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那个身怀系统的女人回来了,
在她回来的第二年,我一个人静悄悄地死了。
死后的我没能离开陆尧的身边,
我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和别人甜蜜恩爱,情深意切。
她撒娇问,“你什么时候娶我呀。”
陆尧笑着承诺她,说会给她最盛大的婚礼。
但在我死后的第八天,他们都说陆尧疯了。
01.
我死在了初雪那天……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一丝一丝地从肉体当中剥离,再次拥有意识地时候——
我正漂浮在空中,我知道我已经是一只游魂了。
我从上至下地打量自己地身体,瘦得皮包骨头,脸颊凹陷,眼睛倒是安详地闭上,像是再也没什么值得惦念的事情。
也不知道哪个倒霉鬼会发现我的尸体,应该会被吓一跳。
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开始拖拽我的灵魂。
不知道被拖了多久,一个大高的身影挡住我的视线。
——是陆尧。
我眨眨眼,有些迷糊地想,
好像我已经有半年或者七个月没有见到他了,或者更长。
他在别墅门口站着,像是在等人。
我面对面地飘在他身前,想要仔细看看他,他目光平静幽暗,突然眉眼弯了起来,冰雪消融。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他又变成了一年前哪个宠我爱我的陆尧。
但我很快就反应过来,转过身。
果然,他是在对我身后的女人笑。
来的女人妆容精致,透露着被娇宠的自然大方,走起来发丝飘动。
仿佛间我还以为看到了自己,
她太像我了,有七分相似——或许应该说我像她。
她应该就是顾莹莹吧,我听过照顾我的保姆提起她,据说是陆尧放在心尖上的宝贝。
她手指上戴着和陆尧一对的戒指。
我想起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我也曾经撒娇说,“陆尧,我们的婚礼还没办呢,我一定要在婚礼上交换最漂亮的戒指。”
那时的陆尧摸摸我的脑袋,“当然,到时候你的戒指我要亲自设计,全世界独一无二才配得到我的楠楠,”
我佯装生气,“除了我之外,再也不许送别人戒指。”
陆尧笑得宠溺,“当然,我只有你,你也是我独一无二的爱人。”
而我现在就站在他们面前,看陆尧和他的爱人戴着戒指甜蜜恩爱。
陆尧脱下西装外套给顾莹莹搭在肩上,“感冒了着急的还是我。”
顾莹莹笑着抱住他手臂,“那你怎么不着急着娶我呀。”
陆尧笑着捏捏她的脸,说,“再等等,我一定给你最盛大的婚礼,还要再准备。”
我转过身,不想再看他们甜蜜的样子。
但我刚迈开步子,就被一道拉力狠狠拉回去,灵魂被撕扯,我疼得龇牙咧嘴。
我看着他们互相情意缠绵的目光,只觉得嘴里微微发苦。
今年的冬天好像来得格外早些。
02.
我发现自己不能离开陆尧五米之外。
我亲眼看着陆尧带着顾莹莹坐进车里。
刚关上车门,陆尧的吻就落到了她的唇上,顾莹莹娇气地推开他,“还要出门呢,别把我口红弄花了。”
陆尧低低笑了一声,又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娇气包,今晚饶不了你。”
我懒得听他们打情骂俏,自顾自地打量这辆车。
这好像是当初我们决定结婚时,我亲自去挑选的车,车的内饰都是按照我的要求定制的。
我们结婚时,车还没装扮好,还没等坐上去试一试,我就被丢到了别墅自生自灭。
不愧是我精心挑选的车,车内的空调温度温暖又不干燥,我的灵魂都暖洋洋的。
不像我死前住的地方,保姆为了省电费进她自己的腰包,只给了我两条破毯子,夜晚的寒冷,让人疼进骨头缝里。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被冻死的,还是饿死的。
其实我和陆尧也算是真心相爱过。
我23岁那年大病一场,从此失去了所有记忆。
我只知道我在医院醒来时,陆尧就握着我的手坐在床边。
知道我失忆了,他先是沉默,接着下定决心,
“别怕,我是你未婚夫。”
后来我出院,他一直尝试通过曾经熟悉的事物让我找回丢失的记忆。
最开始,我对陆尧有些抗拒。
但他耐心又温和,每天下班都来陪我,我也开始尝试接受他。
又过了三年,我和陆尧领了结婚证,他也是一个好老公,温柔又体贴。
只是我们还没来得及举办婚礼,顾莹莹出现了。
那天陆尧下班后回家很晚,醉醺醺地质问我,“明琪,你就不心虚吗,霸占了人家的身份和爱情这么多年?”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陆尧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和他解释,却对上了陆尧冰寒又厌恶的双眼。
陆尧第二天就强迫我签了离婚协议,把我送到了一栋偏远的别墅,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陆尧带顾莹莹出去玩了一天,天快黑了才回去。
临时接到公司打来的电话,他只能对顾莹莹安抚了几句,开车离去。
到公司处理完事务准备离开时,陆尧突然想起来什么,问助理,“我记得,今天好像是谁的生日,你还记得吗?”
