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王耀天先是默不作声，接着悲从中来，最后转而大笑道：“老太君，我能说不是我吗？还是说你希望不是我？还是希望是我？”
老太君猜测对了，满脸失望地道：“城璧啊……城璧……你真是糊涂啊！想想我们两家是世代至交，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对得起璧君，对得起你的先辈吗？”
“哈哈哈！璧君，我哪里对不起她，是她对不起我？”王耀天回道。
连城璧执魔了，老太君无话可说。
对于眼前的人，老太君哪里知道，他早已不是连城璧，而是王耀天。
哪怕是真的连城璧，他也会这么做，王权霸业，岂会被儿女私情而左右。
这个世界哪里有一成不变的好人，又哪里有生来就是坏人的人。
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王耀天想要左右自己的生死，这个世界灰飞灰落又如何。
“老太君，莫要说这些旁白话，多说无益。”王耀天道。
萧十一郎恢复过来，匆匆忙忙地赶到镇上，见到远处有人与老太君正在交谈。
闪到近处！
见到人是连城璧，萧十一郎知道一切都是他在作怪。
对这样一个老人下手，萧十一郎对连城璧忍无可忍。
只见他双手合十，运转内功，一道道磅礴的真气杀向王耀天，这是他全力以赴的出击。
真气外放，罡风太盛，王耀天哪里敌得过，瞬间就飞出去四五丈，砸得他是七荤八素，晕头转向，屁股上的痔疮都差点拍出来，差点直接搞死他。
王耀天遭逢大难，在沈家庄里的沈璧君从床上惊醒，胸口也疼得死去活来。
王耀天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残血，讥笑道：“来呀！打呀！有本事就打死我，你想救老太君是吧！你有这个本事吗？不妨告诉你，就是你杀了她，也没有用，时辰到乃是蛊毒加上符咒而制成，乃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毒药。只要没有砍下她的头颅，到了夜半三更之时，她也会从坟墓里面爬出来，杀它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王耀天丧心病狂。
萧十一郎气得发出雷霆之声，怒道：“我杀了你这败类。”
“哈哈哈！还杀我，你杀了我，璧君怎么活，你可知我给她解了蚀心草的毒的同时同心结就种下了，我生他生，我死她死，来杀呀！”王耀天狂笑道。
王耀天如此这般，萧十一郎咬牙切齿杀去，要打爆王耀天。
然而拳至王耀天的胸膛，他举了片刻又放下了。
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他要守护的人不能死，爱使他不能自拔，不能自拔。
“滚！”萧十一郎咆哮道。
王耀天似笑非笑，似悲非悲地离开，留下萧十一郎举足无措地跪在地上。
“哗哗哗！”
天空下起了朦胧下雨，雨珠打湿了他的心。
江湖路啊！
一入便是身不由己。
他累啊！
他心碎啊！
他无助啊！
“好孩子！不怪你，你不要自责。”老太君见识到连城璧的狠辣独决，轻声安慰道。
雨越来越大！
萧十一郎不忍心老太君被大雨冲刷，站起身来，摇晃着身子走到老太君的身边，慢慢弯下腰，抱着老太君离开。
走在路上，萧十一郎感到无比的沉重，沉甸甸的单子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如释重负。
回了沈家庄，进了房间，老太君让萧十一郎从床顶上取出一个铁箱子后道：
“好孩子，打开它。”
萧十一郎按照老太君的意思打开铁箱子，里面是一把刻着金龙的宝剑。
剑在悲鸣！
它意识到她主人的处境。
“峥峥峥！”
“老太君，你想做什么？”萧十一郎道。
“好孩子，奶奶活到这个份上已经够了，人有三千疾，哪能一生平安，既然我无法控制自己，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割掉我的头颅。”老太君看开生死很平静地道。
“不！奶奶！还有办法的，杀你我做不到。”萧十一郎悲伤地道。
要杀老太君，萧十一郎下不了手，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应该是他，也不该是他。
沈家世代为割鹿刀鞠躬尽瘁，杀了她，如何面对萧家祖宗。
沈璧君是她的最爱，一见倾心，杀了她，如何与她长相厮守。
沈老太君是白发苍苍的长辈，爱君思君，杀了她，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天地良心。
他是人，他有七情六欲。
他不是神，也不是魔鬼，他不想未来堕入无边无际的深渊中。
“孩子，不要怕，拿起剑，人时有尽，人世很长，生与死不过是一个轮回而已。”老太君道。
萧十一郎嚎啕大哭，他无法做到。
“好孩子，为了璧君，你必须这么做，你不想让璧君知道她有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奶奶吧！拿起它！”老太君再次说道。
萧十一郎没有退路，只能慢慢拿起金剑。
这一刻是王耀天筹划已久的目标。
萧十一郎，必须断情绝义，他才能安心找出割鹿刀的秘密，才能对付逍遥侯。
“好孩子，奶奶最后请求你一件事，不要把奶奶杀人的事告诉君儿，我不想她活在梦魇之中。”老太君祈求道。
萧十一郎闭上眼睛，嘴中含着泪道：“我答应你，奶奶。”
沈老太君视死如归，萧十一郎以气运剑，一剑割下她的头颅，送了她一程。
王耀天背负双手在窗外看着这一切，他笑了。
这一刻，他等待很久了。
“Duang!Duang!Duang!”
“啊！奶奶！”
沈璧君端水来给老太君洗漱时刚好看见老太君人头落地的一幕，最爱的人杀了最亲的人，她的心碎了一地。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奶奶？你告诉我？究竟为了什么？”沈璧君质问道。
萧十一郎话到嘴边，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他答应了老太君，不能说。
君子一诺，当守口如瓶。
沈璧君拍打着萧十一郎的胸口，他一动不动，任由沈璧君打骂。
“要杀要剐，你动手吧！我绝无怨言。”萧十一郎心如死灰地道。
“你走！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世界。”沈璧君大叫大吼道。
“璧君！”
“萧十一郎，你滚啊！”
萧十一郎黯然销魂，只能背负着一切离开。
老太君死了。
萧十一郎离开了。
王耀天也没做停留。
而小小呢也是有耐心，一直跟在王耀天的身后，寸步不离。
王耀天不想她偷偷摸摸地跟下去，对着身后道：
“出来吧！小小，都跟了我好几天了，累不累呀？真是个傻丫头。”
小小从暗处出来，得到王耀天的关心，她快乐地向王耀天奔来，来到他的后背“哗”的一下跳到了他的背上。
王耀天心里想要拒绝，可嘴却没有说出来。
“小丫头！就宠你一次哈！”
“谢谢连哥哥！连哥哥真好！”
“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