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陶玉卿甩了甩生疼的手，吸着冷气说道：“这脸皮是真厚，打的我手都疼了。”
“你！你敢打我？”丫头终于回神，难以置信抬手哆嗦着指她。
陶玉卿斜着眼睛看她，笑得有恃无恐，“打的就是你，怎么的？”
“反了你了！我也是你能动的？贱人，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丫头尖利的声音响起，面容扭曲，张牙舞爪的朝陶玉卿冲过去。
陶玉卿不屑一笑，打架什么的她还真没怕过，想她常年坐诊，什么样的患者或家属没遇见过？
只要不是她的错，她能分分钟与那些不讲理的人干起来！
就在她撩起衣袖准备开干的时候，却见身前多了一道身影，项衡稳稳站在她身前，他甚至都不需要出手就已经吓得丫头生生止住动作。
主要是项衡长得太过高大，她又是一个小丫头，现在姐妹们又都不在这里，她一时心中竟有些发虚。
“你……你给我让开，我今天非要收拾收拾这小蹄子！”丫头说出口的话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项衡的面无表情看着她，冷声道：“你有本事，今天就动她试试，我虽然不打女人，可不代表到了关键时刻我不会出手！”
“你敢！”丫头梗着脖子与他对视，“夫人可还在这，你们今日要是动了我，那就是对夫人不敬，看夫人醒来之后怎么处置你们！”
陶玉卿夸张的笑了，从项衡身后伸出头来，“你倒是有脸，凭你也敢代替夫人？还动了你就是对夫人不敬，你又算什么东西，我们好歹是自由的百姓，你呢，你不过是一个卖身给知府大人府中的小小丫头，到底谁是下等人，一目了然！”
“你敢骂我？”丫头的面容登时扭曲起来。
“骂你了又如何，有本事你来打我啊？”陶玉卿躲在项衡的身后很是欠扁的冲她笑。
“你……你们！”丫头气急，是真的很想打林雅，但是再一看面前的项衡，到底还是没有那个勇气，胸中憋了一口气，直接就被气哭了。
擦着眼睛说道：“你们等着，等夫人醒来，看我怎么给夫人告状！”
陶玉卿伸了伸手，笑得有恃无恐，“小丫头，你随意。”
说完便不再理会这丫头如何，只一手自然而然搭在项衡胳膊上，“项衡，咱们出去吧，免得在这打扰了她给知府夫人告状，被我们听到了也不太好。”
她的手搭上去的瞬间，项衡整个身躯都是一震，脊背登时一紧，他呆呆垂下眼眸，望向那只搭在自己胳膊上，软软的白白的小手。
“怎么，不走吗？”陶玉卿等了半晌不见项衡动作，于是疑惑看向他。
项衡这才回神，连忙点头，“好……”
僵硬的抬着手臂，完全不敢放下，任由陶玉卿在自己身上借力，两人一路走到门口，随意在门槛坐下。
陶玉卿坐下来就开始查看自己的腿，站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伤势如何了……
“他们不是下等人。”项衡冷不丁在她耳边说道。
陶玉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谁？”
“那些将士，他们不是下等人，他们都是保家护国的英雄！”项衡异常坚定地说道。
陶玉卿温和一笑，“我知道啊，我没说他们是下等人。”
“可方才那女人说了。”项衡的声音听着有些沉闷。
陶玉卿瞬间明白过来了，感情他是还在因为那丫头的话而生气，于是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你又何必在意她说了什么，这等没什么见识的丫头，她的一方天地就是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面，跟她置气只是平白惹得自己不高兴，只要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便行了，该是怎样就怎样。”
项衡偏头又看向她手落下的地方，一时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陶玉卿看着他的神情，还以为他是还在纠结这件事，于是接着说道：“沙场将士的辛苦这些在深闺中的女子是不会明白的，或许只有等到敌国的人打过来之时，她才会明白没有众多将士根本不行！”
她还在心中补充了一句，一如世人不能理解大夫的辛苦一样。
项衡望着她，眼前的女子笑容明媚，双眼清澈如泉水，竟是叫他不由自主的看呆了。
“怎么了，还在生气？”陶玉卿见他还是不说话，于是又出声问道。
项衡连忙回神，有些慌乱垂下头，黝黑的耳廓隐隐开始发烫。
“没，没气了，我只是在想，你怎么会明白这么多。”项衡轻咳一声掩盖了自己的异样。
陶玉卿眨了眨眼睛，一脸的理所当然，“你忘了，我哥哥也是保家卫国的将士啊！他还差点为国牺牲了，若不是遇上你，我就没哥哥了。”
“也是，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项衡讪笑到。
“来了来了，宽敞的马车来了！”不远处一阵喧哗，一辆马车停在了陶家门口，本还想开着进来，奈何陶家家门太小了，根本没法进来。
最后只得放弃，一名丫头朝着陶玉卿奔来，“陶姑娘，马车来了，你看这能让夫人安然躺着回去了吗？”
“这个可以了，把你们夫人抬到马车上去吧。”陶玉卿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开位置。
丫头愣住了，“陶姑娘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帮我们？”
陶玉卿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登时啼笑皆非，“我说，我只是一个大夫，怎么着，还要干苦力的活不成？”
这时候里面的丫头走了出来，恨恨望着她说道：“陶玉卿，你别得寸进尺！我们夫人方才才给了你一大笔银子，你本就应该帮着我们把夫人抬过去！”
“那是我的诊金！”陶玉卿不客气的说道，“我给夫人治病，治好了她，她给我银子，这没问题吧？我说这位大婶，你可不要本末倒置啊。”
“你骂谁是大婶？”丫头再一次怒火冲天，几步走到陶玉卿跟前。
陶玉卿淡淡说道：“谁婆婆妈妈的，谁就是大婶。”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陶玉卿，看来今天不修理一下你，你是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了，当真以为你救了夫人就能如此嚣张吗？”
丫头忍无可忍，说着扬手便要给陶玉卿一个耳光！
然而她的巴掌还没落在陶玉卿的脸上，就被一只手稳稳拦住。
丫头怒不可遏，用力抽了抽，还没抽出来，只得怒道：“你给我放开！我的手也是你能碰的？”
“是你自己叫我放的。”项衡忽的勾唇一笑，手上轻轻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