03.
助理飞快地瞥了一眼陆尧的脸色,抿了抿嘴,还是回了一句,“老板,今天是明小姐的生日。”
刚说完这句话,助理就低下头,不敢再说一句。
陆尧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迈开步子走到停车场,开着车穿过一个又一个路口。
我也只能跟着,直到周围的景色越来越荒凉,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陆尧这是开车来看我了。
今天是十月初八,我27岁生日。
如果不是他提醒,我都快忘了今夕是何年,这半年来的磋磨已经让我分不清白天黑夜,季节更迭,只感到饿了,冷了。
还没来得及多项,陆尧就推开了别墅大门。
他似乎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来这里,他只带了助理,也没通知保姆。
最后他只在一楼站了一会儿,再没有到楼上去。
我看他站在客厅,心里有些着急——我的尸体在二楼呀,虽然现在的我皮肤还鲜活,但我还是希望能入土为安,早日投胎。
可能尸体得到安顿后,就不用再缠在他身边了。
我又恶趣味地想,希望我的尸体能把他吓得屁滚尿流。
时间一点一点流失,我从满怀期待到麻木,陆尧还是没有反应。
一边的助理小声问,“老板,要不上去看看……”
他还没说完就被陆尧瞥了一眼,“你要帮她说话吗?”
助理只能闭嘴,不再多说一句话。
陆尧站在客厅往二楼望了一会儿,他脚步终于动了,对助理说了一句,“走吧。”
我急了,立刻想拉住陆尧。
却忘了自己只是一个魂魄,扑了个空。
陆尧,你折磨我半年了,才想起来看我一次。
要是错过这次,你再见到我,我可能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了。
04.
我死后的第二天,惊奇地发现我可以离陆尧远一些了,有十米的距离。
而且我还能掀起一小股风。
我吹一口气就能把小女孩踢到树上的毽子给弄下来。
我想着要不给陆尧制造点意外,让他意外死亡。
但看到他勤勤恳恳上班的样子,我又犹豫了。
他公司那么多人,老板要是突然没了,这些打工人怎么办。
陆尧虽然对我不好,但还算得上是好老板。
玩累了,我就飘在空中听几个小职员的八卦。
其中一个神秘兮兮,“你们知道吗?明小姐的闺蜜杨梅怕是要惨了。”
其他人也来了兴趣,“为什么?”
那个小职员招招手,示意他们凑近一点,悄悄说,“听说,杨梅找到老板面前,想让老板去看看明小姐,结果被顾小姐听到了,她让老板取消了跟杨家的合作,杨家现在啊……啧啧啧。”
她说完之后,做了个“破产了”的口型。
我一时间如坠冰窖。
被丢在别墅里的这半年里,我常来见我的人只有一个杨梅。
虽说有几个保姆,但她们见我无人理会,又无父无母,更是病怏怏的一副将死之相,也逐渐怠慢,后来更是一个月才来一次。
我身边越来越冷清,最后剩下的只有杨梅。
但我身体却一天天衰弱下去,隐隐感觉到死亡的征兆。
杨梅说要把陆尧带来看我,我也提不起力气来阻止她。
我没什么治病的想法,我身上太难受了,活着一天都是煎熬。
我死的那天,像是回光返照一般,脑袋都灵活了许多。
把所以银行卡里的钱都转给了杨梅,备注了自愿赠予。
我没有亲人,朋友也只有杨梅一个,我拿着手机给她发了长串语音,“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再为了我的事伤心,有你这个朋友,我这段时间都很开心。”
直到我死时,杨梅都没有回复我的消息。
我以为是她还没看到,没想到是顾莹莹和陆尧联手害杨家破产。
她自己家里的事都顾不及,怎么有空回消息呢。
对不起啊,杨梅,这段友情最终还是害了你。
我好像去到杨梅身边,就算她看不见我,感受不到我,让我能看看她的近况就好。
那几个小职员还在叽叽喳喳地议论,“明小姐那个保姆就住在我们小区,明小姐身边没有亲人照看,连保姆对她都不用心,唯一对她好的杨梅还……”
身后传来一个压抑着怒气的男声,“你说什么,保姆不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