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笙注视着面前这个卑微的女人,心里闪过茫然和疑惑……这么个卑微下贱的女人,怎么也无法和曾经那个江晚吟结合在一起。
顾允笙的眸子冰冷异常,眸光犀利地仅仅盯着她红艳的唇瓣——那上面还存在着任寒夏的气息。是她与任寒夏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接吻的证明。
“那是你的初吻吗?”
这突如起来的开口让沐之晴有些猝不及防。
“什、什么?”江晚吟愣了一下,脸,下意识就红了起来。
看见江晚吟的反应,在顾允笙的心底默默涌起了一股怒气,神色也越来越冷。他猛地拽起江晚吟的手臂,动作不甚粗鲁,大步往洗手间走去。
“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
江晚吟不知道顾允笙想要做什么,可是她却本能地恐惧着,无力地挣扎着。
她被顾允笙拽着胳膊,但是腿脚却无法跟上他的步伐,走起来磕磕绊绊,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在地。
江晚吟几乎是被顾允笙拖着进入洗手间的,还没等她站稳身子,就立即又被一只手狠狠地推到了水池边,听见了耳边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接着她的头便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按进了水池里,冰凉的自来水争先恐后地涌进了口鼻。
“唔……你放……咳咳咳——”
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中夹杂着女人痛苦的呛水咳嗽声,江晚吟一遍又一遍地求饶着:“咳咳咳咳咳,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顾允笙幽深的眸子里愤怒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冷漠地一遍又一遍用宽厚的大掌擦洗着她的唇瓣,直到她的唇瓣变得红肿不堪,甚至破了皮,他才松了手。
“咳咳咳……”
江晚吟立即扶着水池的边缘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此时的形象是如此的狼狈。而没等她松一口气,头顶却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刚才,任寒夏他是怎么吻你的?”
江晚吟似是难堪地别过了头,沉默不语……或许他只是想要羞辱她而已。
顾允笙静静注视着她,眼见她的沉默,双眼不悦地眯起。
猛然伸出修长的手指用力钳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的眼睛不得不看向他。然后缓缓垂下他俊逸的头颅,薄唇缓缓向她的靠近……
伴随他们的唇瓣的距离越来越近,江晚吟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双眸瞪得越来越大。
近了,越来越近了……
近得她仿佛能够感觉到他喷洒在她脸上的呼吸。
就在二人即将唇瓣相贴的时候,顾允笙却蓦然错开了她的唇,顺着脸颊靠向了她的耳旁,唇瓣贴着她的耳廓,嗤笑了一声:“你在期待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会吻你这种女人吗?”
整个人如同置身与冰窖之中,从内到外都被冰冻得结结实实,面容血色瞬间褪去。
“我有洁癖。”他看着脸色惨白的江晚吟,勾起一个冷酷至极的笑容,语气像是一把刀,吐出的字如同一刀刀对她的凌迟。
她将自己瑟缩成一团,紧紧地抱着自己,拼命地告诫着自己,一定要远离他,不要惹怒他,只要离得他远远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要活着,必须好好活着。
江晚吟将脑袋埋进自己地胸口,企图缩小自己的存在。因此也错过了面前男人眼底的愠色。
顾允笙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仿佛一个可怜虫地女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个可怜虫和记忆中意气风发的江晚吟联系在一起。
“你求我,求我,我或许就会放过你了。”顾允笙一双眸子犀利异常,神色复杂地盯着地上的女人,语气冷漠。只是内心里却在逐渐升起一丝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期盼。
江晚吟的身躯微微一颤,眸光流转。如果向他恳求就能让他放过她的话,那么尊严又算得了什么?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骄傲的江晚吟了,连生存都做不到,要尊严又有何用呢?
没有过多考虑,江晚吟在他的面前立即跪下了:“顾、顾先生,我求您了,我就只剩下这一条贱命,什么都没有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
顾允笙的脸色瞬间冷若冰霜,怒火正在滋长。内心的震撼难以言喻。这个女人竟然已经堕落下贱到了这种地步?
他很难形容此时内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铁青着脸,随即一拳狠狠地砸进了面前的镜子上,暴怒吼道:“滚!”
如同得到了大赦,江晚吟面露欣喜,顾不得腿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逃似的往外走。
而在她地身后,顾允笙眸色阴冷地看着她逃窜的背影,棱角分明的侧脸笼罩着一层寒意。
“SHIT!“拳头再次愤愤砸在了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