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抬首就见到张妈妈讨好般的笑容。
“人都来了吗？”我戴着面纱，以手托腮，懒洋洋的问。
“来了。都是身家清白的新人。保准让东家满意。”张妈妈一脸谄媚。
张妈妈是玉楼的管事，玉楼是清倌坊，是脱离霍家产业，完全属于我的存在。
玉楼是我瞒着他们盘下的，等了许久的复仇计划是时候启动了。
片刻后，新鲜出炉的年轻公子在我面前一字排开。
他们穿着清一色白色长衫，个子有高有矮，瀑布般的黑发垂顺在后。
公子们都微低着头，容貌看不真切。
“全都抬起头来。”我淡淡开口，右手端起茶杯，龙井茶的香气幽幽散开，撩开面纱的一角，杯子送到唇边抿了口。复又重新看向众人。
公子们虽相貌不同，但都面容俊美，唇红齿白。
要说特别出众的，我扫了一圈，指着最后一排中间的男子，道：“你过来。”
循着我指的方向，所有人自动让出一条道，看向他的目光有羡慕有妒忌。
在他们眼里，我是主子，被主子钦点的人自然能得到优待。
男子身姿颀长，容貌出众，但这些都不是让我一眼看上的原因。
我喜欢他那双不服输的眼睛，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只是这人是个倔强的，确定我点的人是他，却不动，一双锐眼噙着怒意与憎恶。
他嘴角有淤青，想来是不服管教，被打的。
张妈妈见他一动不动，气从心来，呵斥：“常青，你家里人把你卖了，你就是玉楼的人。玉楼是东家的，你不听话，没有好果子吃。”
闻言，他依旧不为所动，雕刻般的五官盛满寒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他有多大仇怨似的。
张妈妈见状，也不劝了，黑着脸，直接让人把他拖下去重打。
在这样的地方，人命如草芥。死了也没人可怜。
“等下。”我出声制止了张妈妈，倒不是我心软，而是打死他，我就得重新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