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小可乐算是和裴赟则拉近了些距离。
他下班的时候，小丫头会哒哒哒地跑到门口甜甜地叫爸爸。
姜未染好几次见到裴赟则饶有兴致地坐在地毯上，看小可乐给他表演为儿童节排练的舞蹈，时不时鼓掌助兴。
画面相当温馨有爱。
但和妈妈相比，待遇还是不同的。
孩子不会亲他黏他，他在就一起玩。
不在，好像也没太大影响，孩子已经会“体谅”他的忙了。
裴赟则想着法的和孩子互动，增进感情。
最近，他和可乐玩起了动物数独 。
“可乐还不到四岁，十六宫格对于她来说有些难了吧。”
姜未染见他亲自给女儿做道具，很是惊讶。
“她是我女儿，虎父无犬子，九宫格她已经玩遍了，没一点问题。”
裴赟则的自豪感显而易见。
姜未染冷嗤了一声，真是个二皮脸。
他搂过她的肩，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谢谢媳妇儿给我生了世界上最棒的女儿！”
姜未染决定给裴赟则机会，也再次给自己一个机会。
虽然她在半年前就有了离婚的想法。
–
裴赟则哄睡了小可乐，又在书房里进行了四十多分钟的视频会议。
路过姜未染的书房时，她还在忙。
夫妻俩有各自的书房，互不打扰。
他让芳姨准备了点心和牛奶。
轻轻把餐盘放到书桌上，他问：“那么多工作要做？”
裴赟则已经很久没这样关心过姜未染了。
上次这么体贴，应该是她坐月子时。
那时她得了产后抑郁症。
一个歌舞团的编导，加班怎么这样频繁。
姜未染揉了揉眼睛，略带疲惫地“嗯”了一声。
裴赟则以为她会和自己说说工作。
结果……就“嗯”。
……
她曾是个分享欲很旺盛的女孩。
路上遇到流浪猫狗都能兴致勃勃地和他说上半天。
“别弄太晚了，实在不行明天再做。”
“知道了，你先睡吧。”
裴赟则替她关上门。
奇了怪，现在他们好像互换了身份。
之前都是她假装不经意的关心，他爱搭不理。
现在……
–
工作到十一点多，姜未染来到卧室。
裴赟则还没睡，靠在床上看书。
他同样有睡前阅读的习惯，经济、历史、哲学……涉猎广泛。
但他此刻握着的，是姜未染最近在读的《舞蹈与神话》。
察觉到她进来，裴赟则朝她晃了晃书，“还挺有意思。”
姜未染笑了笑，“是吗？”脱了针织衫就躺下了，背对着他。
他以为勾起这个话题，他们能聊一下。
放下书，裴赟则把姜未染捞进怀中。
吻她的额头和眼角，然后是她的唇。
他的吻很温柔，像是在细细品味她。
“染染，我后天要出差，预计是三到四天。”
姜未染摸了摸他的下颌，笑道：“你不用和我说的。”
裴赟则的动作一顿。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会想我吗？”
昏黄的光线下，裴赟则没在她的眼中看到眷恋。
姜未染很是意外，他怎么突然感性了起来。
“会吗？”他不死心。
“你总要回来的嘛。”
要是四年前，她一定会说“我好想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或是“我出差，则哥你到底会不会想我……”
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依旧追问“真的吗？”
现在的她，理智得……冷漠。
她的眼睛很亮，里面却没有他的影子。
这让裴赟则有些挫败。
他脑中的理智被炸得粉碎，只想疯狂地占有她。
姜未染勾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娇声乞求着，“则……则……唔……不要……”
裴赟则喘着粗气，黑眸又恢复了往日的深不见底。
“染染，叫我的名字！”他在命令她。
“啊……裴赟则……”
–
第二天清晨。
裴赟则健完身，姜未染已经给小可乐洗漱完换好了衣服。
“爸爸，明天就要交折纸作业了，你还没教我。”
