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此刻丝毫不怀疑,秦牧说一个不留,他们便不会有一人幸免。
先前还气势汹汹,信心十足的百官,在秦牧强硬的手段之下,终于是坚持不住,临到阵前,也唯有打退堂鼓,毕竟没人会傻到自己白白送命。
“左相大人明鉴,是我等考虑不周,不敢打扰陛下静养,朝中事务繁忙,我等便先行告退了。”百官鼓起勇气开口,再和左相待下去,他们就要冻成冰块了。
更重要的是,可能随时没命!
“我等告退。”
“左相大人,告退……”
说着,百官纷纷退身,快步离去,只想离秦牧越远越好。
秦牧看着众人离开,没有阻止。
这其中不乏骨鲠之臣,杀鸡儆猴的目的已经达到,想必这些人也会安静下来,没必要多做为难,况且如今的朝堂政务,还需要他们劳力费心。
处斩九卿之七,他没有半点后悔,那些人已经烂掉了!
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在扶持一批新的国之柱石起来!
人才,他秦牧不缺!大秦也不缺!
秦牧收回目光,看着地上刚刚被解决的几名官员,这些人都是身上多多少少有污点的人,就比如说话的那名内史,民脂民膏也没少拿。
这样的官员,秦牧迟早留不得他们。
…………
百官散尽,秦牧也没时间在此处多做停留,
“收拾了吧。”
四五具尸体摆在王宫门口可不好。
说完,秦牧便带着人回了府邸。
……
左相府
秦牧刚到府邸门口,就见李斯从马车之上下来。
“左相大人!”
李斯也诧异竟然正好在左相府门口遇见秦牧,但他反应极快,立即便打起了招呼。
“左相大人这是外出刚归来?”李斯还不知道王宫门前发生的事。
秦牧点头,“相国大人怎么来了?”
“斯特来请示九卿一事,今日便是监斩之日,不知行刑否?”
李斯拱手,心中却颇多感慨,九卿已去了一位,如今六位也沦为了阶下囚,左相行事果断强硬,短短几日便将整个朝堂清洗了一遍。
如此从政者,他李斯还是头一回见。
眼下朝堂之上虽人人胆颤,但奸佞之人已鲜少,强威之下,众官日日勤政,不敢怠慢。
“你去安排吧,本相随后到。”秦牧点了点头。
“是!”李斯没有进入左相府,得到了吩咐,便告辞离去,准备监斩九卿事宜。
他也一早便猜到了结果,如他所料,左相怎么会放过如此劣迹明显的官员。
……
刑场之上,
哀嚎之声不绝于耳,六位九卿惊恐地不断求饶。
他们此刻早已悔青了肠子,
只因一场赴宴便断送了性命!
当初胡亥势大,他们之中有人自愿跟胡亥,有人迫于胡亥和赵高威压而去,如今胡亥和赵高已死,若早知有这般境况,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去赴那场断头宴!
秦牧冷眼扫视着一切,对于求饶声无动于衷。
“行刑!”
一声令下,极刑之中,凄惨绝望的哀叫声传遍整个刑场,直至六人彻底没了意识。
“大人,犯人昏死过去了。”
“杀了吧。”
反正已经醒不过来了。
秦牧说完便离开了刑场,监斩九卿,他只需露个面就行。
还未回到府邸,秦牧监斩九卿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咸阳。
刚刚在宫门前被秦牧震慑了一番的百官,心头更是颤起来,左相果然说一不二,说监斩九卿便一举斩了六位,还是施以极刑,加之楼中阁那位,七位九卿就这么没了。
朝廷命官在左相眼里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不约而同地,百官拢了拢衣袍,寒意太甚。
月神心里也有些发毛,秦牧此人,行事作风太过强硬,几番接触下来,他不仅实力强大,心思更是缜密,月神觉得,自己在秦牧面前,任何心绪都能被他看穿。
就连咸阳街上的市井百姓也都感到咸阳城这几日诡异的气氛,那些大人物的事他们不清楚,但整个城内氛围的变化他们都第一个察觉,毕竟他们所求不过衣能覆身,食能裹腹。
……
这天下,关注着咸阳,关注着秦牧的人数不胜数。
一日时间,秦牧监斩九卿,王宫门前斩杀百官的消息足以传遍整个大秦的任何角落。
此消息一出,天下震惊,谁也想不到嬴政委以重任的监国如此肆无忌惮,长此以往,大秦怕是堪忧……
秦牧倒是神态自若,对于消息的传出他丝毫没有在意,甚至还时不时往外推送一些,他倒是很想知道这多方势力会有什么反应,不要太无趣老套才好。
距离监斩九卿已是一日过去。
各大反秦势力纷纷收到了消息。
“少羽,你看看这个。”
拿过范增递来的信件,少羽眼睛微微睁大,“这大秦左相倒是有趣。”
“你还有心思玩笑。”虽然是在训诫,但范增的语气完全没有训导的意思。
少羽一笑,“秦国强盛,外攻难伐,有人帮我们自其内部瓦解,此人不是有趣又是何?”
“哈哈……”范增负着手,“我早说过,嬴政让人代政监国,无异于割裂权力,大秦前路未卜,我本算着一两年,秦国必开始崩溃,如今这监国左相如此自我,行事不顾后果,短短时日便经不住权位诱惑,倒是将灭秦时间提了个前。”
范增觉得有秦牧在,大秦会比预想的更早崩塌,此刻,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了起来。
“不错,若是秦牧不懂收敛,大秦的官政体系必毁于其人之手。”当然,少羽只希望秦牧完全不要收敛,彻底败了这大秦内部,届时举兵攻秦,唾手可得。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愉快的笑声传遍整个墨家议事大厅,盗跖捧着肚子止不住开口笑出声。
这大秦左相怕是草包,这种自毁之事也做得出来!
“好了,小跖,这的确让人难以想到,这位左相行事也太嚣张,没有忌惮,嬴政怎么让他监国?”班大师想不通秦牧如此行事,难道嬴政不知,还让这秦牧监国,如此下去,大秦多大的家底都得败光,分崩离析已是注定之事。
“哼,管他嬴政怎么想的,这秦牧如此手段,怕是早和嬴政杠起来了,我们只管等大秦自己塌就好了!”大铁锤走上前来,一番豪言,随即又不屑道,“前几日还说要屠我机关城,就这样的人,他自己用手来掰么!”
“大家还是不可放松,如今秦军还在城外,若咸阳真出事,不可能放任这些秦军在外。”一向冷静的高渐离把众人高涨的情绪拉了回来。
闻言,几位统领也是点点头。
但秦牧的做法已经在众人心中埋下了种子,大秦崩溃,或许他们的就要到了。
桑海,小圣贤庄楼阁之上,一位温文尔雅,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看着远处的海,眼中似疑惑似了然,让人辨不出其中真意。
他手上拿着一张信纸,上面赫然写着咸阳秦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