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无宴又记起来了,他第一次没经验,比较快,好像还被那个女人嫌弃了,接下来,那个女人还把他绑起来……
男人的尊严何在!
更恨的是,那个诡计多端的女人,还用术法蒙蔽面容,他醒来后,完全记不住她的样子。
妖修味觉灵敏,他只记得她身上女子的清香。
他师无宴横行四界,向来只有他欺别人,哪有别人欺他,这口气绝对咽不下!
师无宴杀气腾腾地瞥向一个角落,“还有什么事?”
一个妖修,气喘吁吁地跑上来,跪在师无宴面前,耳语几句。
师无宴诧异地挑起眉:
“谢渝在城中,四处搜捕一个女人?为何?”
妖修摇头:“目前尚未打听到具体情报,只听说谢仙宗,极为愤怒。”
师无宴回想谢渝,那张千年面瘫脸。
实在想象不出,他生气起来是什么样。
他突然有一股诡异的直觉……
会不会谢渝和他一样,也被人采补了?
按照那女人不知廉耻的作风,同时染指两个男人,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可怕的想法,稍纵即逝,立刻被师无宴否决了。
不可能,那个女人可是缠着他,要了好几回,天亮才离开。
如果他堂堂师无宴,和谢渝二夫共侍一女,他宁愿自裂妖丹而死!
师无宴招来手下的人:
“传本王号令,即刻起封闭全城!”
林清月跟着管家,被带到林府一个华丽的花厅外。
柳姨娘——现在已经扶正称为柳夫人了,她妩媚的笑声,清脆地传了出来。
林清月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这是源自原身,恐惧的本能反应。
说起来原身挺惨的。
三岁生母早逝,渣爹把生母的丫鬟,也就是现在的柳夫人扶正,从此,原身受挫磨的日子开始了。
动辄被打、关小黑屋是家常便饭。
阖府的家丁丫鬟,也明里暗里欺凌她,一个嫡小姐,活得猪狗不如。
一个月前,渣爹被无良修士,忽悠到山里修道去了。
渣爹前脚刚走,原身一杯毒酒,自我了断了。
因为原身偷偷听丫鬟讨论,柳夫人要把她剥皮抽魂,给她的亲生女儿林宝儿,炼一把剑。
皆因柳夫人听养在府里的散修说,用亲人骨肉魂魄炼的剑,最有灵气,有助修行。
原身无人求助,只能以一种惨烈的方式,来避免更加痛苦的死法。
原身一死,加班猝死的现代人林清月,穿了过来。
林清月为发育系统,躲院子苟了一个月,这是她第一次,与柳夫人面对面。
林清月走进厅堂,见主位上,坐了一个珠翠满头的柳叶眉吊稍眼妇人,这就是柳夫人。
坐西朝东的贵宾位上,坐着一个白面短髯中年男子、一个华服玉冠俊秀少年。
林清月根据原身的记忆,认出这是她未来的公公霍刚、指腹为婚的未婚夫霍齐之。
紧挨着霍齐之坐的,是林清月同父异母的妹妹,林宝儿。
林宝儿不知和霍齐之,聊了什么好玩的话,手帕儿捂住嘴,娇媚地笑了起来,流转的眼波,看得霍齐之眼睛发直。
林清月一看不是谢渝、师无宴派来抓她的修士,心底一块大石,暂时放下。
她走向前,对柳夫人和客人行了一个礼。
不想,柳夫人立刻指着她训斥:“妍儿,怎地不梳洗一番再来见贵宾,蓬头垢面,成何体统?”
说完,赶紧对霍刚、霍齐之道歉,“小女无状,见笑了。”
霍刚闻言,见未来的儿媳妇毫无妇仪,皱起了眉。
霍齐之则是把林清月,和光彩照人林宝儿,做了一个对比,内心嫌弃。
柳夫人和林宝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内心得意死了。
主子长得美、出身比她高贵又怎样,还不是被她一个下人抢了丈夫?
现在林清月,也被她的女儿狠狠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霍家的权势地位,远在林家之上,宝儿能代替林清月嫁过去就好了。
林清月急着跑路,懒得陪这些人演戏。
但不反抗由着人踩,向来不是她的作风。
她生平最烦贱人跳到跟前装比。
林清月诧异地道:
“不能怪我哦,母亲只顾撵我见客,一点梳洗的时间都不给我,莫非是故意要让我在霍伯伯、齐哥哥面前出丑?”
一杀。
柳夫人愣住了,林清月被她搓磨得懦弱胆小,何时敢驳她?
林清月又看向林宝儿,柳夫人大感不妙,来不及阻止,林清月已经响亮地说出来了:
“妹妹,你身上的鲛绡裙,不是我外祖家送我的吗?还有你头上的如意六宝簪,不正是我娘的遗物吗?你把我屋子都搬空了,姐姐还要怎么打扮哦?”
林宝儿的脸顿时气红了。
二杀。
霍刚不悦发问:“林清月,出来见客,为何蒙着面纱?”
林清月闻言,立刻拉下面纱,霍刚、霍齐之一见,顿时失言。
只见林清月左脸欺花赛月,右脸却是从眉骨至下巴,横拉出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疤,毁了原本的倾城容颜。
林清月叹气:“我不小心言语冲撞了妹妹,被妹妹拿发簪划坏了脸。”
“胡说!”柳夫人尖声喊,“明明是你玩宝儿的符箓,自己毁坏了脸!”
林清月似被吓到,脚一软瘫坐在地,慌慌张张地说:“对、对,都是我的错,不关妹妹的事,是我自个儿划伤自己的!”
绝杀。
此情此景,真相不言而喻。
“太狠了……”霍齐之喃喃自语,望着林宝儿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热切。
亲手划烂亲姐妹的脸,好毒的妇人。
林宝儿的脸彻底白了,她明白,她和霍齐之的姻缘,彻底完了。
她从小到大就喜欢霍齐之。
心心念念筹划着要嫁给他。
甚至修仙,除了凌驾于众人之上,就是为了站到和霍齐之同样的高度。
划花林清月的脸,也是为了毁掉,林清月唯一能跟她抢的本钱。
没想到林清月平时不声不息,一出手,就毁掉她最期待的东西。
简直杀人诛心!
霍刚目睹了一出好戏,对林家的家风,已经绝望。
他下定决心,对柳夫人说道:“我今日来,是来替犬子退婚的。他日林兄告家,我再登门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