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后面几天，段泽轩都没回来吃饭。
时晚跟段泽轩打好招呼，回了原先的家里，和林梨一起把东西搬走送去新家，一通布置后，已经接近下午两点。
“晚晚姐，天气转凉了，要去买衣服吗？”林梨随手削了一个桃子递过去。
“我现在出门要被人认出来，保不准被人砸鸡蛋菜叶子，还是上网买吧。”时晚咬了一口桃子，不是她爱的软桃，放到桌上没继续吃。
林梨无奈地笑笑：“何妍毕竟是一线，粉丝数多又不理智，无脑攻击很正常，你别太放在心上。”
“何止啊，我一个月间已经被曝了两次花边新闻，再这样下去，我连参加国际比赛的资格都要玩儿没了。”
“其实也还好吧，段总不是出来澄清了吗？”林梨翻着手机，点进那条微博，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知道他那条微博热评第一是什么吗？”
时晚摇头，表示不想知道。
林梨撇了撇嘴，自己看着底下的评论笑出声。
“回自己家笑去！”时晚把沙发上的小公仔丢了过去，林梨一边笑一边接住：“哈哈哈哈哈太好玩儿了。”
“晚晚姐，你这cp我磕定了！”她避开时晚的眼神，自顾自提醒了句：“记得吃饭，我走啦。”
门关上，走廊里依旧回荡着她的笑声。
……有那么好笑吗？
时晚自己打开微博，翻到段泽轩的微博，点开看评论。
@甜甜的恋爱我来啦：［段总是活不好被拒了？她不是挺好追的。］
……
再看底下，清一色都在说段泽轩不行，但大多没有持反对意见，反而很期待他们合作。
行吧，进了这个圈就要练就一颗大心脏，时晚退出微博，点了份外卖后去浴室洗澡，晚上重新练琴，把前些天的时长补回来。
后面两个月，时晚按着张院长发来的课表，去宣城大学给学生们上课，每天过得充实又疲惫。好不容易结束了期末考试，时晚得了两天的假，紧接着就要筹备春晚的表演。
她凭借过硬的钢琴水平，被邀请到总台表演节目。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压力。不能出错，甚至要比参加国际比赛还仔细认真。
一直到除夕夜前一天，时晚收到朋友们的问候，才惊觉时间过去这么快。一转眼，已经迈进下一个年度了。
凌晨两点，她在后台化妆，随手翻着99+的消息，在一众信息中看到段泽轩的一个小红点。
［除夕、新年快乐。］
她笑出声来，哪有人两条祝福一起发的啊，倒是会给自己省事儿。
时晚正要说他，化妆老师让她把眼睛闭上，没过多久，工作人员就把她叫出去准备最后的演练。
连云山上的别墅中，段语柔晃着酒瓶子坐在沙发前，无语地看了旁边的哥哥一眼：“段总什么时候这么有闲情逸致，跑来看春晚了？”
段泽轩调整了一下坐姿，打开ipad上的文件，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不是看春晚。”
段语柔：？
他在文件下方签了个名，不紧不慢地解释：“是看时晚。”
“……”
段语柔在旁边yue了一声，嫌弃地离他远了点：“你们男的谈恋爱之后都那么恶心的吗。”
她正打算一个连环炮抨击自家哥哥，微信上收了个大红包，段语柔立刻收了封口费，闭嘴不提这事儿。
熟悉的音乐响起，经典的晚会拉开序幕。
段语柔低头看手机，到小品发的时候才抬头看，笑几声又收回视线，拆了一旁的瓜子开始嗑。
段泽轩一直在看文件和报告，仿佛只是换了个位置办公。手上的ipad被妹妹拿走，反手给他抓了一把瓜子：“大过年的，你就不能休息一下吗？”
毛毯往下不断滑着，他伸手捞起来盖在段语柔身上，瓜子没吃放回桌上，眼睛却是在看着屏幕了。
他竟然会听话？段语柔正感到欣慰，主持人报幕，下一个节目是时晚和乐团一起带来的钢琴表演［金蛇狂舞］。
“还以为你终于肯听我一回，原来是急着看嫂子啊。”
段泽轩视线定在电视屏幕上，声音不轻不重：“别喊嫂子。”
“知道了，才想起来，你根本没追到人家。”在气死人这一方面，段语柔有与生俱来的天赋。
“……”
舞台侧边的人，一身赫赤色长裙，长发发尾烫卷，露出一侧脸。鼻线一直到下颌都是极好看的弧度，嘴巴微微抿着，目光认真又专注。凝霜皓腕，纤纤玉指，唇色恰到好处，看着赏心悦目。
往下看，领口拉开的弧度，隐隐可见里面的曼妙，细瘦的腰盈盈一握。像无瑕美玉，又像皎月皑雪。
两人在沙发上没了交流，默不作声地看着屏幕上的美人。直到她谢幕退场好久后，段语柔才缓过神来，拍了拍段泽轩的肩膀，
“你追不上是有原因的。”
“你确实有点，配不上。”
段泽轩没反对，脑海里还是刚才的画面。
在他心里，时晚一直都是闪闪发光的存在。从高中到现在，她都是展现锋芒的一个。发生变化的，不过是从以往的棱角锐利，变成现在的隐忍婉转。
但，一直都是耀眼的。
迟迟没有听到回应，段语柔以为自家哥哥自闭了，赶忙抛了两句安慰话：“不过你想啊，她前男友是许皓，他跟你完全没法比。说不定她只是暂时不想谈恋爱，等她的伤疗愈了，指不定就和你扯证了。”
段泽轩挑挑眉，抬手按了按段语柔的脑袋：“这事儿不用你瞎操心，还是找个时间告诉我，你和沈熠的事吧。”
话一出，段语柔整个人情绪都不对了。眼神中带了些躁意，眉间蹙着，不愿说话。
“不逼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段泽轩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温水，起身准备回书房，刚走两步，便定在原地。
“我们段家从来不拿婚姻当筹码，事业上不需要你去牺牲，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要勉强。”
段语柔垂眼抠着早上才做好的美甲，鼻尖一下酸了，眼眶微润。在听到他的下一句话后，彻底破防。
“万事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