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说着话,手上的力气松了些些,却不打算放弃,林家的二小姐,这么高贵的出身,这么显赫的门第,他怎么能轻易的放弃?他怎么能忘了,林乐乐隐瞒了他三年她的身份,她简直把他当猴甩!
愤怒充斥胸腔。
“你放开我!”林乐乐咬着牙,抵拒着他的靠近,看着他像一只暴怒的野兽,她的心顿时慌了!
黎阳想硬来!
她该怎么办?
她一失神,手上抵抗的力道稍减,黎阳见有机可乘,将嘴唇覆了下来。
一阵湿润,冰凉濡湿,令她作呕。
他们不是没有接过吻,以往的黎阳个性温和、彬彬有礼,视她如珠如宝,没有得到她的首肯,每次都是点到即止。
可是今日的黎阳,完全颠覆了以往的形象。
他急躁,暴戾,不顾一切。
只想通过这种令人不齿的手段。
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攀附林家。
黎阳一面用舌头企图撬开她的双唇,一面拿出了手机,颤颤巍巍间滑到了照相功能。
林乐乐真的慌了神,这不是她认识的黎阳。
她本来以为好聚好散,分了手或许以后见了面还能问候,毕竟今天之前,她是那样爱他,她以为他们之间多多少少会有一丝情分在。
没想到,黎阳亲手毁了她最后的幻想。
此刻,林乐乐面对黎阳倾过来的嘴唇,胃里泛酸水,看,这就是她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蓦然间只觉得惊心。
林乐乐猛力推搡着他,遽然间举起手心里的那把钥匙,朝着黎阳的脸面用力戳去!
“啊!”一声嚎叫。
黎阳躲闪不及,那把钥匙直直的戳向他的嘴巴,戳破了牙龈,顿时鲜血四溢,黎阳的嘴里都是血,那血沿着嘴角流下,连下巴都是。
黎阳捂着嘴唇,整个嘴巴又钝又痛,嘴里传来浓烈的血腥味,他疼得神经都在打颤。
把手拿开,手掌里都是血。
就连地上,也撒了零星几滴。
“贱人!”抑制不住愤怒,黎阳瞪着眼珠子,猛然朝林乐乐的脸颊挥了一巴掌,“啪”一声在夜里听来格外响亮。
这巴掌,黎阳使尽了十足的力气,直把林乐乐整个人扇了出去。
猝不及防,林乐乐像失去支撑的娃娃跌落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黎阳一边扒拉着衬衣的纽扣,一边朝她迈着脚步。
“你不要过来!”林乐乐惨白着脸,漂亮的眼睛里盛着浓烈的惊恐之色!
这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黎阳,一个失去理智的男人,原来这么可怖。
黎阳冷冷的扯了一下嘴角,冷睨着她,移动着脚步,“你逃不掉的!我他妈的就纳闷了,你为什么不早早把你是林家千金的事情告诉我,你早告诉我,我就不用那么辛苦的奋斗还让人看不起,我黎阳哪个地方比不上别人,凭什么我要天天上班,去挣那微不足道的几个钱?林乐乐,你瞒得我好苦啊!你说,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要这么对我?”
林乐乐打着冷战,双手支着身子,不断后退。
后背抵住冰凉的墙,终于,退无可退!
黎阳的脸上都是寒意,“我知道你有精神洁癖,如果我破了你处,你还怎么嫁给别人?”
他解到衣服最尾一颗纽扣,扯唇一笑,晃了晃手机,“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林烁容约了我明晚去你家吃饭,我不去了。我会跟她分手,然后带着这礼物,去你家求亲!”
黎阳的嘴角还粘着血,狞笑,让人触目惊心。
林乐乐攥紧了手心,指甲用力的嵌入掌心,她咬紧了牙关,告诉自己必须保持冷静。
抬眼瞥见电视柜上的玻璃花瓶,她迅速收回眼光,身体往电视柜挪了挪。
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黎阳,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不要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情好不好?”林乐乐压低了嗓音,劝说着。
“不好。”黎阳猛地打断她的话,表情狰狞,“我也不想的,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你错就错在瞒着我你是林家小姐的身份,否则我不会出此下策!”
黎阳一想起她身后的林家纺织,心头就好像有东西在挠,说不出的骚动,欲罢不能,明明曾经是那样近在咫尺的财富,却屡屡擦身而过,叫他怎能不恨。
到今日,落到这样不尴不尬的境地,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去他妈的真爱,林乐乐所谓的真爱就是泯灭人性,瞒骗他,看他过得这么不得志,依然坚持着她所谓的“有情饮水饱”的狗屁真爱论。
她的良心不会痛吗?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应该把他从贫穷的泥淖里捞出来么?
黎阳蹲了下来,伸出双手朝她袭来,眼睛里掠过一丝狠绝之色。
林乐乐心一紧,电光火石之间,猛地弓起身伸手抓住那个玻璃花瓶,朝黎阳砸去。
“砰!”沉闷的碰撞声!
玻璃花瓶砸到了黎阳的额头,黎阳整个人僵住,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很是狰狞!
林乐乐长大了嘴巴,心惊之下,手一松,玻璃花瓶倏然跌落,碰到地板碎裂开来,碎片迸射。
“林乐乐,你比我想象中难对付。”
温热的血液顺着眼角滑下脸庞,黎阳不管不顾,迈着脚步走近她,面色阴沉的可怕。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命了?黎阳!”
林乐乐几近嘶吼,她心里惊恐极了,说话都在哆嗦,全身发抖,可是她不能软弱,不能让他有机可乘。
一眼瞥见地上的碎玻璃,林乐乐猛然蹲下去拿了一块,颤抖着抵在手腕,“站住,你再过来,我就割下去。”
锐利的玻璃棱角割进了她拿着玻璃的手指,沁出丝丝血液,林乐乐丝毫感觉不到疼,心里的害怕和惊讶早就像汹涌的潮水把她淹没,也把她对他曾经的感情给淹死了。
强忍了许久,滚烫的眼泪还是滑出了她泛红的眼眶,她大口的抽噎了一下,说不出的窒息和难受。
黎阳顿住脚步,冷眼看着她手腕上闪着寒光的玻璃碎片,他蓦地怔愣,略略回神,心里有点发毛,他都做了些什么,怎么会弄到这个地步?
“乐乐,和我重新开始,有那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