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婼棠站在尚书房的窗户跟前,拿着剪刀剪花枝,时不时和身旁的流萤说话,叮嘱她平时怎么学着自己的样子剪花枝。
玄澈连奏折都不批阅了,握着笔,眼神直愣愣盯着沈婼棠。
流萤和画屏都知道在她身后有一双痴迷的眼睛,也不敢暴露,只能隐忍地抿着嘴唇。
“怎么了?”
沈婼棠顺着她俩都视线,转头看去,只看到玄澈埋头批改奏折,眉心都皱着。
整个尚书房里面,不止流萤和画屏,就连井德明和其他宫女太监们都看到了玄澈盯着沈婼棠的眼神,整整一上午,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只批改了一个奏折。
但是也只敢偶尔偷看一眼,不敢抬起头明目张胆看,就算是看到了,也假装自己没有看到,绝对不让沈婼棠察觉到一丁半点的不对劲。
中午沈婼棠回到储秀宫,内务府的小太监来了,“婼棠姑姑,宫外有您的信。”
沈婼棠站住,接过信来,“多谢小刘公公。”
拿着信封,推开门进去,沈婼棠大体看了一下,她在宫外的表哥要成亲了。
逢年过节,沈婼棠虽说不会出宫,可还是会给南方的姑父姑母一家子送去一些银子,以前没有在玄澈身边伺候的时候,沈婼棠是被姑父姑母带大的。
姑父姑母家在南方,沈婼棠向内务府请了一个月的假期。
原本她准备和玄澈说的,恰巧皇后娘娘有了喜脉,这算得上是玄澈登基之后的第一个皇子,前朝后宫都很重视。
沈婼棠说不清自己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只和井德明说了,像是赌气了一样,没有和玄澈说。
换了一身衣服,背着行李就离开了。
一个月的假期到期,沈婼棠没有按时回来,玄澈实在是等得心烦,便主动出宫去找她。
按照暗卫的回信,玄澈来到了沈婼棠姑父姑母所在的县城里面。
好巧不巧,正好在歇脚的酒楼跟前,看到了沈婼棠和一个陌生男子有说有笑地在逛街。
玄澈坐在二楼的窗户跟前,一只手就将茶杯给捏碎了。
站在一旁的芷嫣吓得呆若木鸡,“陛….爷,您小心碎瓷片伤到手。”
玄澈松手,脸上神色冰冷,站起身来,便往楼下跑。
孔从珏是沈婼棠的表兄给她介绍的良人,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沈婼棠便要出宫了,为了她出宫之后做打算,姑父姑母便早点给她寻人家。
沈婼棠不知道自己难受孕之前,也曾经渴求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知道自己此生恐难有孕之后,便不强求。
这件事情和孔从珏之前说过,他没有任何排斥的情绪,甚至说了可以不要孩子,两人三餐四季也可以,沈婼棠想了想,答应和他先相处试试。
两个人刚走到酒楼跟前,被一个陌生男人拦住去路。
孔从珏态度很好:“这位兄台,麻烦让下路。”
沈婼棠抬眸,看到是玄澈,“陛….”
“爷!您慢些!奴婢都赶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