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对李晟的了解,没有人比得过她这个枕边人了,李晟的谣言谣语不过是为了麻痹外人而来,其实当今的圣上最为疼爱的是这个四皇子才是,而李晟的母妃也是皇帝唯一爱过的女人,表面上皇帝一再的打击李晟,也不过是麻痹其他的皇子,排除他们对李晟的危害,而背地里皇帝为了李晟屯聚了一支精锐的死士,只忠帝王,不管其他,所以当年的皇位之争,李晟才能够脱颖而出,夺得帝位。
“小姐,你别担心,老奴就是豁出一家人的性命也要保你周全的。”李嬷嬷以为徐锦瑟低头是在担心,连忙的安慰道。
徐锦瑟低笑,反问道:“嬷嬷想如何帮我?”她不怀疑李嬷嬷话中的真实性,也明白李嬷嬷的一片忠心可鉴,可是就算李嬷嬷豁出性命那又如何,皇命难违,她照样逃脱不了嫁入皇家的命运。
不过重来一世,她不想再做那砧板上不能反抗的鱼,任人宰割。
李嬷嬷本想大声的回答:“老奴就算是豁出一条性命也会保小姐周全的。”可是当触及到徐锦瑟不染尘埃的珠眸时,却突然觉得所有的语言都变得匮乏无力。
徐锦瑟轻笑,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知道嬷嬷对我好,只是皇权至上,纵然嬷嬷豁出一条性命又如何?皇家的刀下之魂不计其数,也不计较会多出嬷嬷一家几口人的性命,只是那些亡魂日后九泉之下会不怨恨嬷嬷吗?而嬷嬷的一时冲动,日后又如何面对无辜枉死的他们?”
李嬷嬷一噎,却是不知如何回答了。
“嬷嬷,别怪我说话难听,我只是想告诉你,有时候以死相逼是没用的,一意孤行的后果只是累及了无辜之人,我也知道嬷嬷待我一向都好,要不然也不可能十年如一日的对我嘘寒问暖,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因为我的事而累得嬷嬷冲动行事,累及了家小。”
李嬷嬷想要反驳,却被徐锦瑟捷足先登,“嬷嬷,你先别急着反驳,我这样说就是想要告诉你做事不要操之过急了,而且这婚姻大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不能公然的反抗了不是,不过明面上不能反抗,不代表背地里不能抗之不是。”
李嬷嬷眼眸一亮,急切的问道:“小姐可是想到了办法?”
徐锦瑟冷冷一笑,道:“既然苏氏想要把我送入火坑,那我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说说这苏氏在徐府最在乎的是什么?”
李嬷嬷眼睛里的亮光更甚,“老奴觉得世间上的俗人最在乎的总免不了权力地位,老奴想苏氏也免不了徘徊在这两方面里走不出来。”
“正是。”徐锦瑟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说道。
“那小姐……”
“只要把她身边的爪牙给一一拔除了,让她焦头烂额的自然就无暇把念头打在我身上了。”
李嬷嬷听了,也是赞同的点点头,不过也是有些忧虑,“小姐这主意好是好,不过苏氏说到底也掌管徐家十几年,而且这联姻一事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皇帝圣旨一下,只怕苏氏也无权插手。”
“徐府又不止我一个嫡女,而且我这个幼时失母的孤女从小就被寄养别院当中,至今连族谱上都无名字,皇宫内外,坊间百姓识的都是徐雅芙这个嫡女,皇帝赐婚,四皇子想要娶皇子妃,与我何干?”
“小姐的意思就是……”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只不过是想苏氏那么想要嫁女儿,何况四皇子又系出皇家,身份尊贵,这样的一块即将到口的大肉,我又岂能夺人之爱,留给我的妹妹不是更好?”
“那敢情好。”
李嬷嬷拍手称快,很是欣慰的看着徐锦瑟。
“我记得荀管事每月总有一两天会到惠天楼小聚一下。”
李嬷嬷眉头轻拢,不解的问道:“小姐问荀管事作甚?他可是花氏那骚娘们的夫君。”言下之意,那两人都是一丘之貉,不提也罢。
“花氏这些年一直暗中与爹爹暗通款曲,而荀管事作为徐府帮工的不信就不知道,一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还不能声张,只怕心中早已是怨火两重天了,只要我们稍微的挑拨一下,不信挑不起荀管事心中的那股怨火,一个男人,只要燃起了他的怒火,什么理智身份都会丧失。”
“可这与对付苏氏有何关系?”李嬷嬷在这件事上有些摸不着头脑。
“荀管事是谁的夫君?”
“花氏的。”
李嬷嬷随口应道,接着恍然大悟,“小姐的意思是,花氏是荀管事的娘子,而花氏又与苏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挑拨荀管事与花氏之间的罅隙,那么……”
“就是嬷嬷想的那样。”徐锦瑟点点头,赞同了李嬷嬷的话。
苏氏不是与花氏狼狈为奸吗?那她就在她们两人之间搅成一团浑水,让她们之间不得安生,还有苏氏想要李代桃僵,牺牲她一人来维系徐李两家的关系,那她就设计亲手把徐雅芙送过去,她倒要看看,今生没有了她的帮助,李晟还能否轻而易举的就夺取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而染霜因为徐雅芙的介入又能否再维持她那张楚楚可怜,仿佛永远与世无争的面孔?
她倏然有些拭目以待,她要亲眼看着李晟与染霜两人走入万劫不复之地。
“只是小姐,这主意好是好,可是老奴可是听说那荀管事是个胆小怕事的,而且为人也是老实木讷,只怕治不得那花氏。”花氏妖娆多姿,又是个风骚的,这些年敢勾蝶引蜂的,也是拿捏住了荀管事的七寸,荀管事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胆小怕事不说,这管事之位也是看在花氏的面子上得来的,平日里又不愿与他人相处,整个木讷疙子,花氏红杏出墙也在情理之中,谁叫自己的夫君不但没用,还很无趣,花氏这样闲不住的性子,做出出格之事也是常理之中的。
“木讷是木讷,不过我想那荀管事在花氏的淫威之下生活了十几年,明知自己的娘子红杏出墙与他人有染还要忍气吞声,只怕心中积怨已久,再加上这男人一旦喝了点酒,酒气一涌,再经人一挑拨的,不难做出冲动之事。”
“可是就算挑拨了花氏与荀管事两人之间产生罅隙,于苏氏也是无碍啊。”这是李嬷嬷摸不着头脑一事。
“嬷嬷,你傻啊,这夫妻俩最忌讳的就是产生罅隙,只要荀管事治住了花氏,那苏氏那边就少了一得力助手,只要把苏氏身边的人一一的拔除了,我才能在徐府里稳稳当当的生活,而不是被人赶鸭子上架的当成一颗利益的棋子送给别人。”
听徐锦瑟这么一说,李嬷嬷眼里露出一抹心疼,“小姐言之有理,老奴定会定当竭力的帮助小姐的。”
徐锦瑟点点头,又说道:“你找几个手脚伶俐,头脑聪明又面生的小厮在惠天楼里埋伏,找机会与荀管事搭上边,然后有意无意的激起他的愤怒,尤其是他喝醉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