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捂着胸口,一点一点往后蹭,“颜笙,你想干什么!你不能杀我!”
怎么会这样!
颜笙的实力明明在他之下!
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墨玉浑身一颤。
有一种秘术,会短时间大幅度增强自身的实力,但是同样的,施展这种秘术后,三月之内无法使用任何巫术,否则便会全身巫力尽失,成为一个普通人。
这小丫头在颜笙心里,竟如此重要吗?
颜笙闻言,惨然一笑,“为何不能?”
他对小丫头已经不单单是喜欢了。在看到小丫头受伤的那一刻,颜笙觉得,纵然毁了这个世界,都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他单手揽着白浅烟,另一只手五指成爪,看不见的巫力瞬间包裹住墨玉。随后,他微微用力,墨玉顿觉自己被什么力量扼住了脖颈——那是巫力。
然而颜笙眸色一变,唇边的笑意染上几分诡异。他将墨玉从地上提起,然后猛地松手,反反复复无数次。
“颜……颜国师,国……国师大人需要……需要及时医……”柳翠担忧地看了看颜笙怀中的人,弱弱地开口,却被颜笙一个眼神吓得噤了声。
柳翠:……颜国师好可怕!
虽然柳翠没有说完,但颜笙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看着怀中面无血色的人,笑得温柔,“烟儿,我带你回去。”
下一瞬,他仰头,铺天盖地的巫力强硬地注入墨玉身体里。墨玉先前还庆幸,觉得颜笙太过愚蠢。直到,他感到周遭的巫力源源不断的挤入自己身体,而他却无法引导。
颜笙竟是想让他经脉爆裂而亡!
他想开口求饶,却见颜笙在他周围布下一个结界,随后抱着白浅烟离去。
耳畔是少年冰冷的话:“放心,不满七七四十九天,你是不会轻易死的。”
墨玉头上滴下一滴冷汗,尝试着动用体内的巫力,却觉得浑身刺痛。
好狠的少年!
东奥皇宫一时间炸开了锅,上到太皇帝,下到宫女太监,无一不紧张起来。只因新上任的国师被人重伤,始终昏迷不醒。
国师代表什么?
普通百姓可能不知道,但宫中之人再清楚不过。国师,不止是一国命脉所在,更是对其他两国的牵制。如今三国鼎立的局面下,各国兵力早已不足为惧,唯有一国国师,才是最强大的军队。身怀巫术的国师,完全可以以一人敌百万铁骑!
国师的强弱几乎成了决定一国地位的关键,现如今国师重伤,如果此时其他两国前来攻打,东奥国将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元墨风此时万分后悔,为什么在白浅烟还未开始学习巫术时,就让她出了宫。
同一时间,还有一件事让元墨风坐立难安。
西玄国国师,在他国内受了重伤,若是西玄国那边追究起来……
西玄国不同于东奥国,他们是在天定国师刚出生时就抱到皇宫抚养,从小教他学习巫术。同时,在任的国师也会重新修炼巫术,虽然效果大不如从前,但十多年的时间,足以让他的巫力恢复到巅峰时期的三成。
是以,有着如此传统的西玄国一直久居三国之首。若是西玄国追究起来,东奥国无半分抵抗之力。
与元墨风不同,守在国师殿的顾言看着并排躺着的两人,神色复杂。
已经过去了三天,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日,颜笙抱着浑身是血的白浅烟,一步一步缓缓走进国师殿,墨眸中是恨不得毁天灭地的怒意。
他动作轻柔地将小丫头放到床上,只说了一句“救她”就昏了过去。
顾言自然知道,颜笙这是动用了秘术。三国之内,唯一能让这个天才少年动用秘术的,只有南煌国师墨玉。他只用稍加思索,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丫头。”顾言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叹了口气,“也不知你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白浅烟是在七日后清醒的。
她动了动手指,下一瞬便有人攥紧了她的手。
“系统,我昏迷了几天?”
系统十分尽职地开口:“宿主,你昏迷了整整七日。这七日,颜笙有一半时间处在昏迷状态,直到三天前,他才清醒。”
白浅烟好奇:“他怎么了。”
系统:“他为了宿主用了秘术,代价是三个月不能使用巫术。”
白浅烟还未回答系统的话,就感到少年贴了上来,在她耳畔低低呢喃,“烟儿,我都已经醒了这么久,你也该醒了。乖,别睡了。”
少年嗓音低沉,白浅烟只觉耳朵仿佛要怀孕。她颤了颤睫毛,缓缓睁开双眼。入眼的是少年狂喜的表情,她心尖微颤,脑抽地问了句,“你怎么在这?”
颜笙低低一笑,“烟儿,你可真是贪睡。让我等了这么久,着实该罚。”
“怎么……唔。”
唇上突如其来的陌生触感使得白浅烟瞪大了双眼,愣愣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
不同于第一次惩罚性的啃咬,这一次少年的动作十分温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欢喜。
系统面色有一瞬的龟裂,想起前几日的发现,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白浅烟回过神的第一反应是挣扎,然而长时间的昏迷使得她没什么力气,她这点挣扎对于颜笙来说,不过是调情用的。
就在颜笙准备再进一步的时候,白浅烟寝宫的门被猛地踹开,“烟丫头,为师……”
顾言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表情有一瞬的扭曲,想说的话也生生憋了回去。
白浅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瞬间推开颜笙,低头不去看自家师父的眼。
颜笙十分不爽,“顾老国师有什么事吗?”
被颜笙不爽的目光一扫,顾言可耻地怂了,“咳……突然想起陛下叫我,我先走了。”
言毕,也不管二人的反应,立马开溜,顺便识趣地关上了门。
白浅烟:……
“烟儿。”颜笙低头,神色变得十分温柔。他轻轻抵着白浅烟的额头,目光中满是深情,“做我的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