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好歹自己也是，跟了秦五爷好几年的得力干将，飞哥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羞辱。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恨不能扬起手臂，反手扇回这一耳光。
可他不能，也不敢！
毕竟，站在周志伟身后的，是中原徐家！
他惹不起！
反倒是方炎，出其不意地扇了周志伟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打得周志伟彻底懵比了，“你和他……你们是一伙儿的！”
飞哥向方炎投去感谢的目光，他知道这一巴掌，是方炎替自己打回去的。
这情，他领！
不等飞哥开口，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一袭白色唐装的秦五爷，手里转着紫檀佛珠手串，缓缓走了过来。
在他身后，跟着二十几个，穿黑色运动服的男子。
“秦五爷！你可来了！”
周志伟带着哭腔，踉踉跄跄地奔向秦五爷。
他和这老头子，在酒桌上碰到过几回，称得上相熟，想必他一定会替自己出头！
“周少，好久不见呐！”
秦五爷眯着眼睛，有意寒暄了两句。
这时，聚在周围的人，纷纷把视线落在方炎身上。
有人窃窃私语道，“秦五爷来了，这回他可完了。”
“就是！看在徐家的面子上，秦五爷也得替周少出头啊！”
“我看未必，徐家是徐家，周家是周家！听说徐家老爷，并不看好周家……”
魏莱躲在方炎身后，心里慌得厉害。
眼前这位，可是跺一跺脚，都能让整个中原市跟着震动的大人物啊！
炎哥得罪他，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魏莱银牙紧咬，心里想着，自己站出去，替炎哥顶雷。
可这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嘴巴也像被塞了团棉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这可怎么办呀！
真讨厌这胆小的自己！
“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我一个俗人？你们这姐夫打小舅子，秦某实在管不了！”秦五爷扫了一眼方炎，淡然道，“今天这顿酒，我请了。阿飞，送客！”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们这事，我不参与，也不管，但别再我星空酒吧搞事！
周志伟急了，这条老狐狸，还能再奸猾一点儿吗？
想撵人？没门！
“秦五爷！他不是我姐夫！我姐夫是中原徐家的徐天聪！你都不看报纸的吗？我可不是方炎小舅子！那都是旧闻了！”
周志伟愤然道，“你这样可就太不仗义了！好歹我姐夫也是你朋友，你就这么对待朋友的亲小舅子吗？”
秦五爷的脸沉下来，眼中是沉沉的阴郁，看得人神经绷紧，下一秒，他冷笑道，“周少，我给足了徐家颜面，才没让你赔偿酒吧的损失。这还不能让你满意的话，那就只能请你姐夫亲自来和我谈了！”
“什么？你……你……”周志伟气得直翻白眼，像疯狗似的咬住不放，“你手下和方炎是同伙！他们狼狈为奸欺负我，这你都不管吗？”
“是周少先动的手！”
飞哥身旁的小弟，抢着回答，被飞哥狠狠瞪了一眼。
周围有忍不住的，当时就笑出声来。
“这周少，脸都快丢尽了，还想讹人呢！徐家怎么有这么一门姻亲？”
“你快小点声吧！省得周少过来咬你！”
连周志伟的狐朋狗友，也觉得脸红，纷纷往后退，有的干脆直接走掉。
“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护着方炎？他可是从大青山出来的，是杀人犯！是破产狗！是……”
周志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飞哥手下，连拖带拽地拉走。
“各位，请继续玩。今晚，全场5折！”
秦五爷一句话，现场即刻火爆起来，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方炎朝着秦五爷微微一笑，“让您破费了。”
秦五爷身上的气息，突然阴沉下来，“方炎，前后两次，咱们两清了。”
“行，以后咱们生意场上见！”方炎揽着魏莱的肩膀，“我这妹子，也就不牢你关照了。告辞！”
目送方炎离去，秦五爷眼中一片阴鹜。
这小子，真是越发猖狂了！
生意场上见？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做生意了！
再说魏莱，被方炎从酒吧里拉出去，心里又高兴又忧愁。
没了酒吧驻唱这份工作，光靠音乐教师那份工资，她怎么帮家里还账啊！
“你这小脑瓜，想什么呢？是不是没了工作不开心？”被方炎一语道破心事，魏莱慌忙摆手，故作轻松道，“哪有！我是担心周志伟报复你！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有个服务生得罪他，被他打得半个月没来上班。”
“我可不是那个倒霉的服务生。”
方炎打开打车，十分绅士地替魏莱挡住头顶。
魏莱红着小脸，坐上丰田，忍不住偷偷瞄了方炎两眼。
方炎上了车，从兜里掏出在医院写的歌词，转手递给魏莱，“送你的。”
“小萍果？”魏莱言语中透着惊讶，“这是你给我写的歌？”
方炎摇头否认，如实回应道，“都跟你说了，我是重生者，这歌是我抄的。谱曲我不太懂，你是音乐老师，你自己来。曲调大概是这样的……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摘下星星送给你，拽下月亮送给你……”
红遍街头巷尾的小苹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大青山午餐期间必放的歌曲。
方炎能哼唱出来，一点儿都不意外。
魏莱听着听着，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也太老年迪斯科了！”
“你还别瞧不起这歌，包你一夜蹿红！稍后，可能还会有人出高价来买你这首歌，到时候你再联系我。”
顿了顿，方炎继续道，“走了，我送你回家。”
一路上，魏莱的心神总算平静下来。
时不时偷偷打量方炎一眼，真是越看越觉得喜欢。
这心思单纯的小女孩，一举一动都在方炎视线中。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的是，自己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洪欣媛的眼中。
为了庆祝洪欣媛逃出生天，几个姐妹硬把她拉来星空减压。
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方炎“英雄救美”。
洪欣媛的心情很不美丽，几次想冲过去质问方炎。
“这女孩是谁？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但她没资格，这正是她最恼火的地方。
她想发脾气，却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