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以前沈家没没落时，沈玉栀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在京城许多少爷的梦中出现过。
几年过去，她出落得越发出众，且因为经历的缘故，气质沉淀下来，有一种纤弱但坚韧的美。
蒋成煜是男人，很清楚这样的她多么让人心动。
听说她这几年在蒋府深居简出，那就是没几个外人见到过她。
一想到这般勾魂夺魄的女子是他的妻子，他可以独占这份美，虚荣心就格外膨胀，他从里到外都满足、熨帖。
即将搂住她的腰肢时，沈玉栀伸手轻轻一挡，避开了他的怀抱，随即向后退了两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她垂着头，动作清楚地表明着拒绝。
蒋成煜的手落了空，神色变得晦涩。
他手指蜷了蜷，很想不顾她的意愿，强势地抱她过来。
反正她是自己拜过堂的妻子，他和她亲热，天经地义。
但是想到他此行的目的……蒋成煜忍耐了下来。
他放下手，扯出了一个还算温和的笑容：“毕竟几年没见了，你与我生疏也正常。”
沈玉栀听他这样讲，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让夫君碰，确实是她没理了。但她此时真的无法踏出那一步。
心还没反应过来，身体本能就拒绝了他。
“将军……”她抬头望着他，声音软了几分，“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蒋成煜脸上挂着笑容：“我懂的，咱们夫妻之间，无需解释。”
心中却冷哼：我都走了这么多年了，时间还不够长？
“夫妻”两个字，清楚地提醒着沈玉栀如今的身份。
她还要带着安儿在蒋府生活下去，一直和蒋成煜对着干，对她没有好处，于是她点了点头，给蒋成煜露出了些好脸色。
蒋成煜更加轻飘飘，觉得自己此行的目的能成。
“玉栀，来，我带你去看看封赏。”
沈玉栀其实对赏赐并不感兴趣，但还是颇给他面子地跟在了他身后。
蒋成煜把房间里的几个箱子依次打开，宝玉珠光，霎时让昏沉的屋子明亮起来。
她粗略一扫，便确定他将大部分的东西都抬来了。
“你看这对南珠，多大多亮，给你做成戒指肯定特别漂亮，衬你！”走来走去，“还有这支珊瑚，打磨以后做个发簪吧！”
沈玉栀温声说：“多谢将军抬爱。”
“你和自个夫君客气什么。对了，还有这个最重要的！”
蒋成煜拿起了一个精美的檀木盒子打开，取出了里面的文书。
“瞧，诰命文书！”他身子往沈玉栀这边靠，献宝似的翻开。
沈玉栀侧头，目光越过一行行的溢美之词，最终停在落款上。
“为何姓名这里是空着的？”她问。
蒋成煜答道：“这是皇上特许我的权利，准咱们回来以后自己填。”
他有些不好意思，“玉栀，你也知道我的字写得难看，到时你来写好不好？”
沈玉栀感觉这事不对劲，一时却没想通。
因为比起这些，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和蒋成煜谈。
于是她也笑着说：“将军不嫌弃就好。”
“你的字那么漂亮，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站了这么久，将军坐下来歇歇吧。”
沈玉栀请蒋成煜落座，又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
她温柔小意的姿态，让蒋成煜十分受用，嘴角早就翘了起来。
女人果然都是爱财爱美的，不过几箱子珠宝，就能让她这么高兴、顺着自己了。
以后再有好东西，他也大发善心，让她先挑好了。
“玉栀别站着了，你也坐。”
“好。”
沈玉栀看出蒋成煜此刻心情不错，落座后，缓声说：“妾身想同将军商量件事。”
“你讲。”
“赫连公主身份尊贵，将军把她带回来，也是想给她个好归宿吧？妾身有个提议，将军可以将赫连公主收做义妹，这样她的身份，足以配得上京城中的所有权贵，全了将军的面子，也不算折辱了她。”
蒋成煜嘴角勾起的弧度，一点点拉直，黝黑的眼睛盯着沈玉栀的脸庞。
沈玉栀同他对视，目光里透着坚决。
“至于将军纳妾这事，也好办，我作为你的正室夫人，会为你仔细筛选，保证挑选的都是容貌出众、德才兼备、知心解意的女子，一次给你纳个三房行不行？”
沈玉栀从昨天就在思索这件事了，自认给出的条件很优渥。
用三房妾室，换一个赫连栖不亏。
谁知蒋成煜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高兴之色，凉凉地问：“三房？”
沈玉栀皱眉，“三房不够？那就五房。”
蒋成煜一下子站了起来，心口剧烈起伏了两下，居高临下盯着她：“沈玉栀，在你心中，本将军就是这样色令智昏的人？”
沈玉栀闭上了嘴，没吭声。都把匈奴的公主带回来了，谁知你是不是。
见她不否认，蒋成煜更火大了，好似一颗心被沈玉栀摔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赫连栖进府这件事，没得商量。”他硬声道。
沈玉栀嘴唇一白，仰头怔怔地看着他，没想到他对赫连栖的感情能那么深。
也是，自己和他不过是因为一场意外才绑在了一起，哪比得上他与赫连栖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情谊？
既然蒋成煜不给面子，她的温柔小意也装不下去了，绝美的面孔霎时覆盖了一层冰霜。
“我也表明过我的态度，只要我一天是你夫人，赫连栖就别想进门。”
蒋成煜嘲弄一笑：“我真想纳谁，就算是我夫人，也阻止不了。”
沈玉栀直直地看向他：“你看我能不能阻止。你能纳活人，总不能纳死人吧？”
蒋成煜瞪大眼，不可置信地说：“沈玉栀，你还想杀人不成？”
“杀人？”沈玉栀冷笑，“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要不是她们的构陷，我沈家能落得这个下场？！”
蒋成煜眉心一跳，忙向周围看去，还好其他下人都退下了。
“休要胡言！沈玉栀，你不要命，别带上将军府！你沈家通敌叛国，是拍板钉钉的事！”
沈玉栀死死咬了咬牙。拍的什么板？皇上和赫连王室的棺材板吗？
蒋成煜怒火中烧，猛地抓住沈玉栀的手腕，将她给扯了起来。
“我警告你，不准动赫连栖，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