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Rosemary餐厅。
候菜期间，墨祁一直在对着笔记本处理工作，仿佛对面的女生根本不存在。
坐在对面的应芊芊，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手里的手机，时不时就抬起眼皮看向他，很是不自在。
几次都想找他搭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怕打扰了他让他反感，又怕他看出自己那些虚荣的小心思。
服务生将墨祁点的“秋雾之吻”端了上来，是一份精致如艺术品的牛肉拼盘，因为冷藏过，上面还飘着些许白汽。
看上去就像秋日山涧，弥漫着一缕缕温柔而缥缈的薄雾。
这道菜端上来时，应芊芊莫名松了口气。
大概是自己想太多了。或许，墨祁只是碰巧在网上看到过虞笙这幅作品而已，因为太喜欢，就以它为名做了一道菜。
想到这里，突然一股不知名的妒火被点燃，烧遍了自己整颗心脏。
虞笙，她凭什么！
收好情绪，应芊芊莞尔一笑道：“墨总，菜已经上来了。”
后者微抬下颌，示意对面的女人说：“尝尝。”
“我……”
应芊芊其实对牛肉过敏，上次她和同学出门聚餐的时候，就只尝了一片，很快便浑身起了疹子。
但此时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可不是那些她能随随便便打发或者敷衍的备胎。
她如果拒绝了，难免扫他的兴，再说如果她真的过敏进了医院，或许还能借此与他更近一步。
“不吃么？”
权衡利弊之下，应芊芊还是硬着头皮夹起一片牛肉，送进嘴里，细嚼慢咽着。
不得不说，这味道是真的高级，她从来没有尝过这般精致的食物。
“嗯，味道很棒。”应芊芊放下手中的餐具，拿帕子拭了拭嘴，“墨总，您不尝尝吗？”
墨祁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看回笔记本屏幕：“既然喜欢，就吃完。”
应芊芊攥着手中的帕子，手指骨节在发颤。
身上已经开始发痒，她大概是有意让对面的男人发现，一边吃，一边挠着手臂上起的红疹，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娇弱的闷哼，眉头微微蹙着。
不至于失态，却能让男人见了生怜。
见状，墨祁漂亮的桃花眼略微挑起：“不能吃的东西，为什么要去碰？”
应芊芊苦笑道：“我不想扫您的兴。”
“嗯？”墨祁状似疑惑，“难道不是因为这道菜的名字，才让应小姐如此厚爱？”
他话锋冰冷，语中意味难明，听得应芊芊拿餐具的手忽地一颤：“墨总，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祁似笑非笑道：“应小姐，你这是在把我当傻瓜？”
应芊芊似乎是已经做好准备了，冷静回应：“本来我不想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的，怕打扰这么好的气氛。没想到，墨总您先提起来了。”
“我知道，您就是想问我，刚才虞学姐说的，我抄袭她作品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吧？”
“虞学姐是社里很出名的画手，也是我一直很崇拜的人，我不会去抄她的作品的。”
“我知道，您和虞笙学姐认识，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能她说什么是什么。法庭上还讲究证据呢！”
墨祁眼皮一抬，低音中含着几丝冷冽的隐约的笑：“我不过提了这菜的名字，你在紧张什么？”
“……”
这时候应芊芊才想起来，虞笙刚才并没有说那幅被抄袭的作品就叫“秋雾之吻”。
而她却这么着急解释。
这不就是承认了吗？！
应芊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浑身都在痒，又因为惊慌变得火辣辣的，难受得很。
她鼻尖一酸，声音里就带了哭腔：“墨总，您真的认为，我会做这样的事吗？我还记得您下午来到我们学校，一眼就在人群中注意到了我。难道您对自己看上的女孩子，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我不这么说，那傻丫头怕是还在纠结要不要放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