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伸在冷水下使劲的冲洗,不知道伤口到底有多深,冲了很久都没有止住在流血的伤口,我在心里骂自己娇气,屁大点事儿,就心乱如麻,喂,沈如蓝,今后你可要习惯自己一个人生活,没有任何人会帮你,你矫情,你撒娇都不会有人理你。
“如蓝,你想吃沙冰还是就是果汁加冰?”顾阳洗好西瓜,抬头才看到一旁水龙头下流血的我的手。
他没有说话拿起我的手指含在嘴里,疼痛让我失去理智,我像焉了的花,垂下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他拿出我的手指,见血止住了,也就松了一口气,重新用冷水冲洗了一下,轻车熟路从底下柜子里拿出医药箱里的创口贴给我贴上,等他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我已经无法用正常的思维来思考问题,我甚至没有问他为何熟悉我的家。
“笨得像猪一样,你去客厅休息吧,我来弄。”他把我推出了吧台,我站在原地移不开双脚,他看了看我,冲我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放心,我可以的!”然后我就乖乖的走了。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他,他同我说话的样子,我会真的容易误以为他是我哥,我想,如果,他不是左敏珠的儿子,而是我的朋友的话,我会对他友好一些,至少不至于暴虐。
等他温柔的将两杯西瓜汁沙冰放在我和赵茜面前的时候,我终于从刚才的情景里回过神来,“你们吃吧,我突然又没了胃口,我饿了,我要吃饭。”说完,我看了一眼一旁的赵茜,她双目柔情的看着顾阳,连声说谢谢,根本没注意一旁的我。
我有些气恼,看着一旁的两个人眉来眼去,内心莫名的觉得窝火。
“吃饭了。”这时候左敏珠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到饭厅,闻声,我停下了恼怒的思绪。
“彦良,老赵,如蓝,阳阳,小茜,来快吃饭了。”
老爸回答的很幸福,“好勒。”他和我妈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被母亲如此温柔对待过,他的笑发自内心,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异样。
饭桌上,我才仔细看了看这个赵叔叔,他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穿着并不是很讲究,皮肤黝黑,但是却有个皮肤白皙细嫩的女儿,这着实令人费解。他们聊得火热,一直说着老爸的公司的事儿,我们三个小孩儿也插不上嘴,我只是听着老爸准备收购母亲手上的股份,赵叔叔很苦恼,说手上有个什么项目被政府无限期的搁置了,要损失很大一笔,总之说来说去是希望找父亲借钱。
父亲没有立即回绝赵叔叔,只是他们大人们说的话总是话中有话,我虽然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也懂得爸爸说的意思,他要收购母亲的手上的股份这需要很大一笔资金,如果现在不收购,又怕母亲将股份卖肖总,肖总是母亲的老友,这一来二去,父亲公司也将陷入危机,他得先自保,恐怕赵叔叔的事儿他无能为力,只能先说抱歉了。
直到谈话结束,我仍旧不能相信,那个衣着打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竟然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总,只是公司太小,不是股份制,老板就他一个,员工也不多,不过不管公司大小也仍旧是个公司,这年头生意越来越难做,很多人要么垮了,要么踩着垮掉的公司的尸体一步步往上爬。
我只能在一旁默默的扒饭,一再庆幸自己早就告知父母不会从商。
“彦良,你有个好女儿阿,现在又有个好儿子,以后你的公司交给他们兄妹俩,可谓是所向无敌阿,看看我这女儿,将来也不是做生意的料。”赵叔叔没能得到个满意的答复,心中自然有悲切,话虽由衷,可始终带着些许羡慕。
“欸,老赵,话不能这么说,我不奢望我的孩子长大了当什么大官,赚多少钱,住什么样的大房子,开什么样的车,我只希望他们快乐就成,在我能动的时候尽我所能给他们创造一些财富,至少让他们以后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老爸拍拍我的肩膀,“我这闺女,迟早是要嫁人的,女大不中留,她怕是不会管我这老爷子的江山咯。”
“你这不是还有阳阳呢!”赵叔叔指了指顾阳,满是欢喜,像是在说这小子他挺中意的。
左敏珠也附和道:“是呀是呀!等我们老了,这公司还不是两个孩子的。”
我坐在一旁脸色大变,一直在忍耐,就差憋出内伤了,我要给老爸留面子,现在一定不能跟他吵,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我什么时候承认顾阳和左敏珠了,我们家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女人指手画脚了,不要脸的女人,得寸进尺。
“赵叔叔我不喜欢从商,到时候叔叔的公司可以找专门的管理公司来经营,自然也可以落得自在,赵叔,其实以您目前的情况,完全可以在事态还没完全恶化之前脱手将公司交给别人来经营,或是走走其它道看能不能挽回点损失,您这一味的往里砸钱,公司始终不能正常运转,有项目卡着,始终有些蹩脚。”顾阳抢先说了话,表明自己从无接替父亲公司的想法,这也让我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至少,他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我为自己现在已经开始谋划父亲财产的事情而感到羞愧,把头埋得低低了,仍然竖起耳朵在听在分析。
“阳阳,不是叔叔说阿,你其实真的是做生意的料,就你这脑袋瓜,不错,年轻人,有前途。”赵叔叔说完又叹了叹气,“膝下无子,始终欠缺阿。”
“爸,我除了不是个男生,哪点比当儿子的差了,不就是做生意嘛,能有什么难得。”这下轮到赵茜生气了,我在一旁反到一笑,各有各的苦,没有谁比谁过得轻松一点。
不过,即使如此,老爸,你要是敢娶左敏珠进门,我跟你没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