消散,就感觉自己浑身都有些不对劲,内力用不上,浑身都软绵绵的,咚的一声就从树枝上摔了下去。
他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那个女人背着手晃悠着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的讽刺又张扬,手中还转着一个颜色粉嫩的香袋,“多亏了余客姐姐的迷药。”
来不及多想,他彻底陷入昏迷,而昏迷前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时候给他下药的,他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