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龙疾驰而至吓得花公子一行人连忙分贴到两旁的墙边,待到火龙冲到胡同尽头马上就要冲到女子面前之时,一下刹住转身,却是文长用推车推了一车点燃的甘草。
刚才文长在角落里左思右想终于在不远处看到附近农户留在院外的一车干草与干柴。这才有了眼前“火龙”救人的一出戏。
来不及寒暄,文长看了女子一眼,大喊一声,快随我走!便趁着花公子一行反应不及,再度推着燃烧的柴火向来路跑去,跑的很快。女子一见有转机,架起弟弟就随着文长的“火龙”跑了出去。胡同太窄,花公子一起行人慑于大火,不敢扑上来,文长带着姐弟二人跑过花公子一行人几步之后,便叫他们贴着自己,自己则再度调转过来将车一横,横甩在过路中间,封住了花公子一行的出路。
然后便带着姐弟二人向着出口跑去,文长跑得很快。后面响着花公子的大喊“小子,你敢坏我好事!看我找到你乙丁扒了你的皮!”然后又对手下喊道“看什么看,赶紧想办法啊!真是没用!”
文长松了一口气,还好成了,刚刚心都要到嗓子眼了,完全是靠一股子冲劲才能做到这些,再来一次恐怕是不行了,还好,还好成功了。
跑着跑着,突然文长感觉后脖领猛地一紧,一股大力将他向后拽起,接着腹部被踹了一脚,整个身体甩飞到后面,重重摔在了地上,顿时感觉整个身体都散架了。
只见剑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过了火线,追了上来。
文长定了定神,慢慢恢复了一些直觉,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姐弟二人也已经被来了下来。
“哈哈,做得好!给我把那个小子杀了,不,挑断脚筋,让他下辈子做个废人,X,跟本公子作对,我让他用下半辈子的时间慢慢后悔!哈哈哈哈”花公子在火堆后面大声叫嚣着。
剑客看了文长一眼,但是暂时却脱不开身,他必须要无伤的将女子先留下。
剑客再出剑,女子横剑格挡,几下之后便复再左支右绌,女子看了弟弟一眼,搏命似的和剑客拼了一剑,然后飞快的向弟弟掠去,蹲下托起弟弟的脸,摸了一下他嘴角的血,冷漠的眼神第一次有了一抹温柔,然后她举起了剑!
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剑客的剑柄已经先一步点在了她的身上,她身体变得僵硬而不受控制,一动再不能动。
剑客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女子,就像看见脸谱上大汉在戏剧里坚毅的灵魂,看到了站在那秋风落叶下是谁的回眸,看到了那寒冬烈火中心撕力竭的谁的呼喊……自己这样做真的对么?
慢慢的剑客眼睛再次恢复麻木,提着剑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文长,踏在地上声音不大却像是死亡的鼓点,“嗒,嗒”
文长不知道自己后不后悔,这个时候却真的很害怕,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仿佛已经开始了花公子所描绘的后半生,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过了今天还有勇气活下去,甚至是否有勇气不再活下去。人近了,剑也近了,他闭上了眼,眼皮和眼球都在抖动着,却不在敢张开。也许这就是我的命,他安慰着自己。
剑客举起了手中剑,划下,不带一丝情感。
“叮”的一声,文长闭着眼睛,感觉剑久久没有刺过来,缓缓睁开了眼睛,却见剑客此时正背对着自己,警惕着看着胡同口的方向。
乐天来了,带着一个四个官府打扮的人,其中有一个看着装,应该还是一名军官。刚刚应该是他扔了一个飞镖救了自己。
“尔等何人,竟敢当街行凶!”军官喝道。
乐天等人慢慢走近,军官挥了挥手手,让两个手下去扶起了受伤的姐弟二人。
“曹校尉,这个人被点了穴道。”
文长感觉,剑客听了这个名字肌肉突然紧绷,青筋隐隐可见。
曹校尉偏过头看了一眼,看见脸谱女子,眼神微凝,定睛看了一会,有些失神。走过去在她的身上点了两下,然后扶了起来,伸手想要碰触女子脸上的脸谱,却被女子给挡了下来,军官愣了一下,定睛看看眼前坚毅的女子不再动作,“不好意思姑娘,僭越了”,然后将她交给了身边的手下。
自己再度站起,看着剑客和倒在地上的文长。道“阁下是否应该束手就擒,这样大家也不用再大动干戈。”
剑客看着眼前的军官眼睛一缩,却不在动作,也不发一言。
军官看着眼前的剑客看着自己却不理,哼了一声,把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刀鞘是官府统一配置的刀鞘,暗黑色有浮点和紫荆花纹。刀却不是,柄处有虎头。
“哎呀呀,误会误会,原来是曹校尉”火堆后面突然响起花少的声音。
“阁下是?”曹校尉定睛看了一下道“胡中州的公子?”
“正是正是,哈哈,没想到校尉还能记得在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哈哈哈哈”
“哪里,前日我们在同在刺史手中饮酒,自当记得”军官答道。后边的乐天本来已经准备冲过去将文长扶起,听到这里身子一顿,吃惊的在军官和花公子间扫来扫去。
“你们两个,快去找水把前面的火灭了!”说罢吩咐手下附近的民宅找水灭火。
两个军士连忙应是。跑了出去。
花公子似乎没想到眼前校尉这么好说话,道“哈哈,谢过曹校尉,我回去自当和我家老头子说,今天相助之恩,定当厚报!”
“胡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曹校尉答道
“那校尉看这里?如果校尉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我胡家必有厚报!”花公子问道。
“曹校尉……”乐天忍不住想说话,曹校尉却立起左手手掌,示意他不要多言。
曹姓校尉一言不发,似在思考,不时瞟上一眼躺在边上的脸谱女子,场间一下变得极其安静,只能听见火烧干草的“噼啪”之声。
半晌后他说到“我可以当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