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并没有承认。
她后悔自己不该用卫生纸裹住验孕棒四五层,扔进垃圾桶。
而是应该冲进马桶,让它融入下水道。
“你今天在手机搜打胎,也不是意外的广告,是在询价,对吧?”乔美娜压低了声音,又问。
其实看到了她手机屏幕后,乔美娜就怀疑了。
她悄声翻了垃圾桶,才翻到了验孕棒。
林谨抿着唇,没接话。
她知道乔美娜对她好。
宿舍的人分成几个帮派,但她始终热心肠。
可是,现在秦厉还没有做出安排,她也不知道要在宿舍住多久。
如果承认了,乔美娜传了出去,那自己今后,就会活在别人的唾沫星子里了。
“说呀!”乔美娜推了她一把。
“没有。”林谨果决道:“这不是我的。”
“怎么不是你的?这个月谁都来生理期了,就你没来。”乔美娜抓着她的胳膊,又问:“你有男朋友了?还是说在外面兼职被欺负了?
林谨摇头,还是那句话,“我没有。”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瞒着我?”乔美娜急得跺脚,“我带你去打,你可千万别相信那些私立小医院。我有钱,我请人照顾你小月子。”
林谨攥紧的手,一点点的松开,心里一片柔软。
可她不敢松懈,只是拍了拍乔美娜,“你多虑了,我真没怀孕。”
说完之后,她朝着宿舍去了。
她尽量很小声的洗漱后,躺在了床上。
虽然闭着眼睛,却清醒得很。
她的手放在平坦的肚子上,脑海里想着今晚在医院发生的事。
她要当妈妈了,有了两个血肉相连的宝宝。
虽然不能给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但所幸孩子们不会吃她吃过的苦。
不会忍冻挨饿,也不会连续不断的劳动。
就算有了很难过去的坎,秦家也不会让孩子们出卖未来,去换钱。
想一想,两个孩子能成为秦厉的宝宝,真的好幸运呢。
她任由思绪胡乱飘远,又慢慢回笼。这样想着想着,凌晨一点多才睡着。
第二天。
她尚且在睡梦中,就被人摇醒。
一睁眼,是乔美娜。
“林谨,你昨天没给班长请假吗?你电话不接,她打我这里来了。我说我替你跑,我跑得比你快。但是她死活不同意,说要整肃班风,非得你跑。”
还要跑?
林谨心头一紧。
立马给班长打去电话,“班长,我生病了不能去长跑,我昨天请过假了的啊。”
“你不就是感冒,跑个步能死吗?咱们班上的基本上都是城里孩子,谁跑得过你们乡下来的啊?”
班长是京市的土著,总是表现出本地人的高贵。
时不时的,会安排林谨和几个农村来的同学,打扫卫生之类的。
林谨和她发生过一次冲突,坚决不扫。
但辅导员偏向班长,把林谨数落得一无是处。
辅导员还直接表示:一个不爱劳动的大学生,就没资格申请贫困补助金了。
所以后来的体力活儿,林谨为了贫困补助金,也没有再说什么。
可这一次,她却不能妥协,“我不去,我请过假了,有录音证明。”
林谨说完就挂断电话,翻过身就睡觉。
运动会期间,是没有课的。
没查出怀孕之前,她就在餐馆兼职。
现在兼职不去了,她便睡觉养身体。
最近总是觉得身体疲乏,缺觉。
可她没睡一会儿,辅导员的电话就打来了。
先是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她没有集体荣誉感,临时放鸽子。
随后威胁道:“十分钟,不来我办公室,后果自负。”
林谨翻身坐起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十分钟后,她敲响了辅导员办公室的门。
班长哭红了眼,在辅导员面前抽抽噎噎的。
辅导员拍着她的头,那眼神别提多温柔了。
林谨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也释怀了辅导员,总帮着班长的原因。
林谨敲了敲门,辅导员立马放开手,脸沉了下来,呵斥,“谁惯你的毛病?今天下午你必须跑。”
“我不跑,我生病了。”林谨倔强的回。
“导员,你看她,一点也不配合我工作。这班长,我没法干了。”
班长一听,哭唧唧起来,顺势就要朝辅导员怀里钻。
辅导员捉住她的手,眼神示意她把持住。再对向林谨,凶神恶煞起来,“必须参加,否则我让你期末全部挂科。”
如果这番话是在从前,林谨会吓得讨饶。
可是秦厉说,A大是他家的。
而她的肚子里,有秦厉的孩子。
林谨想到这一层,冷漠道:“随便你。”
说完这话,她转身就走了出去。
班长娇哼,“你看看她,一点儿也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还说你护着我,就是这样护着的?”
辅导员气血翻涌,后槽牙一咬,“嘿,在老子手下,你一个乡巴佬还敢狂。”
说着话,他一个箭步冲上去。
他粗暴的抓着林谨的手臂,狠狠一摔。
“砰”的一下,林谨推了个踉跄,撞击到了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