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一直到中午放学，10班教室内的血腥味才散去了不少。
顾长缨和贺春燕、姬童一起去学校食堂吃中午饭时，就听到食堂里不少人都在讨论体育馆的黑炁实验的事情：
“太可怕了，我们班过去的那几个学生，可是我们班身体素质最好的几个，其中一个刚进体育馆一楼就吐血，被送去医院了。”
“我们班那个才最可怕呢，到现在还躺在ICU呢，听说这次的武者选拔都参加不了了。”
“卧槽，这黑炁太吓人吧！6月1日我们就得参加武者选拔了，我现在都没有胆子参加了。”
顾长缨一边好奇的听着周围的声音，一边不停的嚼动着嘴里的食物。
被薛长栋点名今天去的五个男生，其中两个男生也是刚进体育馆一楼，就吐血送进了医院。
而回来的那三个男生，虽然一个个校服上都带着血，但是好在无碍，那一身的血都是别人吐他们身上的。
听着别班人讨论体育馆的黑炁实验，看来这黑炁果然恐怖，哪怕只是站在一楼，并没有直接接触，也让不少人都受伤了。
顾长缨听着听着，觉得嘴里的饭都有些没了滋味。
这黑炁如此恐怖，那么6月1日的武者选拔，又该如何呢？
就在顾长缨思考6月1日的武者选拔时，就听到饭桌对面贺春燕的一声高呼：
“天呐，我给你们说个更吓人的事。”
贺春燕拿出手机，将手机的聊天页面给顾长缨和姬童挥了挥，一脸惊恐的继续道：
“八高今年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摆脱陵城最差高中的名头。他们校长早上带着他们所有的高三生都去了体育馆……，你们猜什么结果？”
贺春燕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神中全是惊讶和恐惧。
顾长缨对于八高的信息了解的不多，倒是知道贺春燕的表妹在八高，所以好奇的猜道：
“应该是跟我们学校一样，好多学生都吐血了吧？”
“八高校长，是想让他们学生提前感受一下黑炁，看看能不能增强身体素质是吗？”
姬童咬了咬水杯上的吸管，对于八高校长的做法，倒是有些支持，接话道：
“听我叔叔说今年咱们陵城教育局换了新局长，上一任局长就是因为咱们陵城将近十年在武者选拔考上，一直都是青州三十多个市垫底的存在，所以被撤了。”
“新上来的这个局长，可谓是背着重担上任的，要好好整顿一下陵城各个高中，所以八高的校长应该是急了。”
“这么多年来，咱们陵城所有的高中，就属八高成绩最差。八高今年武者选拔考上要还是垫底，我估计八高校长应该也要被撤了。”
姬童的叔叔是陵城市政府里的公职人员，所以姬童知道的事情便多了一点。
听姬童这么一解释，顾长缨倒是明白八高校长为什么这么疯狂了，不过贺春燕却是疯狂的摇头，依旧十分惊恐的道：
“我看这次八高的校长都不用等武者选拔考完后被撤职了，这一回就要被撤了。”
“我表妹给我说的，就今天早上这么一出，八高的全部高三生就进去了三分之一都不到，就已经死了……十八个人了！”
“重伤120多个人，轻伤没有统计。”
贺春燕的眼里全是唏嘘，然后还特意抖了抖身上的惧意，有些害怕的自言自语道：
“知道这黑炁可怕，没想到这么可怕。”
“听说6月1日武者选拔考的时候，州府会派专人来看护，可以减轻学生死亡的危险，但是根据我们学校上一届学生死亡情况来说，估计死伤……在所难免啊。”
神州大地上，每个人有三次成为武者的机会。
而只有十八岁这一年的武者选拔考，其实是危险性最低的一次考试。
因为州府会派那些顶级武者，前往各个考试的考点坐镇，以此来控制黑炁，避免黑炁真的把学生给搞死、搞残。
可即使这样，每年高三生参加的武者选拔考，依旧还会死掉一群人。
听着耳边一个个惨烈的信息，顾长缨脑海里曾经那具被抬回来的尸体，突然跟这些信息……重合了。
黑炁的恐怖，让人望而生怯。
昨日二叔的劝告，历历在目。
别死撑，别硬拼。
自己只是个女孩子，保家卫国也好，光耀门楣也罢，自己是那个理所当然被保护的一个。
顾长缨的拳头握了又握。
心中好似下了什么决心。
一下午的课程浑浑噩噩，顾长缨将全身心都放在了6月7、8日两天的高考书中，甚至都没有参加下午的身体素质训练，只是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
直到姬童满身是汗的从室外回来，看了一眼顾长缨捧着一本数学书，姬童有些纳闷的道：
“长缨啊，刚刚的跑步你怎么没去参加啊？”
姬童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边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见顾长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小声的问道：
“你……不会是怕了黑炁，决定6月1日的武者选拔考，划水式参加吧？”
是的，划水式参加。
无论是18岁的武者选拔考，还是25岁的强制武者选拔考，还是30岁的自愿武者选拔考。
其实都是可以划水式参加的。
只要你一进去就喊着承受不了，主动选择举白牌放弃，就可以成功落选。弃的够快，说不定就可以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听姬童这么一问，顾长缨本来都已经做好了的决定，豁然一下就立马崩塌。
那本来已经做好了绝不死撑，绝不硬拼，直接亮起白牌的决定，“砰”的一下，就在顾长缨的脑海里轰然崩塌。
看来，这个决定一点都不坚定啊。
只是……
顾长缨抬起眸子，看向教室里其余位置坐着的同学。
本来每天下午四点后大家的自行锻炼，教室里绝不会有人待着的。
但从早上的黑炁事件后，尤其是得知八高还死了人后，今天10班的教室里，在自行锻炼的这个时间，坐了不少人。
有男有女，皆是在上次体育考中没有挤进前300的人。
大家一致觉得，自己既然练了这么多年，身体素质还是不够过硬，那么还不如趁着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好好的复习文化课的高考。
做不了武者，还有千千万万条别的出路。
何必……，将小命搭在这里呢？
顾长缨看了一眼教室里坐着的同学，然后转头看向姬童，轻声道：
“如果武者选拔会死，那为什么不好好的惜命呢？你看，很多人都是跟我一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