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一听这话,立马傻了眼。
顾瑶苒住院了?
就在她发呆之际,霍铭宬斜了她一眼“没有鬼,指定就是有邪物作祟了,那更得烧了……”
说完,冲着黑衣男子打了一个响指“家里邪物多,这柴火不够,再拿些来。”
“是。”
黑衣男子应了话就转身,欲要离开。
刘瑜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了黑衣男子。
“别别别……”
“误会,这都是误会……”
“铭宬,你听我说,这中间绝对有误会……”刘瑜说话间,一双手五指张开,冲着霍铭宬做出了“冷静”的手势。
霍铭宬吸了一口烟,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烟蒂。他歪头静看着烟蒂,哼了一声。
紧接着,眼皮一抬,一道寒光落在了刘瑜的身上。
刘瑜虽然是霍家的老夫人,但是是续弦的,并不是霍铭宬和霍英廷的亲生母亲。
平日里,尊称她一声长辈,但把霍铭宬惹毛了,他可不管什么辈不辈分的。
刘瑜看得出霍铭宬犯了混,吓出一阵冷汗,赶紧上前道“昨天小苒是来了这里一趟,但只是叫她来吃饭,没别的……她住院,不关我们的事啊。”
“只吃饭?”霍铭宬哼笑了一声“一顿饭吃到晚上十点,吃的是满汉全席,还是鸿门宴?”
“这……”刘瑜被霍铭宬问的接不上。
但是一看霍铭宬是要把顾瑶苒住院的事儿安在她们头上,她立马反驳道“她如果是病了,那指定不是一天两天就病倒的,这事儿,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头上来啊。”
霍铭宬双眼浅眯的看着她。
顾瑶苒的病历他看过了。营养不良加上过度劳累。
她平时就不爱好好吃饭,加上昨天一整天基本上没进食。所以营养不良,他倒是能理解。
但这个过度劳累……
别墅里,是绝对不会让她干一点活的。昨天她也只来过老宅这边。
所以,答案不言而喻。她在老宅这边干了不少活。
一直沉默的霍老爷子突然发问。
“小苒病的很严重吗?是什么病?”
“劳累过度,低血糖。”霍铭宬冷眼看着刘瑜,一字一句的说着,手里的烟丢在了青石板的路上,被他用脚碾碎。
劳累过度。
刘瑜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是你们自己说,还是我来让你们说?”霍铭宬双手入兜,静看着刘瑜,眼神里带着杀气。
“这……”刘瑜心虚的低头。
昨天顾瑶苒在跪完佛像之后,就在厨房忙起了晚饭,晚饭过后,又收拾屋子,这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那天晚上霍铭宬打碎的瓷盘,所有的碎片都保留着,让顾瑶苒来清理。
她本是打算将瓷片收集到一起,然后一次丢出去。
结果,刘瑜以家里垃圾桶不够为由,给了她一个很小的簸箕,小到一次就只能装几个碎片。
刘瑜直言,嫌簸箕小了,可以用手。只要她不怕划伤。
然后,她就用着那个小簸箕,装着碎片,一趟一趟的往返跑。
别墅区的垃圾回收站,离老宅有一段距离,这一顿折腾下来。她已经脸色惨白了。
要不是看她走路有点打颤,刘瑜还没打算让她回去那么早……
“也就是吃完饭,让她丢了个垃圾,这没想到,她那身体也太弱了……”
刘瑜冲着霍铭宬一阵解释,末了还不忘抱怨了一句顾瑶苒身体弱。
霍铭宬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丢个垃圾。
显然,这个垃圾丢的很特别。
“什么垃圾,能把一人丢成低血糖?”
“你来丢一个我看看。”
霍铭宬冲着刘瑜步步紧逼。
刘瑜的脸上闪现了一抹难看之色。
霍铭宬的性子,她们是知道的,犯起混来,没人压得住。
要真让她和昨天顾瑶苒那般跑来跑去,她还真没别的办法。
眼下,大中午的,霍骁和霍英廷都没回来,家里就只有霍老爷子。
刘瑜将目光投向了霍老爷子,试图让霍老爷子帮忙解个围。
“爸,您好歹也说句话啊……”
霍老爷子看了霍铭宬一眼。
目光之余看了看庭院里还在烧的罗汉松。
两棵树烧的正旺。
“唉……”霍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刘瑜,提醒道“这小子犯起混来,也就他媳妇能拉的住……”
“偏巧,他媳妇又在医院,要我说,去医院吧……”
霍老爷子话里有劝解的意思。
刘瑜听得明白,立刻低着头接了话“我这就去收拾收拾,带点补品去。”
“慢着。”
低沉的声音冰冷锋利,霍铭宬垂眼看着刘瑜,凉声道“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欺负。”
刘瑜听着外人两个字,身子瞬间僵住。心里某处被刺痛。
她嫁给霍骁十几年,却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霍铭宬和霍英廷虽然优秀,但终究不是她亲生的。
平日里好的时候,大家安安稳稳一团和气。
但是真遇上事儿,眼前就是最好的证明。
后妈敌不过老婆。
刘瑜低着头,憋着气,没回应。
霍铭宬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抬眼看了看她身后的别墅。
“今天只烧了两棵树,是给老头子留张脸。”
“给脸不要脸,下次就一把火把整个宅子烧了。”
霍铭宬冲着刘瑜凉声说完,视线看向了一旁的佣人们“你们,把昨天的事,从头到尾来一遍……”
……
不久之后的医院内。
顾爸爸因为工厂的生意忙,在看到顾瑶苒没事儿之后,就回厂里去了。
顾瑶苒的母亲坐在床边,削着水果和她聊着天。
“我刚刚去打热水,看到一个年轻女孩,听说是车祸,就这么没了,真是太可惜了……”
“你看到了?”
“嗯,盖着白布,就从我身边过的,这医院里可真是能不来就不来……你呀,以后可别再减肥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嗯,知道了。”
“对了,二少他晚上来吗?还是我晚上在这里陪你?”
面对母亲突如其来的询问,顾瑶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住院的事情,压根就没跟霍铭宬讲。
若是说他不来,母亲肯定会担心,若说来,以母亲的性子一定会等到霍铭宬来了才会走。
“他……”她支支吾吾的,想着该怎么说。
巧的是,此时的病房门口,一道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