可乐委屈地撇着嘴，她爸昨天回家时，她就提醒过了，她爸说吃完饭就教。
结果两人玩得太开心，开心到裴赟则只讲了个故事开头，小丫头就睡着了。
她看向妈妈。
妈妈可都是说到做到，从没敷衍过她的。
裴赟则搓了搓额头，“对不起啊宝宝，爸爸今晚一定教你。”
小可乐还是撇着嘴，泫然欲泣。
“可乐宝宝，爸爸明天要出差，妈妈教你好不好？”
小丫头满脸失落，也不得不点了点头。
“放学爸爸来接你，一回家就折，拉钩！”
可乐终于笑开来，和他爸拉钩盖章。
裴赟则快速冲了个澡，吃完早餐就牵着小可乐出了门。
姜未染送他们到车库。
“再见宝宝！”她亲了下可乐胖嘟嘟的小脸。
“还有我。”裴赟则把脸凑了过去。
姜未染羞臊地推着他的胸膛，“有人会看到。”
他霸道地揽住她的腰，在她嘴角亲了一下，“走了。”
姜未染目送车子离开，裴赟则在后视镜看到她的倩影，勾起了嘴角。
–
裴赟则结束了早上的会议，便一头扎在办公室里看折纸视频。
“裴总，这是出差的行程安排，还有您要的彩色纸。”
总助彭丞把东西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嗯。”裴赟则看得专注，头都没回。
“黄经理在外面等，想就项目情况再……”
“让他自己好好反省总结，等出差回来再说。”裴赟则抽出一张粉蓝色的纸，“我现在没空。”
今早的会议上，某个项目部的数据汇总有问题，被裴赟则点了出来。
“好的，裴总。”
出了总裁办公室，生活助理小赵凑了过来。
“彭特助，裴总要彩色纸做什么？我没挑错吧？”
小赵是个毕业没几年的小伙子，工作经验不老道。
彭丞笑笑，什么都没说。
老板要求，做就完了。
不过……
彭丞在老爷子身边待过几年。
自从裴赟则接管了嘉晟，就一直跟着新总裁。
印象中，他的女儿都是太太在照料，他没插过手，也没操过心。
彭丞怎么都无法将自己的老板和幼儿折纸联想到一块儿。
–
有裴赟则分担育儿的责任，姜未染加班时也就不那么心慌了。
她编导的古典舞作品《鹿鸣》，入围了荷花奖终评。
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团队得完善动作细节和叙事性。
但队里有个作精首席——林曼丹，总是和姜未染对着干。
她是这支舞的主角，专业能力没得说。
有恃才而骄的资本，加上副团长给她撑腰。
排练时她不是迟到就是请假，要不就是陪副团长参加商业活动。
为此，姜未染没少和她发生争执。
今天，争吵的戏码再次上演。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能不能坚持三个月？”
“说得轻巧。”林曼丹交叉着双臂，趾高气昂道：“你编的动作这么难，我已经忍了三个月，现在又要三个月，耍猴呢？你问问他们，大家都觉得难！”
姜未染看着其他九个人，“难吗？”
没人说话。
他们的脸上只有疲惫和不满，不满林曼丹。
林曼丹今年27岁，比姜未染还大两岁。
仗着副团长是靠山，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她从未把姜未染放在眼里。
姜未染面无惧色，心平气和道：“以你的能力来说，这些动作根本就算不上难。
大家的付出都一样，今年能入围就很不容易了。你跟我的私人恩怨，也应该在比完赛后再说。”
“姜未染，你算老几，做编导没几年，敢使唤我啦？”
“她算老几？！”低沉的男声响起。
“她是我们团最年轻也最优秀的编导，谁不配合，谁就滚蛋！”
“团长……我……”林曼丹顿时涨红了脸。
“你。”团长张凯指着林曼丹，“这个月的绩效扣一半。”
聒噪的女人终于噤声。
“有谁不想练的，现在就走。”
没人敢动。
“行，今天先到这儿吧，大家回去好好休息。”
张凯转身笑着看向姜未染。
“小姜，来我办公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