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小说看魔怔了似的。
人生哪有什么注定好的,日子都是自己过的。
尤安安从来不觉得婚姻能决定人生。
安思雨要换亲,要换便换。
她正找不到机会离开尤家,这下正合心意。
这些年户籍制度严格,没出嫁的女儿不能迁出去立户。
她嫁去北岛,能先把户口迁出去。
先离开尤家,到了北岛再和对方商量离婚。
“爸,我嫁。”尤安安道。
尤建民愣住了,有点不忍:“安安,你要真不想去,爸想想办法。”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想什么办法?破坏军婚是要蹲劳改的,你去蹲还是我去蹲。涛涛这么小就有个劳改的爸妈,还有逃婚的姐姐,他的前程怎么办?”
她妈何淑芬锤他,她爸不说话了。
上辈子就是这样,他爸对她的心疼很有限。
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涉及到他儿子尤涛,他就默认了。
“没事的爸,您要是真心疼我,就多给我点零花钱。”
话一出口,何淑芬脸一绿:“你敢!”
尤建民瞧着从小带到大的闺女,白白嫩嫩的,现在要去岛上吃苦,心里不是滋味儿。
他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
尤安安没等他数,一把都拿走了。
“谢谢爸!”
无视何淑芬发青的脸,尤安安开开心心去屋里收拾行李。
她上辈子给尤家做了一辈子牛马,殚精竭虑十几年,恩情早还够了。
重活一世,她谁的脸面也不看。
安思雨眼馋地瞧着尤安安从衣柜里往外拿衣服,都是当下时兴的小洋装,羊毛衫。
一样是去海岛,她前世可就带了个不值钱的破石头,连件像样的换洗衣服都没有。
凭什么她尤安安能带这么多衣服首饰,还有几百块!
尤安安叮叮当当一通拿,就差把床拆了带走,拖着两个大皮箱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
“妹妹,我爸妈走的早,她们就没给我留纪念品吗?”
安思雨下意识捂住脖子,随即装作不经意的捋了下刘海:“没有呢,安家条件不好,爸妈走的时候,连棺材钱都是乡亲们凑的。”
何淑芬听了更伤心:“安家俩废物,自己没本事,还害我闺女受委屈!”
尤安安一眼看到她衣领里露出来的玉石。
“你干什么!”
尤安安翻转手心,露出玉上刻着的“安”字:“妹妹,以后你就是尤家人了,还戴着安家的玉坠不好吧!”
“我!”安思雨委屈,“我只是想留个念想,既然姐姐想要,那给姐姐好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辈子她以为多值钱呢,拿去卖才知道,这就是个不值钱的石头。
看着像玉而已。
尤安安两辈子都没见过亲生父母,现在拿到亲生父母的东西,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手心发热。
尤安安拖着行李箱离开尤家,她把整件事捋了一遍。
安家给她定的男人叫荣铮,三十多岁,是驻扎在北岛的军官。
以前在老家结过婚,后来媳妇跟人跑了,留下两个孩子。家里还有一个瞎眼的老母亲。
荣铮是二婚,家里拖累大,他又常年漂在海上,条件好点的姑娘都不想嫁过去给人当保姆。这才找到乡下的安家,花了两千块彩礼,才敲定婚事。
尤安安倒是不介意荣铮的条件,上辈子她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无痛养娃,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把东西归整出来,首饰折价卖给金匠铺,旧衣服托熟人处理了,一共折现了二百多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