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这天下雪了，妈妈睡过头了。
一大早爷爷佝偻着背，站在院子里骂骂咧咧。
“谁家的女人天大亮了还不起来。”
“猪和牛饿的叫，你也能躺的住。”
“肚子不争气就算了，还这么懒，真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
天太冷，爷爷骂了一会儿，唾沫渣子就冻在了胡子上，他扶着腰进屋，“团团，去把你妈喊起来，别一天天的好吃懒做。”
我溜下炕，去找妈妈。
妈妈的脸蛋红红的，头热乎乎的。妈妈说她发烧了，一只手撑着炕起来了。
妈妈给我穿上了厚厚的棉袄。带着我去挑水。
路上不好走，没挑太满，回来正好就看见爷爷在院子里，望着上房的门，不知道在想奶奶，还是在看什么呢。
“回来了？磨磨蹭蹭的，还能干什么？”
“爸，路上不好走。”妈妈刚卸下扁担立到一边。
“嘭”的一声，伴随着妈妈的尖叫，水瓢落在了妈妈脚边，水顺着妈妈的头发滴答答往下流。
我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哭。我哭的很凶，跑过去用力拍打爷爷。
“小贱蹄子，滚一边去。”我被踢到了台阶旁，脑袋里像有东西在晃荡。
妈妈抹了一把眼睛，跑过来拦起了我。
“爸，团团还小，别打她。”
冷水在打湿了妈妈的衣服，也打湿了我的眼睛。
我讨厌爷爷，是的，我讨厌他，我想扑过去咬他，可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