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哪知道。
她从头到尾就没见过什么王总。
她对上的一直是傅锦舟。
好在这时候,程娟回来了。
手上的托盘里放了三杯牛奶,还有两小蝶点心。
她属于笑眯眯拿捏人的那一挂。
重新坐下后,一口一个“小川”亲切叫着,又针对霍家,各种暗搓搓的吹彩虹屁。
江梨听了都不得不佩服。
而霍川刚在傅锦舟那里受挫,正需要人捧。
几分钟内,就被哄的身心舒畅。
最后程娟亲自送他去房间的时候,他大少爷还笑着说了声谢谢。
但等临关门,江梨被程娟一把推进去的时候,霍川就笑不出来了。
看江梨的眼神像看垃圾狗屎。
江梨一阵无语。
拜托她真不是什么猪啊狗的都可以。
她现阶段只是没得选而已。
“我睡那边的沙发椅,”她主动开口,表现出读懂霍川眼神的样子,“我知道,霍少你不喜欢和别人睡一张床。”
霍川满意了,在这一秒忽然觉得江梨也不错,长的漂亮,身材又好,还听话好拿捏。
可惜,被人睡过,脏了。
江梨没理会他的打量,抱走床上的被子,顺便关了灯,然后蜷腿窝进了不大的沙发椅里。
她累了一天,本该很快睡沉的。
但没过多久,她忽然睁开眼睛。
不对劲。
这种燥热难耐的感觉好熟悉……
催情药?
江梨一惊,想起身,才发现身上发软,且浑身冒冷汗。
天爷。
这哪是催情。
这种感觉,催命还差不多!
药效刚起没多久,她就快喘不上气了。
有些心慌,江梨努力撑着自己坐起来,想缓解胸闷的情况。
但根本没用。
症状还在加重,层层叠叠的热潮几乎要把清醒碾碎。
江梨晃一晃开始昏沉的脑袋,撑着扶手起身想出去。
却发现房门被从外面锁住了。
她靠着门喘了几口气,晕晕乎乎摸去床头柜附近,想找她正在充电的手机。
这时候的她已经考虑不了太多。
她只能想到傅锦舟。
如果一定要找个人解了药效,她宁愿那个人是傅锦舟。
啪!
刚碰到手机一角的手忽然被人按住。
江梨手背被打的生疼,知道这是惊动霍川了。
“你……”
她战战兢兢,想问“你还好吗”确认他的状态。
下一秒却被十足粗暴地拖上床。
同样是情欲上头,急于纾解。
男人能做的事,远比女人能做的杀伤力大。
江梨很清楚这点,几乎要被吓死了。
她拼尽全力挣扎,好不容易才下了床,硬撑着最后的力气赶紧抓过手机,找到傅锦舟的号码。
霍川又缠了上来。
江梨几乎是和他拳脚相加的打了一架,才终于把信息发了出去。
——救救我我在家。
她不知道傅锦舟会不会看到,会不会来。
不过在躲避霍川期间,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她尽力反抗后,还是和霍川滚在一起。
那就当被狗咬了。
之后,再把所谓的贞操当奢侈品,替自己和妈妈换足好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
卧室门突然被人打开。
吊灯亮起,照亮一片狼藉的室内。
江梨一身凌乱,筋疲力尽地趴在地上,勉强睁开眼睛,却抬不起沉重的脑袋看看来人是谁。
她被催情药折磨太久。
细看,能发现身体时不时在小幅度颤动。
而在她身边不远的霍川,则是仰面倒地,头破血流,一点动静也没有。
“救……”江梨用掉最后一点力气,指尖朝迈到眼前的高定皮鞋抬了抬,终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傅锦舟环视四周,表情很淡,眼神却阴沉沉的。
他点了下头,立刻有他的人进屋,把双双昏迷的人小心抬了出去。
“你刚才说,他们一起睡下了?”傅锦舟没有转身,视线落在地上的一片睡裙布料上。
程娟已经吓到呆滞。
无论是傅锦舟的忽然来访,还是屋里惨烈不堪的景象,都让她张着下巴,半天合不拢嘴。
她本意是想促成好事。
怎么、怎么弄得好像要死人一样!?
“霍川叫我一声小舅,这件事,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傅锦舟说完就原路离开,全程没有看程娟一眼。
他话是这么说。
但亲自跟去医院后,却没怎么管霍川。
倒是在抢救室外站了许久,一直到江梨转危为安才带人离开医院。
转眼到了当天下午。
江梨在一阵嘈杂中睁开眼睛,转脸,就对上了霍川冷冰冰的目光。
睁眼就是他。
真晦气。
江梨拧眉,把脸侧向另一边。
不过,看霍川一脸伤的样子,还真挺解气的。
念头闪过,她的意识越来越清醒,昏迷前的一幕幕也都重回脑海。
短信发出去之后,她和霍川周旋很久,最后忍无可忍,拿花瓶砸了他的脑袋。
那……霍川这副兴师问罪的嘴脸,是因为记得她动手的事?
这就棘手了。
她在霍川面前一直乖的像兔子,怎么会打人呢?
不知道怎么解释,江梨干脆装作将醒未醒,重新闭上了眼睛。
谁想下一刻,病床就被霍川踢了一脚。
“你和我小舅到底什么关系?”他口气不善地问:“他为什么会在深夜特意去你家?”
江梨在病床的震动中顿住呼吸。
第一反应是怕他看过她的手机。
或许是因为情绪起伏。
下一秒,江梨就一阵反胃,翻身趴在床沿上吐了起来。
吐也吐不出东西,只是呕的浑身虚脱。
霍川把身下的轮椅往后挪,眉心拧成一个死结,“吐完了就快说,我要听实话。”
他本心不相信他小舅那样的人,会和江梨这种人扯上关系。
包括他中午醒来,问清楚前后过程时,也没怎么怀疑。
但就在他醒后没多久,傅远芳来看他,给他看了昨天晚上家门口的监控录像……
“昨晚你出了霍家,到底去了哪?说!”霍川音量不自觉拔高。
要是江梨跟过他,又勾搭上他小舅。
那这跟把他当踏板,踩着他往上爬有什么区别?
不说其他,单单当了绿帽侠、工具人这件事传出去,他得被那些兄弟笑话一辈子!
江梨头晕目眩,顾不得听他说话,先按了枕侧的呼叫铃。
她是真难受,跟快死了一样。
很快,护士来了。
不多时,主治医生也来了,身后还跟了几个年轻医生。
几个人满满当当站在病床边,这阵仗直接把江梨看懵了。
她得什么罕见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