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剧烈的撞击,让黎舒舒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要被撞散了一般。
可是,她只感觉有一个怀抱,将她紧紧护住了。
“你没事吧?”
黎舒舒觉得头顶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
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直到,她仰起头看清对方的脸。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两个人同时都惊讶于彼此会出现在这里。
很快黎舒舒就反应了过来。
叶臻才从边疆回来,陛下还没来得及赐给他一座皇宫外面的府邸,所以他暂时住在宫里。
反观叶臻,除了惊讶之外。
眼底若有似无地闪过一丝失落。
黎舒舒看不懂这丝情绪是为何。
她现在只想赶紧远离这里,远离这个人。
刚要动一下疼痛的身子,就听见叶臻痛苦地嘶了一声。
黎舒舒一低头,才发现叶臻的腿撞在了那块尖锐的大石头上。
此刻,衣服外面已经渗出了血。
“你受伤了?”
“拜托,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接住你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叶臻对外,向来是那种与世无争的外在。
可只有黎舒舒清楚,他看似纯良的外表下,住着一个极为变态的欲望怪兽。
剧情里,无论是对冯舒兰,还是后来对皇位。
他都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这似乎是他赖以生存的养分。
黎舒舒自顾起身后,将叶臻顺势拉了起来。
叶臻并没有拒绝,只是上下打量了她。
“你是皇兄的女人?”
“什么玩意儿?”
黎舒舒被他这种无脑的大胆猜测惊呆了。
她顺着叶臻的视线看了看自己。
昨日入宫前,着实穿得隆重了些。
但也不至于被认成是皇帝的妃子吧。
叶臻轻蔑地笑了一声,“都说皇兄和皇嫂感情甚笃。”
“后宫里的那些妃子都是他不得已娶回来的。如今看,也不尽然嘛。”
黎舒舒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再胡说八道。
可叶臻却来了劲,“娶你这么年轻漂亮的,难道也是不得已?”
“大哥,先去把你的腿止血吧,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好吗?”
黎舒舒拽着他就要走。
叶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反问道:“你就不怕被宫里的其他人看见我同你在一起?”
“到时候传到皇兄的耳朵里,恐怕对你不好吧。”
“停止你的脑补。”
“那是……什么意思?”
黎舒舒不想跟他纠缠,也不想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只能咬着牙否认,“我不是妃子,你少打听我的身份。”
“赶紧跟着我走就行,别废话了。”
在她强势的拉扯下,叶臻不再言语,一路乖巧地跟着她往太医院走。
太医院的医生只认出了叶臻,却没认出黎舒舒。
将他安置在一个房间里,开始止血。
“王爷这腿是被硬物撞击所致,幸好伤口不深,只不过需要卧床静养些时日。”
“只不过这些时日,需要人贴身照顾,伤口千万不能碰水了。”
太医吩咐完,便出门配药去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留下了黎舒舒和叶臻两个人。
他半躺在床上,迎头看着她。
“看我干什么?”
叶臻看向自己的腿,“这腿,是为了救你伤的。”
“大哥,我让你救了吗?”
黎舒舒还没有跟他计较他的多管闲事阻碍了自己的好事。
他倒还先跟她算起了账。
叶臻笑意靥靥,“不会让你以身相许的,那么紧张干什么?”
虽然他和黎舒舒并没有血缘关系,可她总能从这话里,听出些背德的味道。
于是冷了冷脸,指着自己的头发问,“你看不出吗?”
“什么?”
叶臻看着她那披散的头发,不知道她问的什么。
“我梳的是什么发髻?”
黎舒舒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跳假山前,特意将自己的发髻揭开了。
现在定然是看不出来她梳的是夫人专门的发髻。
“本王只觉得,你比上次我见到时,更好看了。”
“打住。打住。”
她伸出手,恨不得捂住叶臻的嘴巴。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让人听了去,那她离被浸猪笼也不远了。
可手才刚伸出去,就被人给握住。
“本王的腿是因你受的伤,你留在宫里照顾我些时日可好?”
“就当是报答本王对你的救命之恩了。”
黎舒舒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掰开了他的手。
心里一百句骂人的话,就差宣之于口了。
“首先,我没有让你救我。”
“其次,我不可能久留在宫里。”
顿了顿,她继续,“最后,我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牵连。”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黎舒舒终于掰开了他的手指,并迅速往后退了两步。
叶臻这时候也从床上站了起来,一蹦一跳地试图拉近和她的距离。
但只要他进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
直到最后黎舒舒被他逼到了墙角。
那种心底里的恐惧,突然让她感到了害怕。
叶臻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啊。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竭尽全力要得到。
冯舒兰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不过让黎舒舒没有想到的是,如今这个人怎么会跟她扯上了关系。
“见过你两次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不如你告诉本王你是谁,好不好?”
‘黎舒舒’,‘映月公主’这几个字她都悬在喉咙里了。
突然,路羡青的声音出现在了外面。
“你在里面吗?”
“我刚才听宫人们说,看你往太医院来了。”
如一声救命稻草,打断了叶臻的继续侵略。
也拯救了黎舒舒。
她看向叶臻,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意,“我夫君来接我了。先走了。”
说完,趁着对方愣神的片刻。
她直接把叶臻推开,从门口逃跑了。
在看到路羡青的一瞬间,她难得的有了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
反观路羡青的脸色,可就没有那么好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黎舒舒身上的血渍,又联想到刚才在御花园里听到的消息。
脚步不自觉地向她走过去。
两个人面对面的瞬间,更是没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质问道:“你又去寻死了?”
“我没有…”
“黎舒舒,你到底为什么一直要寻死?”
路羡青第一次显露出了一种不属于他的慌张,“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