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淑怡脱了绣鞋,斜靠在暖榻,揉着腰,嘴里抱怨,“你说男女体力为何悬殊那般大?”
乔嫚不是纯情少女,这般动作,这般埋怨,她想不知道缘由都难。
闺中密友,什么没说过,在谢淑怡面前她其实并不害臊。
“悬殊大不大的我不知,但你家那位是武将,定是比寻常人不同的。”
谢淑怡不假思索,“你家侯爷不也是?”
乔嫚一噎,“……所以我的境遇和你相差无几!”
谢淑怡忍俊不禁,“行吧,咱们俩也算是同病相怜。”
乔嫚理了理彩线和锦缎,“你不是说想给蓁儿做身衣服吗,我瞧着这藕粉色的锦缎就正合适。”
谢淑怡:“是不错。”
乔嫚伸手抚着那精美华贵的锦缎,想象着蓁儿穿上去的样子,眼中顿时软成一片,谢淑怡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这么明晃晃的觊觎我女儿不太好吧。”
乔嫚笑道:“我待我干女儿好,有什么不可以。”
“可惜安儿比蓁儿小,否则咱俩说不定还能结个儿女亲家呢。”
谢淑怡不以为然,“就小一岁不到,相差又不大 。”
“就算安儿蓁儿没有缘分,也不要紧;我再先你一步给蓁儿生个弟弟,你呢,再慢慢地要个女儿,如此不就又有希望了。”
乔嫚摸着粉粉嫩嫩的布料,想象着自己的女儿的模样,情不自禁的 笑弯了眼睛。
她若是有了女儿,一定会把世间最好的一切都送到她面前,任她挑选。
两人一边做着针线一边说话,各自唠着自己婆家的人和事,偶尔追忆一番童年旧友。
这般闲适自在,宛若回到了待字闺中的那段时光。
不是谁的妻子,不是谁的母亲,
只是她们自己。
……
芳华苑内
沈皇后对着四岁儿子滔滔不绝的童言无忌,觉得头越来越大。
小太子捧着本画册,一边看一边不断地抛出各种问题,儿子好学,这是好事,但沈皇后自己也不是什么博学强闻的人。
有些问题她也实在无法解答,又不好在儿子面前露怯,偏她那个丈夫这会正在里面埋首于奏折和公文之间。
否则她把人揪过来了。
“娘娘,平阳侯爷抱着小世子过来了。”有眼尖的小太监,一看到宁祈的身影,忙不迭的就进来报信。
沈月瑶眼睛一亮。
从来没觉得平阳侯这几个字听得那么顺耳,从来没那么迫切的想见到那个冰疙瘩一样的表哥。
宁祈抱着儿子几乎是前脚刚踏进芳华苑的正厅,后脚还没来得及迈进去,在他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他怀里就被塞进了一个敦实软乎乎的小家伙。
抱着画册的小太子就这么被他亲娘径自丢到了他这位英武不凡的表伯父怀里,还被迫和小他两岁的表弟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两侧手臂一边揣一个,宁祈也属实愣怔了好一会。
无语了半晌,抬眼看向对面那位不太靠谱的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沈月瑶理直气壮,“太子近日颇为好学多问,本宫实在应付不来,想来表哥学贯古今,才情斐然,定能替太子解答一二。”
宁祈不太客气的回道:“臣有自己的儿子要带。”
沈月瑶这才注意到他怀里的另一个崽崽,登时张开双臂迎了上去,“安儿啊,来来来,给婶婶抱抱好不好?”
安哥儿见帝后的时候不多,所以不怎么认得人。
而对不亲近的人,小家伙泾渭分明,一视同仁的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