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风停了下来，秦牧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盖聂带着天明上了秦牧安排好的马车，接下来的路几人便同行了。
“大人，可是回咸阳？”一名不良人在马车外恭敬地等候差遣。
秦牧摇摇头，他此番出来不止要带回盖聂。
“去墨家机关城。”
“诺！”
随着不良人的话落，马车启动起来，一行人向着墨家机关城而去。
秦牧等人离开，不远处的树林之中，地上的野草灌木一阵骚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一会，一条条颜色鲜艳的毒蛇吐着信子涌了出来。
随即，一道婀娜的身影出现，腰间缠着链剑，一条毒蛇绕在她手臂之上，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是流沙赤练。
赤练的出现，意味着整个流沙的人也在附近了。
“大秦左相，盖聂就这么跟着他走了，我们还找什么。”
赤练目睹了秦牧和盖聂交谈的全过程，但她没敢靠太近，秦牧身边高手太多，一旦被发现，她怕扰了那个人的计划。
流沙这次因盖聂而来，得到消息盖聂叛逃大秦。
本以为大秦的人会追杀他到底，但盖聂见了秦牧，非但没有动手，还几句话便上了对方的马车。
这，有些乱了流沙的计划。
“我看这左相细皮嫩肉的，血一定很好喝。”一同前来的还有流沙隐蝠，最喜吸食鲜血，他渐渐显出身形，舔了舔嘴角。
闻言，赤练不屑地一笑，“有这样的想法，你还是先想想自己会怎么死吧。”
秦牧这个人，她看不透。
赤练不再管隐蝠，盖聂离开，这件事出现了变数。
大秦左相秦牧，是个流沙意料之外的人。
赤练有预感，这人绝不简单，站在原地良久，直至秦牧一行人的马车影子彻底消失之后，赤练转身隐入了林中。
这件事情，还是先告诉那个人吧。
一处山坡之上，卫庄正看着脚下如涛的密林，白发在轻风下飞扬。
“何事？”感受到有人靠近，卫庄不急不缓的声音响起。
“事情有变。”赤练一步一步走近卫庄，在其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出了何事？”
“盖聂跟着秦国的人走了，双方甚至没有动手，那人周围高手众多，本人更让人看不透，我们也不敢冒然出手。”
“秦牧。”
近日流沙也得知了一些咸阳的消息，咸阳之中新起之秀，秦牧，斩杀大秦官吏，行事毫无章法，嬴政也没有出面阻止。
消息中秦牧身边高手众多，对其本人的评价倒多是残暴，贪权，甚至有人觉得他愚蠢，自毁大秦。
以赤练的描述，如今的大秦除了嬴政，能出动高手的想必也就秦牧了。
卫庄对这些事并不在意，对秦牧也没有作评价。
他在意的只是盖聂，盖聂是他的师兄，也是他的宿敌，更是与他羁绊最深的人，因此，他了解盖聂。
盖聂会跟着秦牧走，看来这大秦左相并非世人称的那般无用。
“他们去了哪里？”卫庄眯了眯眼，他带着流沙出动，正是得知盖聂出了咸阳，他和盖聂，还有一场比剑没有完成。
“看方向，去了墨家机关城。”
赤练之所以在林中站了那许久，也是确定马车的去向。
她知道卫庄不会放弃盖聂，但是，如果可以，她希望卫庄不要和盖聂接触，不要和一切危险接触。
“追。”果然，卫庄还是决定追去，他决定的事，从来就不会改变。
“秦牧这个人，恐怕不好对付，冒然追上去，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