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落魄了,我不能抛他不管不顾,两夫妻,要能享福也能吃苦,而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那个男人笑着看着罗冉,嘴里骂罗冉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骂完就把罗冉妈妈拖到房间里,罗冉就趴在客厅的地上听着她妈妈的呻.吟声和哭声混杂,一波又一波的啃噬着她本来阳光的心。
那次之后罗冉的腰一直不太好,她自己买了很多膏药和云南白药喷雾剂,晴天的时候还好,一到下雨腰就酸痛的厉害,她从来不在我面前抱怨,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她也有那么苦痛的过去,我一直都觉得我是天底下最悲惨的人。
我和罗冉在在咖啡厅点了两份冰激凌,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睛看着我们,我和罗冉统统以白眼回过去。
年少的时候,我们所向披靡,无所畏惧,总觉得周围的成年人都很可怜,为了不知道算不算重要的金钱生生的把自己折磨成扯线木偶,扯一下,笑一声,从来不流泪,内心没有悲悯,对周遭的事物没有同情。
等我们长大了,渐渐的变成了成年人,才发现,面对周遭的这一切,我们根本无能为力,我们就如同站在湍急的河流中一样,越是努力的想要站稳,河水打在身上越疼,渐渐的有一部分人受不了疼痛了,放弃了,于是他们变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不敢反抗;还有一部分,挺了下来,与周围融为一体,他们变成了主导者,主宰着别人的生死,还有一部分是像我们这种,介于成年与未成年之间,我们一面对这世界报以美好的幻想,一面被现实在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疤,却宁死不屈,不愿意和周遭苟同,我们既不放弃又不投诚,我们固执的坚持内心的那一份信念,一直在往前走,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还能坚持多久,像我们这种叫做青春的迷惘。
这次见面,我和罗冉达成了共识,这件事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得去找左敏珠谈谈,让她离开我的爸爸,把我的家还给我。罗冉让我有事儿给她打电话,然后就消失了,开学之前我们都没有再见过。
这一天我起了个大早,街边的路灯还亮着,我穿着一身运动服匆匆裹了件羽绒服就跑去旧屋蹲点去了,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反正就是一觉醒来睁开双眼的一刹那,仿佛有个声音告诉,去找她。
我打的过去之后我在门口徘徊了很久,一直很忐忑,一直在纠结,敲门还是不敲门。
在我手足无措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那扇门居然开了。
皮肤白皙穿着红色羽绒服头和维尼熊拖鞋头发还有些凌乱的少年从里面走出来,他看都没看一旁的我,直接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我看着他的脸,很难同那天穿灰色大衣皮鞋俨然一副有为青年的男生联系在一起。
他都快要走过了,我才反应过来,冲上前张开双臂拦住了他,“站住!”
“你是?”他迷离的双眼看着我,一脸的疑惑。
这个细皮嫩肉还是双眼皮的男生我盯着看了几眼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是和林锦鸿完全不同类型的人,林锦鸿是不苟言笑的正人君子,而他则是,就算他不说话,眼睛都像在笑的男人,对,是男人,就凭第一次见他时的形象来说,他是男人,身上多了一份成熟和稳重。
“左敏珠是你妈?”我问。
“嗯。”他看着充满敌意的我,整个人警惕了起来。
“我是沈彦良的女儿,我要见左敏珠。”
他一愣,吃惊的看着我,“你就是妹妹阿!你叫沈如蓝?”
“别他妈的跟我这儿攀亲戚,谁是你妹妹?给你两个选择,一:带我进去,二:把左敏珠喊出来,我们在这儿说。”我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让我看起来拽一点。
“呃……那个,我叫顾阳。”说话间他转身往回走,打开门示意我进去。
他一定以为我是那种凶巴巴的女儿,和她妈相处的不好,才为了博得我的好感一直对我那么客气,很快,我的这一想法得到了证实。
听他说‘你就是妹妹’的时候我差点被吓出心脏病,我还真以为他是我老爸的私生子,后来他自我介绍说他叫顾阳的时候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基本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和我爸没有血缘关系了,既然没关系,那就好办了,我进门之后采取了罗冉教我的第二招:一定要摆够主人的架子,不能让人篡位了,要有我才是主人,你们替我提鞋都不配的想法,这一战,要先占尽上风。
但是见到左敏珠她还没说话,就已经将我的气势削弱了一大半,敌人还没开口就以无声胜有声在第一回合占尽了上风。
她穿着睡衣端着两杯玫瑰花茶从厨房里走出来,轻轻的将茶放在我的面前,然后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她握住我的双手,温柔的看着我,“冷吧!站在门外多久了?怎么不敲门呢?你爸要是知道你感冒了非得心疼死。”
我愣了好久,任由手被她握着,我突然有些明白了她为什么赢得了父亲的喜爱,左敏珠是那种柔情似水的女人,而我妈,是个女强人。陈升在和奶茶刘若英的访谈节目中说过,任何一个女人想做强人,都是非常不容易的。
良久,我把手抽回来,平复了一下心情,观察了家居布景,和我家相比一个是小资一个是奢华。
我爸是个生意人,我妈是一家公司的高管,我们家的布置像极了英国皇家宫廷一样,从里到外整个欧式风格,用色也比较厚重,与这里相比,这里着实显得温暖很多,我数了一下,客厅里至少放了三个插满玫瑰花的花瓶,而她身上,一靠近就会闻到ChanelN°5香水的味道,她素面朝天的样子同我平时蹲点监控时看到的浓妆模样不同,多了一份清纯,大多数三十岁的女人脸上几乎都找不到清纯的痕迹了,而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