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玉上前,急切的抓起虞娇棠的两只手腕,发现上面并没有伤痕,不放心的他又仔细的检查了她的脖颈,见没有咬痕,这才放下心来。
定睛一看,只见虞娇棠的乌发松松的绾在脑后,面颊白里透粉,肤若凝脂,额头沁出一层薄汗,顾盼之间,桃花失色。
他冷着脸训斥道:“抛头露面,不成体统。”
闻言,虞娇棠乖乖的坐回马车的内室,灵渊也因为失去同伴而感到失落,两人对视一眼,万般不舍。
没人发觉,温庭玉的耳垂红的异常。
因为他刚才发现,虞娇棠雪白的脖颈上,虽然没有咬痕,但是有一枚浅淡的吻痕。
昨夜他没有用“千合香”,也没有饮血,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压制住了“千合香”的发作。
他应当是做了过分的事。
具体有多过分,他又不好开口询问。
空气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沉默,温庭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虞娇棠,同样,虞娇棠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庭玉。
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她一阖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出温庭玉指导她抚摸他胸口的模样。
今日又见他神色清冷,待她淡漠。
仿佛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只有酸痛的手臂提醒着她,那都是真的。
有一件事她比较在意,思索良久,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温大人,平日里‘千合香’发作,一般都是谁在你身边?”
他那副含羞带怯的勾人模样,不知除了她,还有谁见过。
温庭玉冷漠的别过脸,显然对这件事并不想多谈。
虞娇棠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或许昨夜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是一次精妙绝伦的新奇体验,甚至有点意犹未尽,流连忘返。
因为她感受到的,只有他的主动,他的欲求。
可对他来说,这是一场残忍的剥夺和凌辱,剥夺他的感官,记忆,和生而为人的尊严。
心性如此高傲的人,被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控制心性和身体,被折断一身傲骨,对别人摇尾乞怜,卑躬屈膝。
是一件多么悲哀又耻辱的事。
她心中懊悔不堪,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
沉默良久,虞娇棠小声叫他:“温大人。”
温庭玉从窗外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看向她:“何事?”
“把那东西戒了吧。”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会陪着你的。”
温庭玉一怔,没想到她会说这种话,喉头酸的发涩,他别过脸,许久后才回应她:“好。”
第二日下午,一行人终于到了目的地,大同镇,江南水乡,依河成街,街桥相连,水镇一体,小桥、流水,人家,就连微风都夹杂着些许花香。
江南口音,温婉柔美,一身素衣的船娘熟练的游荡着船桨,河中木船缓缓摇过,留下串串涟漪,悠悠的恍若隔世,人宛若在画中。
街上干净整洁,巡捕悠闲自在,百姓安居乐业,俨然一幅太平盛世,就如同不久前的“军饷失窃案”不曾发生过一般。
温庭玉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蹙眉。
这不合常理,一个县城再繁荣昌盛,不可能连街边的乞丐都销踪匿迹,一个边陲小镇,富裕不到这种程度。
灵渊凑近他耳边,小声询问:“公子,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去找大同镇县丞,柳西望。”
柳西望原是父亲旧部,曾在京中为官,后受父亲一案牵连,被调至此地,幸而大同县乃是他的故乡,父母妻子都在这里,也算是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