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虞凤宜却是叹了口气,继续说:“我才跟两位伯母夸你心眼好、老实,你这不是狠狠地打我的脸吗?你这孩子,也太让我失望了!”
江夫人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算了,我们都是过来人,能理解的。”
温宛再也绷不住,哪怕知道她们看不懂,也对着虞凤宜比划了起来。
——真正该失望的人是我,是我不该因为您是爸的妻子而对您有任何期待。请您以后不要再打着为我好的旗号,陷我于不义了,我真的承受不起。
——看在陆家资助恩情的份上,这是最后一次。
温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月亮湾。
她踩在家里的地毯上,还觉得不真实,整个舞会上发生的一切,像是一个噩梦。
只有心脏源源不断传来的痛楚提醒着她,那不是梦。
温宛自嘲地笑了。
她不该去的。
洗完澡后躺在床上,不知道是指尖痛还是心里的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静静地看着天花板,等着陆司衍回来兴师问罪。
可这一等就一.夜,他没有回来。
天快亮时,她终于支撑不住,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身上的重量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就好像在江家小花厅里的那种感觉。
她突然睁开眼,看着骤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直到,他继续亲她。
温宛侧过脸,躲开了这个吻。
陆司衍将她的脸扳回来,直视着她湿漉漉的眼睛,“还在生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昨晚的事并没有人怪你。”
温宛倔强地看着他,伸手不断地重复:我没有!
“我知道。”
温宛摇头,继续比划:我没有做过。
他好像有些生气,改为捏着她的下巴,“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没人打算追究,所以你在别扭什么?”
温宛眼中蓄起水雾。
她没有做过伤害叶倾颜的事,和她不是故意要伤害叶倾颜,根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可是,他不懂。
陆司衍也不愿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继续亲她,但这次避开了她的嘴。
温宛在推拒他时,才发现身上的不对劲。
那件一回到家就被她扔在墙角的礼服,此刻居然又重新穿回到了她的身上。
陆司衍似乎爱极了这件衣服,动作依旧狂野,却带着平时少见的温柔。
温宛的眼泪随着他四处纷飞。
“又怎么了?”他突然停下。
温宛动作极重,一个字一个字地比划:我不喜欢这件礼服。
他难得耐心地,轻轻地吻去了她眼角的泪,“好,以后不穿了。”
她继续比划,却因为他,动作零碎,断断续续。
陆司衍到最后也没给出回答。
温宛睡醒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活动了一下酸软无力的手,瞬间就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
手指上的水泡被挑破,涂上了一层清凉的药膏,还被包扎了起来。
她看着指尖缠绕的绷带,受伤的心得到了一丝慰藉。
刚想坐起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勾着腰肢躺了回去。
脸贴在男人的胸膛上,温宛的心跳得快要从胸腔里飞出来。
她悄悄侧头打量着还没睡醒的男人,痴迷地看着他刀凿斧刻般的五官,看了好久都没眨一下眼睛。
这种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结婚两年,他们很少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地躺在一起。
而且这个点,他大多都在公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