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警察不是别人,正是昨晚死活抓着他跟蔡老头不放的那名美女警官。
本以为是露水的交情,以后也没啥联系,你就是怀疑我、想抓我、也得先找到我不是,我一溜,你就是想抓也抓不到。
现在可倒好,昨晚刚逃过一劫,今天又碰上了,这叫啥事。
不过很幸运,鉴于民意汹涌,警察忙着展开调查事件,那过来看看的小涛警官嘴上问了问,然后发现没啥大问题就走了,李从心以上厕所为借口逃过一劫,猫在大巴车上不敢冒头。
“蕾姐,没问题,就一急着上厕所的。”小涛警官很给力,如实转达了谎言,打消了后者的疑惑。
警察依照程序开展工作,经过问询后,很快警方就掌握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张蕾坐在一桌子前,看着本子上汇成的一条条信息,心里有些感慨。
因为案情,昨晚和其他同行闹得有些不愉快,她师父为了缓和缓和氛围,特地把她调出专案组,负责基层的一些出警任务。
但谁也没想到,第一次出警,她就碰上了这么棘手的案子。
被派出去寻找失踪女孩的基层警员传回的信息让她很着急。照常理,像这种案件首先找到失踪人是很关键的。
就算女孩被杀害,鉴于大雾的突然,凶手肯定是临时起意,所以绝不会被藏的很远,大多都是就近藏尸,一般很快就能传回消息。可等了大半个小时,传回来的信息一条比一条让她失落,围绕服务站展开五百米的排查,最终都没发现女孩的踪迹,显得非常奇怪。
“怎么了,发现女孩了吗?”一旁,邱晓云支着录音笔,眼中闪烁的都是小星星。
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记者,张蕾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有一点,她是很认同邱晓云之前言论的,这种案件在她看来,绝对是人为,而不是什么动物袭击,所以她才把邱晓云叫在一旁,希望她能够有些什么灵感帮帮助破案,而不是自己成为她的新闻素材。
“你,能把这玩意关了吗?”张蕾一点不客气,葱葱小手指了指那支录音笔。
邱晓云有些不情愿,不过警察同志的要求她还是必须遵守的,只能无奈的关掉录音。
拥有了平等对话后,张蕾这才道出自己的疑惑。
“没找到人?”邱晓云张大这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有没有可能,女孩已经被人杀害,凶手玩了一出灯下黑,尸体就藏在服务区里,只不过藏的很隐蔽,所以才没找到?”邱晓云给出答案,张蕾点点头,有些认同,可是很遗憾的说道:“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排查开始的时候,我着重对服务区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可惜没有什么发现。”
一边,警察忙的焦头烂额,另一边,等待的旅客们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我们还不能走吗?警察同志。”一提着公文包的秃顶中年人,对着站在门口把守的警员不停问道。
“抱歉,因为受害人还没有找到,所以……”面对这种情况,活跃在一线的基层警员早就摸索出了一套处理方法,对焦躁的旅客低声安抚。
可再好的安抚也终会有失效的时候,看着越来越多焦急地旅客,警员很快把这个信息汇报给了张蕾,“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再没好的解决方案,旅客的情绪怕是会失控。”
张蕾也明白,不可能让大批旅客就这么滞留在服务区里,可模糊的直觉告诉她,凶手一定就隐藏在这些人里。
又僵持了两个小时后,一道来自市警局的电话无奈让她妥协。
“先放人。”电话里威严的声音对于张蕾来说很熟悉,正是那位被省厅邀请的老爷子,也是她的师傅。
“是。”
挂掉电话后,张蕾无奈叹了口气,看着旅客一批批乘坐上汽车,开出服务区。
就在张蕾望着那一辆辆驶出的汽车发神时,几名年轻人找到张蕾,是失去女朋友的那个男生跟另一对情侣。
“警察同志,我接下去是跟你们走,还是……”男生胆战心惊的样子让张蕾很是同情,回警局是没必要了,笔录一类早就在服务区大厅做过,现下最主要的还是先找到失踪的女生。
“这倒不用,你接下有什么打算?需不需要我派人用警车送你们回市里?”张蕾拍了拍男生的肩膀,安慰道。
男生强挤出一丝笑容:“不用了,我想还是按照一开始计划的,我跟同伴继续去龙口镇,说不定小薇会去那里等我们。”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张蕾依然没忍心戳破男生的幻想。
大巴车驶出服务区,一车的人都在安慰失去女朋友的男生,丝毫没人在意猫在后排,偷偷松了口气的李从心。
…………
半个小时后,大巴车平安到达龙口镇。
说起这镇子,最早能追溯到秦朝时代,始皇帝南征百越,龙口镇最开始只是一处作为兵将临时歇脚的档口,后商人紧至,奴隶押运,皆从这里而过,久而久之,有些秦人、越人就在这里落下脚,渐渐结成一小村寨,一秦将路过时感慨:龙吞百越,上万秦军从此口而入,今后就叫龙口村吧。
千年的后世变化,村子渐渐从发展成镇子,但“龙口”两个字却保留了下来,也就形成了现在的龙口镇。
下了大巴车,李从心伸了伸懒腰,感觉一身轻松。
张蕾自始至终没发现他,邱晓云为了新闻素材也跟着警察留在服务区里,瞬间摆脱了两个难缠的女人,李从心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大步流星,走出有些老旧的客运站台,一路奔向早就惦记的周记大碗牛肉面店,一进店就双手食指交叉,比成个“十”字型:“老板,十碗牛肉面!”
这个点儿,老板都打算歇业了,可一瞅李从心要十碗,乖乖,那就是个大客户了,一张圆滚滚的肉脸立马笑呵呵:“小伙这是饿了几天?一口气要吃十碗,先说好,叫了不能退,别到时候吃不完,撒泼打癞不给钱。”
早就饿的前胸贴肚皮的李从心一点不怀疑自己的战斗力,大手一挥,豪气道:“您只管上,说十碗,就是十碗。”
“啪”的一声,一张鲜红色的百元大钞就拍在桌子上。