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挑了下眉,当场拆了一剂药,在众人面前喝下去。
他喝得干净,还将药袋倒放,一点残余的药渣都没滴下来。
姜芷兮站在最后,气得无语。
当她的药是糖豆啊,是药三分毒,他今日动用了内功本就体虚,怎能瞎用药。
不过他这么做,效果也是立竿见影,大多的人都愿意继续排队。
但也有一部分的人,坚称自己没有中毒,誓死不肯喝药。
景予珏没逼着他们吃,只下令将这批没有服药的人住处规整到一起。
他们不愿意与有中毒症状的人呆在一起,自然听从安排。
一场闹剧在寒王的指挥下,迅速找回了秩序。
人群散去,墨校初推着景予珏,向角落中等着他们的童子走过去。
墨校初已经敬佩得不行,他比谁都知道,短时间炼出如此大量的药有多难。
更何况这药剂的精度,是他所见过的高级药剂中,最精纯的。
就连他认真守在炉前制一小碗药,都达不到这个精纯度。
景予珏摸了摸她未盘起的长发,轻轻地说,“辛苦了。”
姜芷兮粗暴拉开景予珏的手腕,一搭,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景予珏!”
墨校初都被她喊得向后退了一步。
那毒线本身都已经淡下去了,因他强行冲破经脉阻塞,竟有在脉搏中显露出来。
姜芷兮舔着下颚,眼神中窜着火苗,却在触及景予珏那目光中的无奈时,又生生熄灭。
若非迫不得已,谁会不爱惜身体。
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下,将景予珏晾在原地,一个人回卧房休息。
雅乐郡主的丫鬟来找墨校初时,景予珏眉目间带着倦气,正静静坐在偏院门外。
“找他何事?”
丫鬟忙拜见王爷,“雅乐郡主昨日治完毒后,脸上便没有力道也做不出表情,想来问墨医师能否帮她治脸。”
景予珏头都没抬,冷淡地开口。
“昨日医师疗毒后,告诉过你有后遗症的。”
丫鬟当然记得有这回事,但,“这脸上的事不同别的……”
景予珏打断她,“告诉你家郡主,她确定要因为区区一张脸皮,耽误墨医师救人的时间吗?”
说着,景予珏推门进屋,将丫鬟隔在门外。
姜芷兮外衫都没脱,趴在床上睡着了,景予珏目光从她身上划过,坐到书案前。
刚要提笔写什么,就见桌边摆着一盒药剂。
盒子上用小楷写着‘景予珏’三个字。
感受到背后一道隐隐的目光,景予珏深邃的黑眸半垂着,暗中含着抹笑意。
除了姜芷兮,还有谁敢随随便便叫他的大名?
他打开药剂盒子,自己将药喝了,只觉得经脉中横冲乱撞的毒气慢慢平缓下来。
姜芷兮半抬起眸,见他喝了药,才又合眼,真正睡着过去。
景予珏这才往姜芷兮那里看过去。
装睡是吧?
他俩将门锁了,墨校初就倒了大霉,硬是被人拉到郡主房间,让他帮忙治面瘫。
墨校初一看,好家伙,这哪是什么后遗症啊,就是被人刺了脸部的麻穴。
不用想都知道,这就是小神医的手笔啊。他就算能解,也不会撞这枪口。
他看了眼快哭干眼泪的雅乐郡主,“小郡主,这面上之疾确实是疗毒的后遗症,说不定过几日就好了,莫要太在乎。”
雅乐公主又哭哭啼啼地扑回床上。
这一觉,姜芷兮睡到天黑,醒来后有些迷茫地看着躺在她侧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